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5 - 休斯顿作家创刊号2019 Flip M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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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乱挖，又下暴雨，就彻底找不见了。 发榜了，渭渭竟成为当地考场中唯
1977 年的秋天来了，夜里的流星纷纷 一进入文科录取的学生。她因为太兴奋
陨落，感觉是天塌地陷。临时住在防震 ，检查身体五官科时，没听懂大夫的旨
棚里的渭渭忽然听说学校里要选拔“尖 意，竟然把两个棉球同时塞进了耳朵眼
子”，为即将到来的大学入考临阵磨刀 里，结果是医生拿个钟表远近地比划，
。老师们的脸上都放着光，关闭了十年 渭渭都连连摇头。
的大学之门一夜间忽然洞开，这突来的 来自北方大学中文系的录取书还是
改变让所有的人几乎手足无措。 寄到了，只是晚了一个多星期，信上说
报考大学的前月，渭渭还在让自己 校方经过争议最后还是决定“破格”收
每天背诵人体的两百多块骨头，她特别 下魏渭这个“聋子”。
害怕中学毕业后“上山下乡”，渴望当 七八年的开春特别冷，渭渭的母亲
个“赤脚医生”在田头给农民扎针。渭 在打点行李，她不停地揉眼睛，还喃喃
渭喜欢扎针，每天拿着白萝卜苦练，只 自语：“谢天谢地，我们的孩子又可以
是没找到一个大活人肯让她真正地扎一 上学了，再不用下田种地，这可是太好
下。 了！”
考大学的当天渭渭是斗胆孤行，惊 从小镇去省城的路其实很短，但渭
弓之鸟的父亲正在家中为她擅自报考中 渭执意要坐火车，叫大家来车站送她。
文系这可怕又无用的专业伤心不已。考 听车轮慢慢地动起来，薄薄的云彩
场上人山人海，许多考生都是胡子满腮 开始向西移动，渭渭抬头遥看北方，那
，甚至拖儿带女，渭渭老远地就看见一 上面埋着一个孤魂，一个她永远不能忘
个十多岁的男儿正在给他的老爸鼓劲。 记的人。她把手举得好高好高，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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