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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渝。 同学吉宇向我推荐了罗曼罗兰的《约翰·克里
斯朵夫》四卷本。我在高中时代根本就不知道这部
二 作品的存在。一九八零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
《约翰·克里斯朵夫》在扉页上就印着罗曼罗兰的
一九八零年代，我进入黑龙江大学中文系学 题词：“将此书献给各国的受苦、奋斗、而必战胜
习。那时候，中国现代文学史的教材采用的是唐弢 的自由灵魂。”这个在一九二一年一月一日的题词
编写的课本。中国虽然进入了改革开放时期，但文 鼓舞了青年的我。我读此书的时候，还不到二十
学史的课本非常的正统。新文化运动是中国的文艺 岁。现在一看到此书，我就会联想到当时在寒冷的
复兴运动，永载史册，中国新文化运动的两面大 寝室内坐在床上读此书的情景。这部巨作成为我大
旗，陈独秀与胡适均有介绍，《文学改良刍议》与 学的一部主要阅读书目。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
《文学革命》这两篇文章也有提及。但当介绍中国 找到根据这本巨作改编的影视片。
现代作家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意识形态的脉络了。
中国的著名作家基本上由鲁迅、郭沫若、茅盾、巴 三
金、曹禺这几位大家占据。徐志摩、郁达夫、张恨
水、林语堂、沈从文则属于旁类，只是提一下而 上大学之后，我看电影的口味也发生变化，
已。用作品思想的先进与落后来评判文学的艺术价 对《三毛流浪记》或者《小兵张嘎》的故事失去
值，而不是根据作品当时受欢迎程度来判定作品的 了兴趣。当时，我最爱阅读的一本杂志是《世界
价值。 电影》。从这本杂志上看中国电影人对世界各国
当时，我们中文系的学生必须修一门课，这门 电影的介绍。那时候，我看了一部电影，名叫《战
课叫作《革命领袖论文学创作》。就是除了马克 舰波将金号》，据称这部电影是蒙太奇之鼻祖。作
思、恩格思、列宁、斯大林四位革命领袖之外，还 为大学生的我能不能吸取其精华，我现在都怀疑。
有毛泽东第五位革命领袖有关文学创作的论述。我 但就是在这种热情的鼓舞下，在选修《萧红研究》
记得有一天上晚自习的时候，有一位年龄大我一轮 这门专业课的同时，我创作了一部有关萧红的电影
的进修生，其父亲是地方部队的师级干部，他在中 剧本。这是我创作的第一部电影剧本。此外，我经
文系进修学习。他悄悄问我：“你说这门课有意义 常在阅览室里读长影厂办的《电影文学》杂志。我
吗？”我回答道：“当然有意义啦，革命领袖的这 阅读了张笑天的很多文学剧本。恰巧我大学同学谷
些论述可以指导我们更好地创作嘛！”我的话都是 雨认识张笑天。她见我创作的辛苦，就答应为我引
任课教师灌输给我的，我也就不假思索地说了出 见长影厂的一级编剧张笑天先生。于是我兴冲冲地
来。这位进修生继续问道：“中国的四大名著中的 去了长春，谷雨就带我去张笑天家。那是一个不需
哪一本是受到革命领袖的启发而创作出来的？”我 要电话预约就可以登门拜访的年代，但我的运气不
为之哑然。这位进修生点醒了我，从此，我对一些 好，张笑天不在家，只能跟他的妻子说明来意，人
必修课不太上心，而对一些选修课产生了兴趣。比 家客气地接待了我这个不速之客。最后，这件事以
如我就选修了陈隄老师的《萧红研究》。三十年代 剧本退回而结束。年轻的我恨不得自己的作品马上
陈隄老师生活在哈尔滨市，与萧红、萧军是朋友， 就能发表，因此这件事在我心里纠结了两三年。要
也同样是文学青年。陈隄老师在课堂上追忆半个世 是今天的我来看待这件事，那就淡然了。那天就是
纪前他们亦文亦友的往事引人入胜，我非常地陶 张笑天在家，我也成不了名。年轻的我当时还不知
醉。《萧红研究》这门课激发了我在大学时代的创 道这条路艰辛与漫长。大概是二零零七年，在一次
作激情，那时候，我就立志把文学当成自己的终生 欢迎中国作家代表团访问洛杉矶的宴会上，我在代
事业。 表团的名单上看见了张笑天的名字。这次不期而
76 洛城作家 第三十二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