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9 - 重口味心理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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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而他身邊的其他人都不知情。更甚的是,當他看到校園裡某些戴紅色領帶的人就會想:他們這樣做是為了引起我的注
       意,以便我能關注到他們。後來他的這種妄想越來越嚴重,開始覺得整個地球上戴紅色領帶的人都是為了喚起他的注
       意。並且他認為,所有戴紅色領帶的人都是一個秘密組織的成員。   再後來,他的病情惡化到揚言要殺了我的地步,行
       為也變得愈發詭異。   無奈之下,我只能選擇將他送入精神病院接受治療。在那裡,他被診斷為偏執型精神分裂症。儘
       管他的內心世界和接受治療前一樣狂亂,但他卻在治療的過程中學會了如何掩飾自己的妄想和幻覺。於是我們都輕信了
       他,很快就為他安排了出院。沒有料到的是,就在出院後不久,他立刻辭去了麻省理工學院的工作,取出了自己的養老
       金,漂洋過海去了歐洲,發誓永遠都不回來了。   到了日內瓦之後,我的丈夫納什放棄了自己的美國國籍,並且撕毀了
       護照。在隨後的日子裡他先後被日內瓦和巴黎驅逐出境。兩年後,他落腳普林斯頓,依然遭受著精神分裂症的痛苦折
       磨。他在普林斯頓的大街上遊蕩,表情凝固,目光呆滯,穿著俄羅斯農民的大衣,經常光著腳走進飯店。   他高談闊論
       世界和平,向人們表明他正在致力於建立一個世界政府。他不停地給全世界的顯赫人物寫信打電話,談論數字命理和世界
       事務。   這時很多人,家人、朋友、校方等都為他的病情感到擔憂,紛紛聯繫我,看可不可以再一次將他送進精神病院
       接受治療。於是接下來,費了很大周折,我們終於找到了他,將他第二次送到了醫院。這一次的治療顯然比上次有效得多
       了,他的思維逐漸變得清晰,又能回到現實世界。在清醒的時候,他甚至可以繼續他的研究,撰寫他的論文。但是接著他
       的思維、言談和行為又開始出現危機……就這樣病情反反覆覆,讓他在理性與病痛之間徘徊遊蕩。   很多時候,儘管納什
       每天走出去最遠不會超過圖書館或家門口路盡頭的商店,但在他的腦海裡,他已經遨遊到這個星球上最遙遠的地方:開
       羅、澤巴克、喀布爾、班吉、底比斯、圭亞那、蒙古。在這些遙遠的地方,他分別住在難民營、使館、監獄和防空洞
       裡。或者,他感覺自己居住在陰間,周圍滿是老鼠、白蟻和其他寄生蟲。除此之外,每到一個地方,他就會多出一個身
       份,如一個巴基斯坦的難民、一位日本幕府的將軍、《聖經》中的人物,甚至有時是一隻老鼠……這樣過了幾年,他的病情
       慢慢真正好轉,不再反覆發作,那些古怪的行為與思維也消失了。是什麼使他的情況變好的呢?好多人都說很大一部分功
       勞要歸於他老婆,也就是我持久、平靜的支持。我看真是過獎了,其實說得一點沒錯!   呵呵,我丈夫納什的故事就給
       大家講到這裡了。
         作者:園長,我突然對“納什均衡”十分感興趣,我想知道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就那麼牛?
         園長:“納什均衡”其實是一種非合作博弈。啥叫非合作博弈?就是雙方不肯合作,都以自己的利益為根本。
         來看一下納什均衡的經典案例——囚徒困境。
         話說有一天,一位富豪在家中被殺,財物被盜。警方在偵破此案的過程中抓獲了兩名犯罪嫌疑人,一個叫偷偷,一個
       叫摸摸,並且人臓俱獲。
         但是他們倆一開始都矢口否認殺過人。於是警方將兩個人隔離開,分別關在不同的房間進行審訊。審訊過程中給出他
       們以下選擇:   因為你們偷盜的罪行已經確認無誤,所以判你們 1年刑期,但是關於殺人的罪罰可以跟你們做個交
       易:
         ①如果你單獨坦白殺人的罪行,我只判你 3個月監禁,但你同夥要被判 10年。
         ②如果你拒不坦白,而被同夥檢舉,那麼你就將被判 10年,而對方只判 3個月的監禁。
         ③如果你們兩個人都坦白交代,那麼你們都要被判 5年。   偷偷 摸摸坦白抵賴坦白偷偷 5年,摸摸 5年偷
       偷 3個月,摸摸 10年抵賴偷偷 10年,摸摸 3個月偷偷 1年,摸摸 1年這樣子,偷偷和摸摸就面臨著兩難
       的選擇——坦白 or抵賴。顯然在這裡最好的策略是雙方都抵賴,因為這樣大家都只被判一年。但是由於兩人處於隔離的
