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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青幫，就算杜月笙領導的勢力最大， 的那幢住宅，則用作老師宿舍，花園作了

杜月笙為人講義氣，不但在黑社會裏，就 操場，在杜美路亨利路的轉角，有座假山

算上海商場裏朋友也不少，都要買他三分 石，下面有山洞，上面建了一座中國式的

賬。開商店行號，請他或他的學生擔任董 亭子，據說是鎮風水的，但我並不相信，

事、或其他榮譽職稱，多少要方便一些。 倒是在洞裡見過蛇，上海人膽小，所以大

我曾經服務的世界書局，就由杜月笙的學 家不大敢去。

生陸京士擔任監察人，當吳開先為總經理 育群中學有了校舍，再要有學生及老

時，杜月笙的總管萬墨林也常來世界書局 師，只能設法去找。我就是被找去的學生

走動，吳開先曾為上海市社會局長，也與 之一。記得當年我畢業於明德女子中學小

杜家有良好的關係，不然他的局長也做不 學部，原想讀南洋模範中學，暑假已進入

長。其他的就不必我說了。 南模的暑期班，待秋季開學就正式入學。

而我在這裏要說的，是他在杜美路（東 但愁的是父親在後方工作，家中的經濟拮

湖路）亨利路口的住宅，兩幢有過街樓相 据，沒錢交學費。明德女中校長梅頌先，

連的三層樓洋房，非常寬大，並且設有開 與青幫萬墨林等有點關係，知道育群中學

會用的，鋪大理石地的大會堂。前面有廣 成立，學費又便宜，就把我送去育群中學

大花園，路轉角上有假山、有中式涼亭， 讀書了。明德女中附屬小學有男生，但中

整個來說，是敞廣、舒適、實用的西洋式 學不收男生，因此男生只能自找出路，大

建築。抗日戰爭時，杜月笙去了重慶，日 部分送去育群中學就讀。

本人進據上海，看中此巨宅，有意徵為日 1932年，梅頌先借我家南市三牌樓老

本軍用。按照日軍的規定，如果是正式教

學的學校就不會徵用，因此杜月笙的總管 宅部分，成立明德女子中學，後因發展迅

萬墨林就緊急找了上海一些有關的教育界 速，將我老宅全部租下。一方面因日軍進

人，成立私立育群中學。杜月笙的住宅就 滬，我全家搬到法租界居住，另一方面我

成了校舍，校門開在亨利路上，杜美路上 祖父為推廣教育，對學校僅收象徵性之租

的大門暫停使用。西邊的一幢原用來辦公 金。故而我家孩子念書，梅校長全部免收

開會的，就作為學校行政及教室用；東邊 學費，這也是我後來又讀育群中學的原由。

原來杜府開會的地方，

學校作為大禮堂，現在

是進門的休息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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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人鏡頭下抗戰時期上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