Page 223 - 葉周

│上海：生命中的一道閃亮│223

敢地選擇與自己的伴侶相互扶持，渴望度過人生的崎嶇坎坷。相
比起來，我的母親比董阿姨幸運，她終於等到了父親平反的那一
天。父親的同事們欽佩地讚揚母親攜五個孩子度過艱難的「文

革」歲月十分不易。父親的老朋友作家巴金在《隨想錄》中讚揚
「這是一位英雄的母親。她在『四人幫』的迫害下，默默地堅持
著，把五個受歧視的小孩培養成為我們祖國各行各業需要的年輕
戰士，這難道不是值得我們歌頌的嗎？」我的母親是英雄式的，

而董阿姨的殉道式的廝守，在後世者眼中亦顯珍貴。她們的行為
真正是「臨危不懼」的經典示範。
中國傳統禮教中要求女性三從：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
死從子。舊時代的理解是被動的跟從，但是到了董阿姨和母親那

一代知識女性已經發展成為追隨、扶持、相助。所謂的四德是女
性立身的根本，德、容、言、工，說的是女子品德能正身立本；
相貌端莊穩重持禮，不輕浮隨便，與人交談能言之成理，然不妄
言；並能實踐相夫教子、尊老愛幼、勤儉節約的治家之道。她們

的人生實踐已經賦予這些傳統訓誡以嶄新的意義。新解「三從四
德」，不是盲目跟從，而是主動性的從旁協助、支持、鼓勵。
尤其現實中拜金、享樂、刁蠻成為時尚標誌，女性的傳統美
德更顯得彌足珍貴。人世間如果缺少女性的美德，家庭的田園，

人情的世界都將陷入黑暗。相比起拜金主義時代缺乏靈魂的行屍
走肉，照片上的母親和董阿姨，為了實現她們的夢想付出了一
生的代價，她們在曲折人生中的抉擇對於後人無疑是一道亮麗的
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