       情況下無法串供,他倆每一個人都是從自己的利益出發,這樣選擇坦白交代便是最佳策略,因為搶先坦白的話就可以得到
       很短的刑期——3個月。如果晚了一步,那等待自己的可能就是漫長的 10年徒刑,太不划算了!因此在這種情況下還是
       應該選擇坦白交代,即使兩人同時坦白,至多也就每人判 5年,總比判 10年好吧。   所以合理的選擇是兩人都坦
       白(5年),而對雙方都有利的選擇是兩人都抵賴(1年)。
         於是,兩人都坦白而放棄抵賴,也就是兩人都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策略而不考慮共同的利益或者對手利益的情況就
       是“納什均衡”,是一種損人也不利己的策略。   我們生活中很多地方也用到了“納什均衡”,比如說商家的價格戰,如
       彩電大戰、空調大戰、電腦大戰等等。雙方都為了自己的利益(賣出更多的產品)而將價格一降再降,大有拚個魚死網破
       的架勢,這樣的結果往往導致了一個零利潤的結局,苦了商家樂了消費者。   但是如果不遵守“納什均衡”,商家們拋棄
       自己的利益而從共同利益、共贏的角度出發(就像偷偷和摸摸雙方都選擇抵賴,這樣兩個人都坐最短時間的牢),也就是
       行業間合起伙來制定一個統一的價格的話,那麼勢必會造成價格壟斷,會導致市場競爭機制和社會經濟效益遭到破壞。這
       也是為什麼 WTO和各國政府要加強反壟斷的原因所在。 ……哎呀,講著講著精神分裂症怎麼和你扯到這兒了?   作
       者:哦,就到這兒!園長下一個你該講紊亂型精神分裂症了。
         園長:在所有的心理障礙中,大概要數紊亂型精神分裂症患者是最符合人們眼中“瘋子”的形象了。為什麼這麼說
       呢?因為紊亂型精神分裂症有三大典型的特徵:
         ① 言語支離破碎,最可能出現無邏輯的語言。   ②情感障礙,在不合時宜的時候發出傻笑,有時還會自我陶
       醉,花大量的時間在鏡子面前自我欣賞。
         ③ 行為舉止的混亂,如無動機表現——拒絶洗澡或拒絶穿衣。
         除了這三點以外,紊亂型精神分裂症的患者還會出現嚴重的退縮行為,完全沉溺在他們自己的世界裡,對周圍發生的
       事幾乎無動於衷。
         下面有請園友“天立星——雙槍將董平”來講述一下他的奇異世界。
         精神分裂(下篇)董平:我參過軍,入過伍。在部隊,我會在停滿車的車庫裡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和車說話。我還
       會跳舞,瘋狂地自言自語。後來我被送到部隊的一個精神病醫生那裡,再後來我退役了。   退役後,我回到了父母身邊
       工作,在我們家當地的一家高爾夫球場做球僮。在那兒工作的幾個月時間裡,我漸漸發現有個妓院的老鴇(其實是球場的
       清潔員)一直在監視我,而且她還告訴我的同事,說我以前和她妓院中的未成年妓女有染。後來我同事告訴我他們也覺得
       我似乎很古怪,常常會不合時宜地發笑,扮鬼臉,有時候說話毫無意義。一個護草工甚至還總躲著我,說我說的笑話不好
       笑,但是我自己卻大笑不止,我只是滔滔不絶地講,但他卻聽不懂我在說什麼……終於有一天我無法忍受那位一直跟蹤我的
       老鴇了,我用高爾夫球棒打了她,然後我就被送進醫院了。但是沒過多久我又出院了。三年以後,一位領導要來我們城市
       視察,我想趁這個機會拜見他一下,但是當我去政府表達我的心願時,他們告訴我這是不可能的。我覺得那位領導不是好
       領導,他是個騙子,我應該去警告世人都離他遠點。我就想在他的車子到達政府門口的時候上前攔下它。但是警察在我還
       未接近車隊 100米的地方就逮捕了我,我再次被送進了精神病院……第二次住院期間,他們說我表現出明顯的聯想散漫
       和思維障礙,開始說胡話:那位領導是救世主的經紀人,自從灑水車靠近公路後,我感覺的道路就和它有點像……你們知道
       的,就像伽利略的貫穿指尖的畫裡的那種碎石路…… ……園長:紊亂型的精神分裂症就說完了,最後來說一下緊張型精神分
       裂症。來看一下“地彗星——一丈青扈三娘”的情況。   在三娘攻擊了一個孩子之後,她被警察送到了我們這裡。當時的
       情況是,三娘走向一個在車站等車的女孩,企圖掐死她。幸好一些過路人阻止了她並報了警。一開始三娘拚命反抗,不停
       地接近女孩,但很快她就突然不動了,一隻胳膊伸向女孩,狠狠地盯著女孩的臉,整個人僵直得像一尊雕像。警察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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