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7 - 洛城作家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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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造。高中后他始终工作在重要编辑出版岗位，多 中国文人历来多精诗书画，文本所涉每位名
年的历练，视野和识见不断开阔提高，往来无白 家，皆可见其信扎手迹及不少亲送作者的个人绘
丁，谈笑有鸿儒，学养广博丰厚。 画，它们姿彩斑斓，各见主人性情，灵动着主人的
刘勰《文心雕龙·知音》篇曰：“音实难知， 精气神。
知实难逢，逢其知音，千载其一乎。”潘耀明能够 潘耀明赴美国参加“爱荷华国际写作计划”
受到文坛大师们赏识和尊重，并能长期保持亲密联 时，作为见面礼，吴祖光把他早年写的一首《七
系，情谊之外，更需要有共同语言、有思想上的共 夕》诗郑重题赠。吴祖光去世后，其与夫人著名艺
情，还必须具有俞平伯所感受到他的“才气”。无 术家新凤霞合作的写意梅花图“玉为风骨雪唯衣”
论当面交流还是信件往来，大师们觉得同潘耀明是 经其子吴欢在他的遗物中捡出，特别转赠作者。 名
有话能说、有话可说的知音。如此，方成就了书中 青年诗人顾城陆续将自己的20多幅画寄给了潘耀 家
展现的大量的信扎手迹。 明……
如，他从1978年与蕭乾相识，直到其1999年去 读《这情感会在你心中流动》仿佛徜徉在书法 论
世，往来与书信从未间断。他收有蕭乾信件七八十 绘画艺术长廊，既品味美文，又有艺术作品观赏， 坛
封，信扎内容涉及书稿、生活、近况等。当年初次 难得的精神宴享。
赴美，蕭乾担心他人地生疏，主动为他写了六七封 1980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潘耀明不但是编辑
推荐信托人照应。 家出版家，也是著名作家。已出版《大地驰笔》 第
巴金的信扎有十三封之多，都是用钢笔书写 《枫桦集》《爱荷华心影》《那一程山水》《人生 三
十
的。内容大都是谈他的创作经验和近况，其中不少 情》《鱼化石的印记》《永恒流动的情感》等散 三
内容涉及他写《随想录》的点点滴滴。他的繁体字 文、随笔、政论、杂文、游记类著作三十余种。其 期
版《随想录》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由香港三联书店 内容涉猎广泛，突现了作为编辑家出版家的杂家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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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潘耀明说“我当时负责三联书店编辑部，所 色。当年我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当代》工作时，著
以就出版繁体版《随想录》事宜与他有过较多的书 名作家秦兆阳主编要求编辑要成为能编会写学识渊
信来往。我手上还有巴金《随想录·总序》及《随 博的杂家。我只牢牢记下，潘耀明先生做到了。
想录》繁体版的序言原稿。巴金一再彰显‘说真 潘先生文学功底深厚，文笔细腻温润自然灵
话’的精神，在假话满天飞的今天，重温这些信 动。在文学史中，我们一般只看到大作家们像一
札，令人对他崇高的人格，肃然起敬。” [7] 座座塑像丰碑，被条理化的生平、被归纳的创作
俞平伯先生给他的27封信札，都是在八十岁以 成就，被理论化的论述评价；在《这情感仍会在
后亲笔写就。钱钟书的信札皆用毛笔写，潘耀明 你心中流动》中，文学大师们是有血有肉鲜活的
称“如他的文章，挥斥方遒，龙飞凤舞，苍劲而逸 人，于创作贡献之外，更有他们的日常起居描述，
致，很有收藏价值”。卞之琳给他的二十多封信 甚至“还原到某个夜晚某个清晨的某个表情、某段
中，逾千字者便有多封。九十岁的叶圣陶特别托友 对话中，设身处地地去体恤和观照，推断和联想。
人捎给他亲笔誊写稼轩词中的《西江月·夜行黄沙 每一个人，都在历史的局限中，不求完美，但求真
道中》，一手工整方正的小楷……得知潘耀明搬新 实。他们来过，爱过，认真地思考、真实地面对
居时，俞平伯特别送对联：“既醉情拈杯酒绿 迟归 过。” 在汹涌起伏的历史浪潮中，即使是大师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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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遇碗灯红”，这幅清秀别有风骨的对联一直悬挂 的人物，也有自己掌握不了命运的烦恼悲苦。
在作者的客厅。每次归家读到这对联，都会令他感 《令人惋惜的茅盾》《无可奈何的俞平伯》
到“难言的温煦和亲切感。” 《愤愤不平的巴金》《端木蕻良的忧郁和孤独》
“刚日读经柔日读史，有酒学仙无酒学佛”， 《生死相隔不相忘》《自在神仙汪曾祺》《苦恋一
这幅题赠，可谓手笔主人汪曾祺乐天逍遥的自画 世的卞之琳》《爱写“怪诗”的杜运燮》……这些
像。 文章标题是内容明示，也是作者心意的一种表达。
沈从文、茅盾、叶圣陶、萧军、端本蕻良、汪 书中不避描述文学大师们的情感涟漪纠葛。如
曾祺、赵清阁、张充和等对作者都有书法相送。 老舍和女作家赵清阁情感来去，作者专门为赵清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