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3 - 《苏大青年》第61期

苏大青年 \ 51

汪维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也只好自己闭上眼休息。
喜明看着他俩，自言自语道：“鬼子到俺们村那年，俺 15，二明从村头跑过来的时候，俺正在地里锄草。听说鬼子来了，

俺放下锄头一步没停回家，背起俺娘就跑，一路要饭往南逃，谁知刚到了湖南俺娘得了病，俺连抓药的钱都没有，活生生看
着俺娘一天天消瘦下去，还没出湖南，就……”只剩下喜明的的哽咽声，这个前几天刚 20 的孩子，按农历来算都 22 了，在

老家早就娶媳妇了，甚至可能有了孩子。

“后来俺就参了军，淞沪会战，败，跑；长沙会战，败，跑；身边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俺倒是命大，还跑到了这里。
到头了，俺也不想跑了，就在这里吧。”喜明静默了一会儿，忽然拉开嗓子：

一条大路通云南，

去时容易转时难。
去时阳鹊未下蛋，

转时阳鹊叫满山。
是夜。喜明做了一个梦，梦到他背着他娘回到了山东

老家，养了几头猪，置办了了几亩田地，农闲时和同村人

吹嘘自己知道大学长啥样，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
汪维梦到他们胜利回到了西南联大，梅

先生亲自到校门口迎接他们。梦到他

们一起唱校歌时的场景。

万里长征，辞却了五朝宫阙，暂驻足衡山湘水，又成离别。绝徼移栽桢干质，九州遍洒黎元血。尽笳吹弦诵在山城，情弥切。
千秋耻，终当雪。中兴业，须人杰。便 " 一成三户 "，壮怀难折。多难殷忧新国运，动心忍性希前哲。待驱除仇寇复神京，

还燕碣。

直到天边咬破嘴唇，露出一抹嫣红，汪维才迷茫的睁开眼，发现沈长歌又在盯着那件外衣看了。旁边倒着一只一动不动
的麻雀。真是个怪人。沈长歌，沈长歌，长歌……

汪维噌的一下坐起来，把那张学生证掏出来，对着微弱的光线，上面赫然写着：沈采薇。
长歌怀采薇。

密电：该师务必死守同古，战斗至最后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