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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生活 09
2017年2月17日 星期五

“零分之約”改變了兒子一生

劉 軒

編者注：一對父子的“零分之約”讓兒子從成績“C”變成了足夠考到“A”的好學生。

有這樣一對父子：父親是紐約哥倫 他對我的命令：“現在，我拜托你早一天
比亞大學博士，著名作家、畫家；兒子是 考到零分，或者說，你近期的學習目標的
哈佛大學碩士、波士頓 CitSep 音樂指導 向零分衝刺！哪一天考到了零分，哪一
及 劍 橋 WllRBD 電 台 制 作 主 持 人 、作 天你就獲得自由！”
家。這是被視爲傳奇的一對父子。 我差點以爲我的耳朵壞掉了，或者
然而，兒子在中學時卻是個不折不 差點以爲劉墉的腦子壞掉了，這樣的大
扣的劣等生，他的考試卷上永遠是“C”。 好機會送到他手上，他竟然將我輕輕放
這位作家父親是如何讓劣等生兒子 過，並且無限制地給我補救的機會？
變成優等生？ 爲了考“0”分，開始不由自主地學
以下我們來看看…… 習，考零分比考 A，我覺得還是前者更容
這個父親叫劉墉。這個兒子叫劉 易一些。于是，我看到了一絲曙光。
軒。 很快又迎來了第二次考試……
2009 年 9 月，劉軒抵達上海爲新書 結局還是一樣，又是“C”！
《叛逆年代》簽售，接受專訪時，講述了劉 第三次、第四次……我一次又一次
墉拜托他考零分的獨特家教故事…… 地向零分衝刺。爲了早日考到零分，我
我在台灣還沒讀完小學就跟著父親 不由自主地開始努力學習。
舉家搬遷到了美國，進入中學後，我開始 然後，我開始發現自己有把握做錯
叛逆，然後就變成了一個讓老師頭痛的孩 的題越來越多。換句話說，我會做的題
子：調皮、厭學、愛做白日夢，每天憧憬的 越來越多。一年後，我成功地考到了第
就是變成一個像舒馬赫那樣的賽車手。 一個零分！也就是說，試卷上所有的題
所以，我的成績很糟糕，不知道什麽時候 目我都會做，每一題我都能判斷出哪個
開始，我的成績變成了雷打不動的“C”， 成績單。他竟然笑話我沒有考過零分？ 戰中，指揮美國人民反擊納粹時的那任 答案正確，哪個答案是錯誤的。
這讓教過我的所有老師都無計可施。 我真的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總統是誰？下面有三個備選答案：卡特、 有能力考到 A 的學生，才有本事考
劉墉終于忍不住找我談話了。在我 我咽了一口唾沫，從喉嚨裏發出低 羅斯福、艾森豪。我知道是羅斯福，卻故 出零分。
12歲之後，他就跟我說，我可以直呼他的 沈的聲音：“那麽，你希望我考個零分給 意在答題卡上塗下了艾森豪的名字。接 劉墉那天很高興，親自下廚房做了
名字，當然我想叫他爸爸，他也很歡迎。 你看看嗎？” 下來的幾道題都是如此。 一桌菜，端起酒杯大聲宣布：“劉軒，祝賀
鑒于他對我一直比較寬松，所以我多半 他往椅子背上一靠，擺出一個坐得 可畢竟試題是按先易後難的原則出 你，終于考到了零分！”
時候稱呼他爲爸爸，偶爾覺得心情不好 很舒服的姿勢，笑了：“好啊，你這個主意 的，試題的難度不斷增加，甚至很陌生。 他衝著我眨眨眼，加了一句話：“有能
的時候，才會叫他劉墉。 很不錯！那就讓我們打個賭吧，你要是 在做後面的題目時，我並不知道哪個是 力考到A的學生，才有本事考出零分。這
