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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什么关系？”男子起初还幽默了一下：“我是 学和工作的？他却对评价美军和政府，显得小心翼
她儿子！”让我差点信以为真。穆斯林妇女可能结 翼。这种谨慎的个性或许说明着他曾经经历过的复
婚早，子女较大应是很常见的。随后他如实相告： 杂的过往，也可能正是他能得到美军上校赏识的原
“我是她丈夫！”他说着话，始终微笑着。 因。
他开始陪坐在诊室里，时而和躺在牙椅上的妻 我给病人拔了牙，植了骨，手术顺利，助手在
子聊几句，象是在商讨事情，很有担当的样子，最 为她拍一张植骨后x光片。我则来到前台一边开处
后去付款，便安静地等在候诊区。 方，一边和病人丈夫又聊了几句。
我在前台准备文件，后台布置器械的空隙和病 他现在在一家货运公司工作，妻子没有工作，
人丈夫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了几回。 在家照顾四个孩子。妻子在阿富汗时是位医生，什
他四十二岁，在阿富汗为美军签合同担任翻译 么都看的那种。怪不得在我和她讨论治疗方案和风
三年后，带着妻子和四个孩子移民美国。他的直接 险时，她显得那么从容淡定。我问，你妻子有没有
上司是位上校，很干净利落地帮他在文件上签了 计划考美国医生执照呢？他犹豫了一下，附合道，
字，让他全家很顺利地移民。但是父母和兄弟还都 是啊，有计划。我自己考美国行医执照的过程告诉
在阿富汗，很令他担心。他和妻子的英语都很流 我，一个带著四个孩子的母亲要考行医执照该有多
利，他说就在家乡学的。 么艰难。尽管我相信象他们这样的家庭，在美国会
我试着和他谈得稍深入一些：你觉得塔利班怎 有免费医疗保险，孩子会有资金和食物补助，但生
样？听说好象和以前不一样？他平静地评说了一 活的压力在他们身上看起来还是满明显的。我说的
番，用了一些负面词汇，最后意思好象是“本性难 话可能有打动他的地方，让他不禁发出感慨: 来到
移”。从他的经历，他的立场很容易被理解。而作 新的国家一切从头开始，生活很不容易啊！我说我
为局外人，要真正瞭解阿富汗，瞭解塔利班，也许 们都是从零开始的，生活一定会好起来。尽管这样
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和更多的参照。 不容易，他还是在努力给家庭最好的照顾，从他愿
抽空我又问他:“你认为美军到你们国家，到 意为妻子自费作植骨，预备今后植牙就能看出来，
底带去了什么？是好还是不好？”这个问题，可能 当然我们也会尽最大可能帮助他们。
只有阿富汗人自己才有资格回答。听了这个问题， 妻子照完x光，也走出来，站在丈夫的身边，
他从候诊室的皮沙发上站了起来，问我：“我能先 这时看他们在一起，丈夫还是蛮彪悍的，妻子在宽
问一声，您是哪国人吗？”我如实以告：中国！他 松的黑袍里显得娇小了，很般配的一对。
说，阿富汗和中国是邻居。我回应：是的，通过瓦
罕走廊。他又提到俄国，伊朗，巴基斯坦和印度。 余春烛，中国北医大毕业，美国USC南加大美国牙
却并不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让我意识到，这个问题 科博士。美国雕龙诗社会员。美国洛杉矶华文作家协会
对他较敏感。我试着用可能是他的立场角度来看待 会员。时以拾文习诗自娱。诗文公众号《余哥唱晚》，欢
阿富汗：听说在美国帮助下的政府，是允许妇女上 迎关注。
第三十二期 洛城作家 15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