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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 文

贾湖骨笛 （外一章）

孙 勇 河南省散文学会副秘书长

鹤的尺骨，精美绝伦的骨笛。鹤，不知道。 浸绿的泥土，听见了。
贾湖是湖吗？ 或许，这个声音穿过孔洞扑向泥土的瞬间，
七千年前的一个清晨，阳光行走在原始森林 惊动了二十世纪大河村村民七十年代的玉米林，
的叶片上，一枚笛声，踩着山涧野草，拨开重重 还未结出果子的青棵，站不住低分贝撞击出的轰

森林，腾空而起，击碎了遮天蔽日的沉静。 鸣，一个趔趄，从泥土中踢出，西汉官家失落的
鹤的尺骨，鹤不知道。 铜镜。真是歪打正着，从此，瓮棺，站进了博物
贾湖骨笛，鹤不知道。 馆的玻璃橱窗。
鹤，在水草丰美的贾湖湿地翩翩起舞。鹤的 几岁了，你……
翅膀，盛开、绽放。 你归天那年，草棚子还难避风雨，你的父母，
贾湖的先民，驾鹤翱翔，乐音，以宫商角徵 还在房屋建筑的宏伟蓝图里苦思冥想。
羽的动听，从鹤的尺骨，翩然出中华文明灿烂的 你的个头，有那堵一米靠上的房基高吗？
音乐之光。 这会儿，你在瓮棺里吧。
贾湖骨笛，鹤的尺骨。鹤不知道。我，知道。 五千年后的我，静静地，伫立在玻璃橱窗前，
温暖地瞅着，瓮棺腰部那枚花生粒大小的孔洞。
瓮棺腰部的孔洞 你或许又出去寻找吃的了！
我猜想：如果你是一个男孩，如果当年你活
应该有声响发出，就像碧绿展开莲蓬。甚至 成雄壮，那件连体的彩陶，一定会在你的手中，
感觉不到它的存在。黄色的泥土，大河村田野里 礼仪出大河村先民，又一个不一样的辉煌……

明 天 个约，我们一起举杯吧，来年，我们再相会，草
原在，人未老。
明天，明天我就要离开了。 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还要在尘世
草原有暗香，草原有酒香！草原有库不其 里，面对粮食和酒香，面对生命和和亲人。

酒！ 那就真诚而有质地面对吧，不管是暂时的高
仿佛，被天地绿色酒香洗了一个大澡。沐浴 大还是永远的卑微，做一粒好的种子，做一棵好
完毕，我要启程了。 的庄稼，做一场好的儿女，好的父母，好的夫妇，
在飞机上，我仍然醉着。我不知道是怎样过 好的兄弟姐妹，好的亲人朋友。粗茶淡饭，以劳
安检的，难道那个草原的卓玛被我的酒香熏晕了， 动为荣光，有尊严地生活，有尊严地活着。高兴
征服了。 时，把酒临风，坦坦荡荡；郁闷时，守坛待香。
我醉了！我穿越了……高原，黄河，中原， 千万记着：酒是陈的香，越是久远，越是珍
我的家乡，我多想跳下去，醉太平，醉人生，一 贵。不要怕自己老了，如果真的是好酒，那就真
醉万年！ 的不怕老。
跟库不其再酒来个拥抱，跟鄂尔多斯草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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