現在他要就我的學習成績與我展開 考了零分，那麽以後你的學業一切自便， 正確答案，所以答題時就開始犯難。但 個道理你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不過我是早
討論，我的心情就開始不好了。 我絕不幹涉；可是，你一天沒有考到零 按照約定，我又不能空著不答，最後我只 就計劃好了，你被我耍了，哈哈哈……”
面對兒子，父親竟然還與兒子訂下 分，就必須服從我的管理，按照我的規定 能硬著頭皮，像以往那樣亂蒙一通。 的確，我承認我被劉墉——我的爸
考“0”分的約定。 去好好學習。如何”？ 走出考場，我忽然發現自己手心竟 爸耍了。
他先是衝著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我們很認真地擊掌爲盟，我在心裏 然出了汗。 在這個賭局中，其實我的一舉一動，
這個笑容在我看來很陰險。 已經開始竊笑不已了，我覺得自己遇到 我第一次感覺到，原來考零分也很 都早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可是，把考
他對我說：“你的老師告訴我，你現 了一個天底下最可愛、也最愚蠢的父親。 難！ 滿分的要求換成考零分，我就覺得容易
在整天夢想著當舒馬赫那樣的賽車手， “但是，既然是‘考’，那就得遵守必 我的心情開始沮喪，因爲我覺得我 接受得多，並且願意爲了達到這個目標
變得不愛學習了，對嗎？” 要的考試規則：試卷必須答完，不能一字 極可能在亂蒙的時候蒙到了正確答案， 而努力。真不知怎麽想的。
“是的。” 不填交白卷，也不能留著題目不答，更不 如果那樣的話，我就考不了零分了。 後來，我考上了哈佛，讀完碩士，正
我感覺他的話裏有一些鄙視的成 能離場逃脫，如果那樣的話即視爲違約， 試卷結果出來了，是可惡的“C”，而 在讀博士，譯了書、寫了書，拿了音樂獎，
分，這是對一個 14 歲少年尊嚴的莫大侮 好不好？”劉墉這樣說。 不是可愛的“O”！ 獲得了表演賽，似乎在18歲以後，我就再
辱。我有點挑釁地說：“舒馬赫是我的偶 這還不簡單？我的心裏發出快樂的 灰頭土臉地帶著試卷回家，劉墉笑 也不去想做舒馬赫第二了。我覺得我完
像，他像我這麽大時，成績也很糟糕，他 鳴叫，不假思索地答道：“沒有問題！” 眯眯地走過來，提醒我，“咱們可是有約 全可以做到劉軒第一。
還考過零分，現在不照樣當了世界頂級 但是，真的嗎？沒想到，考“0”分竟 在先哦，如果你沒有考到零分，你必須聽 現在，我跟爸爸一起開了一個博客，
賽車手？” 然是一件那麽困難的事情。 從我的指揮和安排。” 主題是：兩代人對談的父子博客。
劉墉突然爽朗地笑了起來，那笑聲 很快便迎來了考試。發下試卷後， 我低下頭，暗罵自己不爭氣，竟然連 我很享受這種可以跟他推心置腹，
讓我覺得有點陰鸷的味道：“他考了零 我快速地填好自己的名字，開始答卷。 個零分都考不到。同時也在心裏作好了 發表不同見解的交流和溝通。
分，當了賽車手。可是，你從來就沒有考 反正這些該死的試題我平時就有五分之 最壞的准備，他還能怎麽指揮我？無非 我想，如果我有了孩子，我也會跟他
過零分啊，每次都是“C”！”說完，他的手 三不會，考個零分不是什麽難題吧？ 是讓我好好努力早日考到A而已嘛！ 定下同樣的“零分之約”。這絕對是比滿分
從背後亮出來，衝著我，揚了揚手中那張 第一題是這樣的：在第二次世界大 劉墉煞有其事地清了嗓子，說出了 之約要科學、巧妙，有用得多的約定……

