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8 - 往事

作。整天只见许多陌生人进进出出，他们才是真正干着学生分配工作的人，我们对
分配情况一点也不知道，也没有去打听。一天，不知怎样，我知道了我被分配到海
南岛万宁县，我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心情有些沉重。白藤时学生办公室的老艾也随
我们到了西湖，他好像也知道了分配的结果，走到我面前却一言不语。这时我好像
意识到，学生的分配方案不是由部队决定的，他无法改变我的命运。然而，老艾对
我的好，不管在白藤、在西湖，我都印象深刻，终生难忘。从后来各农场分配的结
果和我们系同学分配的结果，可以证实我的看法。尽管真实情况到现在或永远都是
个迷，但是绝对与师院有关。出身决定分配的好坏，到最艰苦的地方去是对出身不
好的一种惩罚。
分配工作结束后我回到连队，准备奔赴工作单位。离开西湖是由部队同志护送
同学们到达目的地的。分到海南岛的一齐送到海口市，然后再护送到各县城。分配
到万宁县的有来自全国各部队农场的几十个同学。到万宁县后，部队同志向万宁县
人事处交代清楚后才算完成任务，我们也从此完全脱离部队农场。不久，一批直接
从学校分配到万宁县的“六九”届同学和我们一起在万宁县政府学习培训了一段时
间，再由县政府分配到各单位。我被分到万宁县中学任教。因为 1968 年 8 月离开师
院后将近两年都没有放过探亲假，所以部队交代，到县具体工作单位后首先放我们
探亲假。这样，我到万宁中学报到后就回广州休假了。

五、工作年代

（一）万宁中学。1970 年 3 月至 1978 年 6 月
当时的海南岛无论那方面都比大陆落后，到海南岛交通不便，路途崎岖，岛内
环境恶劣。从广州到万宁，不管坐海船还是水陆联运，最少得 3 天时间。遇上台风，
还要等台风过后才能过琼州海峡。最初几年从广州坐海船到海口市，海船还不能直
接靠岸，要停在外海处换乘露天铁壳船才能上岸。夏天站在铁壳船上，人靠着人，
暴晒在烈日下一个多小时的那种苦我受得了，但抱着小力，提着行李，又打不了伞，
我的眼泪就直往下淌。到海口市后还要坐足六个小时的大巴才能到达万宁，沿途路
况极差，全程是狭窄的泥巴路。路两旁一片荒凉，杂草丛生，没有公厕，乘客到处
“打游击”。第一次到万宁时，越往南走越觉凄凉，坐在车上暗自落泪。
万宁中学是万宁县唯一一间初高中全日制学校。全校只有一栋靠门口的三层教
学楼，不足十个课室，其余的课室和师生宿舍全是简陋的平房，只有校务办公室和
校长室是座较好的平房。有家属的教工宿舍每家 20 平方米左右，全都没有厨房厕所，
家家户户在各自门口煮饭。单身宿舍和学生宿舍连在一起。我分得一间 10 平方米左
右房间，学校配有床、书台、椅子和一个水缸（全县没有自来水，靠打井水食用）。
有了小力后，我在房间内用砖头砌了个炉灶自己煮饭，还在房内墙脚处打通一个小
洞，用水泥铺了一平方米左右的地用作洗澡。全校就那栋三层的教学楼较为坚固，
每年台风季节都有几号强台风从万宁登陆。台风一来我们就要带上草席和被子跑到
楼里躲避。记得有一年盛传地震，家家户户在空地上搭起简单的棚架睡觉。当时正
好海滨到万宁探亲。他搭好棚架，晚上一家三口就睡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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