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57 - 湘西龙正忠花开四季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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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四季 • 学习成就梦想
车上只有我们两人,要是有其他家人,说不定又要提醒我“小心驾驶,安全 一辆江苏牌照的车靠边了,一位老年妇女打开车窗,明显地往后缩了一下,可能
第一”。妻子没有说话,只顾着看两边山上的风景,她知道我的车技,更知道没 是外面的冷气让她不敢下车,从车窗里端起相机给大桥拍照,微笑着,然后把车
有一定的把握,我不会在这种路上前行。 开走了。
二十多分钟,我们从矮寨出口下高速,一眨眼就到了矮寨坡头边。从车上看 既然来了,还是下车看看。雾只是在那边的半山腰以上,山谷里的一切尽收
到一棵树,落光了叶子,裹上一层层白色的冬衣。那向四面伸展的枝条,成一根 眼底。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如一条巨蟒,不断地扭动着,打着双闪的众多车辆就
根大大小小、粗细不匀的银针。那是什么树?怎么平时没发现它还有这样的风姿? 像巨蟒的鳞甲。不远处的“开路先锋”塑像不知什么时候脚边缠了一块红布,有
这么一说,我俩都觉得应该去看个仔细。 些不伦不类。其实不管有没有红布,“开路先锋”已经站在风雨中几十年。
车停在矮寨坡头公共停车场,里面空荡荡的,只有我们一台车,显得很孤独。 坡头拦杆边长出两枝小槐树,没有叶,有稀稀的小锥刺护着,上面也裹着一
层冰,如两支细长的冰棍,和着山上的青灰色冰冻,与那边的红色大桥映称着。
一下车,场边的冰景便吸引了我们。这是一种低矮的绿色小草,贴着地面,
连成一片片。看不到它们的茎,宽宽的叶子相互交融,遮住了地面,在冬春之交 雾是好动的孩子,没几分钟,就填满了整个深深的峡谷。我们上车,回去。
的时节里分外养眼。 二十多分钟就到家了。
这翠绿上覆盖着一层透明的冰,你不走近瞧,是看不出的。蹲下来,长在绿 专门去看春天里的第一场冰冻,也很有意思的。
叶上的冰,冰下的绿叶,如一只只绿色动物的椭圆耳朵,里面是绿的,外面套上
围坐在火坑旁,热情的火苗上下跳动。我在想,我们下车是因为那棵树上的
了银装,耳朵的下部,又坠起了一个个的银锭。
银装,走着走着,却忘了看那棵树了。正如很多事,不知不觉就忘了“初心”。
没有杂色,没有干扰,似乎只有这绿草与冰冻之间的默契,他们在静静地讨 “种瓜”得“豆”有时也会有的。
论着他们的秘密,我们看不懂,也听不到。
旁边的松树非常好奇,低头弯腰,连青发也染上了素色,是在偷听绿草与冰
的悄悄话么?是在给绿草与冰当保镖么?树上的针叶密密麻麻,指着同一个方向,
披上白色的针叶显得更加粗大。我想起小时候的松糖了,小时的深秋,我们村后
山顶上迎风坡边,那一片松林就有很多的松糖。在我的记忆里,有如眼下的模样。
舔一下松针,冰凉凉的,没有甜味,那甜味跑进童年的梦里了。
几株不知名的树立在停车场的花坛里,不高,枝丫“四射”,如一支支待发
的银箭,指向天空。靠近树边,才发现枝头上已红星点点,紧紧地被冰冻包裹。
不知是新叶,还是花蕾。在这寒冷里,新叶会枯萎吗?花蕾会凋零吗?应该不会
吧,对于这树,也该经历了不少这样的境遇,不然,怎么会有去年、前年的繁花
绿意?我想,今年、明年及以后的很多年,他们都会不惧冰雪不负春光。
矮寨高速大桥在两三百米外的坡那边,我们把车停在坡头,打开双闪。这里
不知来过了多少次,从春天、到夏天、到秋天、到冬天,现在又到了春天。不管
什么季节来,那桥就在那里,没有变化;然而每次来,又都是变化的,今天就格
外不同。长虹般的红色大桥一头站在坡这边,另一头扎进迷雾里,不知其有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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