犯》。我記得當時很多年級的同學排著
這麽近 那麽遠 獻給30年未謀面的小學同學 隊，走了好遠，上一個坡又下一個坡，才
到了電影院。具體演什麽，現在沒記得
那麽清晰，只知道自己哭得稀裏糊塗。
劉莎文 出了影院，又上了一個坡下了一個坡，走
回學校……
微信的力量就是這麽神奇，正如潘多 最難忘的就是放寒暑假了。一放 倍。但那時候可都是純正的 organic 食 貯藏的記憶裏還有一段不愉快的往
拉的魔盒，你不知道下一秒會遇見誰。30 假，班級就以各村爲單位成立學習小 品。印象最深的就是塑料管裏面裝的汽 事。80 年代初，高跟鞋可能是資本主義
年未謀面的小學同學近日建立了微信群， 組。每個小組好象有七八人的樣子，每 水，有的還是兩個橢圓形連接的塑料管， 的象征，當時城裏和鄉下差距相當大。
僅幾天時間，班裏的同學幾乎全部到位。 天輪換到一位同學家寫各自的作業，然 當時的感覺比喝了山泉水還要甜。還有 我有一位表姐住在市中心，她有一雙淡
同學們的興奮，激動，加之感慨可想而 後一起玩或是學雷鋒做好事。那時我們 就是冰棒，好象是五毛錢人民幣一根吧， 藍色的座跟涼鞋，後來因爲小了，就送給
知。沒日沒夜地聊，還曬出了陳封已久的 村裏有一位入伍軍人，他父母家房前屋 其實就是糖加水凍的。後來偶然到北朝 了我。當時我的心情可想而知:開心，太
老照片，幫助找回童年的記憶…… 後就成了我們的活動中心。同學們不是 鮮旅遊，也見到過這樣的冰棒。現在想 開心。後來，我穿著這雙鞋到學校，被同
我是小學二年級轉入這個班級。那 幫著擦玻璃，就是幫著掃院子；有時也掃 想那都是最美好的味道了。到動物園也 學發現，告訴了老師。老師一通狂風暴
時，用一個同學的話說就是：青澀歲月。 他家後面的整條街道……後來，模糊記 不外乎一個吃字。從上車到下車，嘴裏 雨，把我一頓批評。當時自己只是哭，因
在我的青蘋果歲月裏，感覺自己整日萌 得這位解放軍叔叔因爲喜歡上一位姑娘 一直不閑著；然後就是看猴子，我往往站 爲覺得好委屈，不明白爲什麽撿來穿的
萌哒，就象是一只小螞蟻，默默爬完了小 未果，精神方面好象出了問題，最終導致 在猴子籠外傻傻地一看就是大半天，也 鞋還會遭到這樣一通批。現在想想那雙
學五年級。對于小學的記憶也是片斷性 退伍，我們的根據地也解散了…… 不知道當時自己在看什麽，直到同學喊 鞋的樣子，即便扔到大街上也不會有人
的，其中有一些片斷略微清晰。 最開心的就是開運動會和參觀動物 走了才離開。現在，即使到夏威夷動物 多看一眼。
園。參加運動會的興奮點不是運動本 園，也沒覺得怎麽樣。看來兒童時期的 無論小學開心與否，都已是曆史。
身，（很不好意思說，本人的運動細胞極 快樂，是最容易且最簡單，這種快樂會隨 同學們在微信裏聊天，感覺這麽近；但是
差，體育成績一直都夠不上平均分）主要 著年齡的增長而越來越淡。身爲父母的 30 年的時光飛逝，已經間隔了那麽遠。
是吃和看。記得我一大早就背著個大書 我們給孩子一個快樂的童年也是留給他 30年，就算是有時光穿棱，也需要一定的
包，難得書包裏不用裝書，都裝著吃的。 們人生的一大財富。 時間吧。更何況我們的人生還有會有幾
現在想想也無非是煮雞蛋之類。比起當 看電影也被貯存在記憶的片斷裏。 個30年！讓我們彼此珍惜共同走過的青
下花花綠綠的各色小吃，不知道差多少 那是我能記住的唯一一部電影《少年 澀歲月，笑對人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