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7 - 《苏大青年》第61期

苏大青年 \ 55

包，端庄淑雅。“哎——师娘，上街 娘，师娘……无力。 抖，“没有回来……也不一定就……

呢？”被称为老彭的修机工往自己工 “他们的青春，太惨烈，不该 对吧？”
装裤上揩揩手上的机油。大队长夫人 牵扯上我们的。我们都不理他们， “原野。‘空中赵子龙’。”

许琦釉打量着这个女学生，短发齐整， 他们也就不敢肆无忌惮地在天上飞 绯颜的脸如她的名一般，红得一
明眸皓齿，秀气的鼻头栖在一双柔雾 了，就那么扯着我们的心。跟炫技 如罩上了晚霞的彩云：“42 年 4 月我

似的唇上，整个人浸润着南方女子特 似的，忽上忽下。” 在杭州，学校暂时迁址的时候，我一

有的温婉。“非要进村么，女学生？ 小姑娘似懂非懂的双眸，满是 个人落了队，他飞过来。后来一架日
跟我来。”她闻言，点一点头，温顺 无畏：“所以 412 这个编号，真的是 本人飞机飞过来朝他开了火，我就躲

的样子。 在这里吗？师娘？”找了很久吧， 进防空洞，再出来，他就不见了。我

“ 金 陵 大 学的 么， 念 的 什 女学生，走了那么远，求什么呢？ 到学校新址后，才知道几个小时之前，
么？”“中文师范班。”许琦釉表面 许琦釉不点头也不摇头。 一架飞机击落了许多敌机。他们说飞

上不动声色，却恍然看见那年刚来空 “42 年第八大队南下浙江执行 机低飞时看见机身上写着‘412’。我

军村的自己，心下一惊，又知不过意 任务，到现在就回来了几个人。412 又回到那座山上，看见了烧毁的飞机，
料之中。“若能不走进来，永远在门外， 这个编号，要不是他们大队长说， 也是 412。之后我一直后悔，那时候

该多好啊。”许琦釉幽幽叹气道。“师 留着等那小子回来，估计早就灰飞 为什么要躲进去呢？来了南京，就想
娘，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呢。”绯 烟灭了。”

颜瞪大了双眼，抿着嘴乖乖地侧抬头 受不住了吗？女学生。“走吧，

看她。许琦釉摇头一笑，手搭上了她 什么也别留下。别让等待耗尽了你的
薄薄的肩，“女学生，非要进村么？” 青春。”绯颜低着头，脸色苍白，越

她认真地点着头。“找人？”她红了 发显得娇小可怜。“师娘，我叫绯颜。”
脸，不说话。 许久，她突然抬头看师娘，声音发
着一个家。经历了那些战争，
“师娘，我想找 412 的飞行员。”
也许不上战场，才是解脱。”
那一声脆生生的“师娘”，让当了十
许琦釉系着围裙在家中煮着刚
年师娘的许琦釉晃了神。还以为是村
包的馄饨，和大队长谈着天。
里的小太太追着她，问她，师娘，为
“你们这些飞行员呐，倒是各
什么你们家大队长把人带回去了就不
有各的风流，各有各的壮烈，哪个
带回来呢？我的谁谁谁呢？师
知道他还好不好。” 晓得要好好保全自己？”大队长知
【革命误我我误卿】 道他那稳重的妻子，虽然在战时安

1945 年，南京。 抚着全村惊慌的小太太，不会垮的

“大江南北，终究还是给小绯寻到 样子，终究受不住那不近人情的悬
了。” 隔。他不忍负她“赌书消得泼茶香”

“这小子，大老远都能给自己找 的梦想，却也舍不得翱翔天际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