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3 - 往事

空洞挖成后从未发生过战事，也就没有使用过，只是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备战备荒
为人民”而挖的，长期积水，也没有人指示怎样处理。发生过这两件事后，我每天
晚上睡觉都提心吊胆。为保护小力我每晚都在床上挨着小力的那边放上一张被子，
生怕小力的手贴着蚊帐会被蛇咬到。这样的日子真难熬！
四是，我差点把小力给丢了。小力不会到处跑的时候，我在万宁请了一个海南
婆婆帮忙照看。那时，我去上课还比较安心。在他四、五岁时可以在学校和别的小
孩一起玩，我就没有再请保姆了。一天，我下课回来，到处没有找到他，我焦急死
了！一个学生告诉我，看见他往学校外面走。我赶紧跑去找，还好方向没有错，差
不多跑到县城车站的地方，看见他还在往前走。我跑过去紧紧抱着他好久没有放松，
心想，危险啊！丢了怎办？幸好那个年代社会治安还算是好的。
以上几件事是我刻骨铭心的。多年后，我父亲到海南“支教”讲学，途经万宁，
他特意到万宁中学走了一趟，说是去看看我和小力母子呆过的地方。父亲回来后说，
他在学校内站了很久，想起我母子的艰辛，难过得流下了眼泪。
（二）“七•二一”工人大学和省船员技工学校：1978 年至 1984 年 12 月
1978 年 6 月我从万宁中学调回广州工作，9 月初我开始在广东省珠江航运公司
筹办的“七•二一”工人大学和广东省船员技工学校同时任教。这两间学校的校址最
初设在海珠区滨江东路石冲口的几条已报废的船上。
“七•二一”工人大学是特殊年代的特殊产物。文革开始后全国取消了高考，大
学停止招生。1968 年 7 月 1 日毛泽东对《从上海机床厂看培养工程技术人员的道路》
的调查报告作指示：“大学还是要办的，我这里说的是理工科大学还要办。但是学制
要缩短，教育要革命，要无产阶级政治挂帅，走上海机床厂从工人中培养技术人员
的道路。要从有实践经验的工人农民中间选拔学生，到学校学几年以后，又回到生
产实践中去”之后，1971 年左右不少高校实行“推荐和选拔”工农兵上大学的做法。
这段时期的大学生后来就叫工农兵学员。不少企业因多年无大学毕业生分配，技术
人才青黄不接，技术无人把关，就先后按毛的指示，办起了“七•二一”工人大缓企
业用人之急。1978 年为庆祝毛的这个指示发表 10 周年，很多企业有条件条件的都
纷纷办起了此类大学。省珠江航运公司的情况我不了解，也没有参加筹办，只知道
是这个时候办起来的。学生是从珠江航运系统通过开卷考试招生来的，只有一个班
30 人，年纪都较大，基本都是 1977 年恢复高考后对高考没有信心又想有个学习机
会的干部和职工。课程以理工科为主。我担任他们的政治课，讲授哲学和政治经济
学。哲学课我在“大二”时扎扎实实地学了一年，上好哲学课我有信心。然而，政
治经济学课程在“大三”时被“四清”运动挤掉了。“四清”未结束文革又开始了，
根本没有补上这一课。所以“七•二一”学生的政治经济学课程我是自己边自学边授
课的，真是大胆又无奈。幸好那时候的学生还受“读书无用论”的影响，又缺乏独
立思考的能力，我总算顶过去了。两年后，唯一这一期 30 名学生毕业了。珠江航运
公司的“七•二一”工人大学也就寿终正寝了。从后来这 30 名学生的工作看，这间
特殊年代的大学虽无学历，学生的实际基础课水平都不高，但是对他们以后的工作
安排或职务提升都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大部分学生都是航运系统的骨干。部分学生
毕业后还选择了继续学习，多年后海滨也当过他们函授大学毕业论文的指导老师。
船员技工学校于 1975 年开办，1978 年前招收了 2 个水手班。之后学校调整，改设
轮机和驾驶两个专业各一个班，每班 30 人。我当轮机班的班主任并兼任两个班的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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