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78 - 福爾摩斯探案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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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所採取的各個步驟,這表明一個相當精細的頭腦。她很聰明
地從鄧巴小姐那兒弄到一個條子,使人看來仿佛是後者選擇了犯罪的地點。由於急於
使人容易發現條子,她做得過分了,到死手裡還拿著條子。單這一點就應該更早地引
起我的懷疑。
“然後她拿了她丈夫的一支手槍——在宅子裡是有個武器陳列室的——留給自己用,而把
相同的一支手槍在當天早上放掉一顆子彈之後塞進鄧巴小姐的衣櫥,在樹林裡放一槍
是不會引起注意的。然後她到橋頭,設計好這個極其精巧的消滅武器的辦法。當鄧巴
小姐來赴約時,她就竭盡最後的力氣把對她的仇恨傾腔噴出,等鄧巴走遠之後她就完
成了這個可怕的任務。現在每一個環節都清楚了,鎖鏈是完整的,報紙也許會問為什
麼開頭不去到湖裡打撈,但是事後講漂亮話總是容易的,再說這麼大的葦塘也無從打
撈,除非你明確地知道要打撈什麼和在哪裡打撈。得了,華生,咱們總算幫了一個不
平凡的女人的忙,也幫助了一個強有力的男人。要是將來他們聯合起來,看來這並非
不可能的,那麼金融界會發現,吉布森先生是在那個教授人間經驗的傷心課堂裡學到
了一些東西的。”
帶面紗的房客
如果考慮到福爾摩斯先生的業務活動已達二十三年之久,而在十七年當中我一直是他
的合作者和案情記錄者,那就會清楚地明瞭我手中掌握著數量龐大的資料。對我來
說,問題總是如何選擇,而不是如何找材料。在書架上有一長排逐年記錄的檔,還有
許多塞滿了材料的檔遞送箱,這一切不僅對於研究犯罪的人來說,即使對於研究維多
利亞晚 期社會及官方醜聞的人來說,也是一個完整的資料庫。關於後者我可以說,
凡是那些寫過焦慮的信來要求給他們的家庭榮譽和著名祖先保守秘密的人,都是大可
放心的。我朋友福爾摩斯特有的謹慎態度和高度職業感,在我選擇材料時仍然起著作
用,我絕不會濫用別人對我們的信託。然而,對於近來有人妄圖攫取和銷毀這些檔的
行為,我是堅決反對的。此次事件的指使者是誰,我們早已知道,我代表福爾摩斯先
生宣佈,如再發生類似行為,一切有關某政客、某燈塔以及某馴養的鸕鷀的全部秘密
將公之於世。對此,至少有一個讀者心裡明白。
再者,也沒有理由認為在每一案件中福爾摩斯都有機會顯示他那特異的洞察力和觀察
分析的天才,這些我在回憶錄中曾經不遺餘力地描述過。有的時候他不得不費很大力
氣去摘果實,但有時果實自動掉在他懷裡。而往往那最駭異的人間悲劇卻是那些最不
給他顯示個人才能以機會的案件,現在我要敘述的就是這樣一個案子。我稍稍改換了
姓名和地點,除此而外,都是真實故事。
有一天上午——那是在一八九六年末——我收到福爾摩斯一張匆匆寫就的條子,要我立即
前去。趕到之後,我見他坐在香煙繚繞的屋裡,在他對面的椅子裡坐著一位略上年紀
的、婆婆媽媽的、房東太太型的胖婦女。
“這是南布利克斯頓區的麥利婁太太,"我朋友抬手說道,“麥利婁太太不反對吸煙,
華生,你可以盡情享受你的骯髒嗜好。麥利婁太太要講一個有趣的事兒,它可能有所
發展,那麼你的在場將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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