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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民社會的成熟程度，也反映出全球化都市 面向國際的生活格調？
的成熟程度。在上海，公民社會的諸多標誌 上海，以海派文化為特徵的生活格調，
中，志願者團體的出現和成長是較為顯著
的，雖然還沒有達到歐美全球化都市中一旦 無疑影響著整個中國。海派文化影響力的形
缺少社會就無法運營的地步。社會慈善團體、 成可以上溯到上個世紀的二三十年代，而在
弱勢族群救助團體等非盈利機構則相對薄弱， 二戰後的四五十年代達到高峰，而隨著九十
從富人到一般民眾寧可把金錢投向宗教甚至 年代浦東新區的開發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
迷信活動，也不願資助教育和社會慈善。這 “海派文化”可以說是多方位的。舉例來
固然與教育和社會慈善機構中的腐敗現象有 說，在建築藝術格調上，上海歷來是萬國建
關，但也反映了公民社會意識的缺失。至於 築博覽會，並融合中西而相承獨特的“石庫
代表社區和弱勢族群（例如農民工、非法移 門”文化；衡山路、華山路、陝西路、思南
民）對企業和政權進行抗爭，更被視作“異 路等林蔭大道下的朦朧燈光，映照著一棟棟
端”和“社會不安定因素”，很難形成專業 富有文化故事的小洋房，向世界散發著上海
協會和團體。公民社會在與全球化這一對矛 獨有的“小資”情調；而世紀之交出現富有
盾中的缺失，使其在世界公民社區的評估中 個性的建築群告訴了世界什麼是摩天大樓的
很難得到更高的展望指數，也反映了上海在 新篇章。從在亭子間裡爬格子的文人作家開
全球化都市進程中的又一塊“短板”。 始，海派文學從來就是就是中國近現代文學
的代表；從魯迅、茅盾、巴金、曹禺、張愛
“公民社會”意識的缺失，使不少應該由 玲，到王安憶、程乃珊、孫顒，海派文學歷
社區的“公民社會”組織所承擔的職責，改 來就有自己的里程碑。上海曾是中國近現代
由政權，甚至企業，所承擔。最典型的例子
之一就是廉租房，在上海（乃至全國各地）均 的出版之都，中國近現代最重要的文化出版
主要由政府和企業（開發商）運營，造成了 和傳媒機構，都是以上海為基地，從中華書
很多濫用職權和非法牟利的案例。除了政策 局、商務印書館到申報、新聞報、大公報、
的原因外，一個很重要的因素是社會就業結 文匯報、東方雜誌、良友……，有影響的傳
構中“公民社會”組織所占比重很小。萊斯 媒無不在上海。上海在舞台藝術上，以機關
特爾·薩拉蒙對世界各國在“公民社會”各 佈景、連台本戲取勝的海派京劇，挑戰著傳
類組織中工作人員（包括僱員和義工）占整 統舞台上出將入相的京派京劇；更不用說充
個就業隊伍的比例作了研究，比例最高的西 滿江南“水文化”風情和才子佳人故事的越
歐國家荷蘭、比利時、愛爾蘭均在10% 以上， 劇、滬劇、蘇昆和評彈。在電影銀幕上，上
美國為9.8%，世界平均為4.4%。發達國家一 海是中國電影的誕生地，幾乎與歐美同步推
般都在世界平均值之上，而東歐和亞洲發展 出了美輪美奐的黑白默片，其基於江南水鄉、
中國家都在2%以下。薩拉蒙的文章中沒有中 十里洋場的藝術風格，向來不同於粗獷剽悍
國的數字，估計中國的數字或許與東歐和亞 的“西北風”、“東北風” 出現了趙丹、金
洲發展中國家相當，上海的水平可能高於全 焰、周璇、阮玲玉、孫道臨、張瑞芳、上官
國平均水平，但從上海社會分工的現狀來看， 雲珠等上影藝術家。更要提到的生活格調是
會大大低於當今世界上全球化都市的水平。 時裝藝術，上海是上個世紀的二三十年代興
“公民社會”的比例不足，也使上海在建成 起旗袍的故鄉，把西方的時裝揉進東方的旗
世界公民社區方面形成“短板”。雖然我們 袍裝是上海的一大發明；旗袍不僅表現出中
目前還看不到這方面會有迅速改善的跡象， 國女子的柔美，其立領、收腰和旁開衩等要
但上海在新冠疫情下表現出的強烈的“公民 素也日益為世界時裝界所吸收[圖4]。
社會”責任感和自制力给予了新的希望。 海派文化本來是不乏影響世界的生活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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