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5 - 往事

苔，灶台到处是油污，厕所墙角爬满了蜘蛛网和蟑螂，便厕中积了厚厚的污垢，每
次上厕所还会碰上小猫般大的老鼠，令人毛骨悚然。搬进去后我和海滨先把厨房外
阳台清理打扫干净，买回硫酸，把洗菜水池和厕所多年积聚的青苔和污垢擦洗干净，
还消灭了一大堆蟑螂，但外面沟渠钻进来的老鼠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只好方便时不
断地发出声响，吓阻老鼠不让牠进来。
1979 年，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决定，不再以阶级斗争为纲，结束没完没了的政
治运动，把工作重点转到经济建设上。四中全会又通过《中共中央关于加快农业发
展若干问题的决定》，允许农民有自留地，可以发展家庭副业和农村集市贸易，不会
再割资本主义尾巴了。这样,农民除自给外,多余的农副产品可以拿到城乡集市交易，
社会的产品开始不断丰富，我们按城市居民户口分配的平价粮、油、副食品等的份
量也增加了。不久，城市也开放自由市场，我们也可以时不时到自由市场购买些计
划外的议价农副产品,生活水平自然就提高了.我们 3 口人的身体状况不断转好，尤
其是小力长得越来越好。
80 年代国家鼓励社会力量办学。1983 年 4 月广州市民盟创办了以帮助社会青年
升学和就业为目的的光明学校,开设财会、旅游、烹饪、外语、升大补习等实用性课
程，很受社会青年欢迎，在广州有一定的社会影响。父亲是 50 年代的老盟员，一贯
支持民盟办学，除过去支边支教外，在光明学校讲课，指导学生写作，还在升大补
习班的语文课上辅导学生高考。这段时间我在技校的工作量不大，学校也不强调坐
班，下班时间也早，加上小力每天正常上学，病痛又少了，奶奶一段时间还跟着我
们住，帮了不少家务。我在父亲的举荐下兼任了光明学校升大补习班的政治课。当
时，在光明学校上课是有报酬的，每节课 9 元。开始我担任一个班的课，每周一晚
一节课。后来上两个班，每周两晚，每晚一节课。升大补习班都是晚上上课的，因
为学生大部分白天要上班，利用晚上补习。我虽辛苦了很多，有课那天晚上要提早
吃饭，饭后即赶到文德路去上课。但是额外的收入也很可观，如上两个班的课，每
月有八、九节课。光明学校的收入比技校的工资还多。记得我还介绍了五中我的同
学赖德恩到学校兼课，他辅导学生高考经验丰富，猜题很准，很受学生欢迎。我大
概坚持了两年，直到光明学校不办升大补习班了，我才结束了这段经历。然而，正
是因为这段经历，让民盟的领导认识了我。
1980 年海滨从珠江公司抽调到省航运厅属下的航运规划设计院工作，1985 年上
半年以高级工程师资格在环市中路南坑东分得一套 70 多平方米的新房。当得知这消
息后，我即向技校提出工作调动，因为到了环市中路居住，每天从环市中路到丫髻
沙上下班路上要花四、五个钟头，辛苦又不花算。当时父亲在起义路市教育科研所
工作，已 60 多岁还不让他退休，为科研所创办《教育与进修》杂志，以及《教育信
息报》和《语言月刊》两份报纸。父亲向市教育局申请退休，由我接他的工作，市
教育局同意。在准备发调令的时候，民盟市委的领导找父亲谈话，要他动员我到民
盟市委机关工作。父亲想了很久才对我说：“你到教育科研所工作，其实我心里是有
条剌的，现在办报纸和杂志与以往不同，不解决发行问题是做不了的。我年纪大可
以不到处跑去求人订阅，你来了就不同了，发行工作是件头痛又辛苦的工作。你已
经 40 岁了，还有什么大的作为？你让海滨去拼搏，自己把家庭生活安排好，培养好
周力比什么都强。民盟的工作我知道，没有硬性任务，今天做不完明天做就是了。
我考虑再三，你还是到民盟去工作算了。”父亲这番话让我想了很久。父亲的话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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