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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青春

听，海哭的声音

离大陆不远的地方，缓缓漂泊在太平洋上的，有一座 相机。那台老相机可是爸爸的宝贝，这布鲁知道。当
小岛。岛靠北，没有什么炽热的金色沙滩，没有什么 然，他也知道他自己和妈妈才是爸爸最爱的甜心们。
碧蓝的大海；只有湿软细腻的沙子，头顶的乌云，和 在他们原来的屋子里，爸爸妈妈的卧室里总是挂满了
在常年的雾里望过去却望不到的大海。只有耳边传来 爸爸用他的“宝贝”照的照片。妈妈会抱着还是婴儿
的细细浪语告诉着住在岛上的人们，他们不是在一个 时的小布鲁看那墙上的一张一张作品。
悬浮在云雾里的飞岛，因为在沙滩的尽头，是海的声
“看呀，鲁鲁，爸爸真是个心细的大男孩。照片里全
音。
是小故事呀。”妈妈指向一张老奶奶正在认真梳头发
布鲁就是听着海长大的。 的照片。爸爸把镜头聚在奶奶认真的表情上，温柔的
眼神里却充满了光和期待，好像是要好好打扮一番去
除了海浪跟他讲的故事，布鲁最喜欢听的，就是小镇
见一个对它很重要的人呢。卧室里还有闻花朵的小男
的广场上总在喝茶的爷爷奶奶们的故事。 他们说，
孩，雨中接吻的情侣，镇子上补鞋的老爷爷，买奶酪
这个小岛是活的。这些居住在岛上的人们，也并不是
的老婆婆的照片，买面包的姐姐在喂路过的小鸟…但
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它。外面的世界有更多更大的
布鲁最喜欢看的，还是妈妈的照片。照片里的妈妈跟
岛，那里的人叫它们“大陆”，可是，它们已经永远
眼前的妈妈长得都一样，都是年轻能干的一副模样。
沉睡了，变成了普通的泥土地，还有后来的水泥地。
可是，眼前的妈妈是个温柔慈爱的母亲，而照片里的
曾经，外面的世界爆发了一场很大很大的战争。一
妈妈是个少女，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孩。
个沿海小镇的居民为了逃离即将到来的战火，便一同
乘上了各自的小渔船，用一根很长的粗绳将船们牵到
了一起，一同离开了他们的小镇。这是听说宣战的第
一天，大家就做好的计划。小镇上的人话不多，但情
依旧很深，可都是从爷爷奶奶公公婆婆那一辈就早早
认识了。即使从外地路过的商人曾经好心的向他们指
出：把所有的船全部连在一起简直就是最愚蠢不过的
办法了，耗时费力，肯定还没走远就没战争抓住了尾
巴；他们依旧固执的编起了新的粗绳子。
就这样他们出发了，离开了那个安静的小镇。布鲁看
到妈妈回头看那最后的一眼时，用手指悄悄抹去了眼
角的泪，爸爸沉默了一整天。没有人知道他们还会不
会再一次见到他们心爱的小镇，没有人知道那个好心
商人跟他们的建议是不是有道理。就这样，他们飘了
一天又一天，头顶上再也没有可怕的飞机，远方再也
没有战争的声音。大海出奇的安静。连成一排的小船
们被战场上的子弹忘记了，似乎也被世界忘记了。
吃完晚饭的布鲁，陪着爸爸在甲板上玩弄着爸爸的老

——图 / 石萌珂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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