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7 - 1106-昆明留学生杂志-RG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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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传来一声声凄凉的叫声。附近的渔夫们告诉她，别
害怕，小姑娘，那都只是鲸鱼的叫声。
“可能它们来带海滩上那家伙回家了。”她会渔夫们
说。

不早了，小女孩还不快回家去。他们只会这样回答。
鲸鱼们的声音一天又一天传入她的耳朵，一天比一天
近，一天比一天清楚。

一天比一天难过。
她熟悉了那些声音。熟悉到，她觉得她似乎认识发出那
声音的人：不是一条鲸鱼而是一个找不回家的孩子在嚎
啕大哭。有时那声音很近，很近。近到她觉得，也许只
要走到雾的面前，将自己的手伸进去，便能触摸到那个
孩子沾满了泪珠的脸蛋。“是在叫我吗？”女孩子跑向
了大海，自己的泪水随着落下的雨滴从两颊滚下。被困
在海滩上的那条鲸鱼并没有死去，而正是那个迷了路的
孤独泪人。
妈妈固执的认为：自己听懂了别人听不懂的东西，于是
只有自己能帮助那条大鲸。
她们在雾里相遇了。被太阳晒成斑驳的灰色的躯体也在
雨中找回了几分蓝色。她使劲推鲸鱼滑溜溜的身子，往
大海推。大鱼似乎挪动了，可依旧离海很远很远。她终
于在鲸鱼的身旁睡着了。
女孩梦见自己走了很远很远的路，终于牵着渔夫的手找
回了海边。她在沙滩上站了许久，听浪听得很痴迷。渔
夫和路过的旅人说：“姑娘天黑了，你得回去了。”可
是他们的声音怎么能比的过海风呢？海风吹起了雾，把
女孩和渔夫吹散了。雾里却有了别的声音：一阵阵悲伤
的叫声。熟悉，太熟悉，却又不应该熟悉。像是一辈子
前的回音。那声音是在找她，孩子快回家了。她退去了
身上的衣物，一颗淡黄色的小骨朵，在带咸味的雾里终
于绽放。风吧这朵花吹的很远很远，吹回了海面，吹成
了浪花。回家了。
睁开眼睛便已经是早晨。呼喊声打破了梦。女孩看见了
海滩的另一边自己妈妈的身影，便向她跑去。母女紧紧
牵住手后，女孩回头，发现海滩上的鲸鱼已经不见了。
好啦，故事讲完了，该要睡觉了。
布鲁在迷糊中，看见爸爸也走了过来，抱着自己和妈
妈，看见别的小船都熄灭了灯光，看见天上突然亮起了
——图 / 李赓摄
烟花，礼花的巨响却被妈妈裹在他身上的被毯挡住。布
鲁看见好多好多颗星星，随着一滴一滴温热微咸的雨
水，从天坠落…
布鲁在爸爸和妈妈的怀中睡着了。妈妈在哭。头顶是飞
机。周围已经是一片战火。
——文 / 梁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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