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68 - 李沧教工

LICANG FACULTY ※ 明师风采 ※ LICANG FACULTY

年轻的心灵第一次真正尝到“人心不古” 上百度搜索“履冰践新”，没有。可见第
的滋味。不过我很快就把这些不愉快给忘了。 三个座右铭，确是我的“专利”。几年前，我
当我在新的学校立稳根基后，有一次我忽然想 请本地一位颇有名望的书法家题写，然后装裱
起这件事，想到自己曾经耿耿于怀的那四个 起来，置于新居书房的醒目位置。
字，心里已变得异常平静：从善意的角度看， 那时，我刚由学校调到市教科研部门，并
这“不学无术”，又何尝不可以视为长者给我 且跻身班子中，成为一名副主任。以前在学校，

的谆谆告诫、有益提醒呢？ 我也“谋”了个中层副职的位置，现在级别虽
那一天，我对“不学无术”有了自己的新 然没有提高，但实际工作面非昔日可比，分管
解、别解—— 一个市的教科研工作，职能相当于市教科所所
首先，它是对我真实情况的写照。虽说也 长。这是人生的一个重要机遇，其实也是一次
读了一些书，虽说教学也还不错，在学生、同 严峻的挑战，无论是就自己既有的那点“墨
事乃至一定范围内都有比较好的印象，并开始 水”，还是就面上谋划与管理的能力，我扪心
有点影响，但这些相比于名师、大家，抑或相 自省，并不踏实。我想，自己不能再像从前，

比于自己可以达到的高度，又算得了什么？就 言行纯粹发乎性情，有时须谨言慎行，有一点
说文学方面的积累（说“积淀”，那就抬高自 如履薄冰的危机感；而另一方面，又须敢辟新
己了）吧，中外名著我读得还不多，古典诗词 壤，敢探蹊径，要有创新意识与行为，于是“履
也背不了百首，偶尔写点散文、小说发表，过 冰践新”就“应运而生”。其实，要做到这两
不了几天就觉得太过幼稚，羞于示人……称如 者中的任何一点，都不容易，更何况兼顾两者，
此状况为“不学无术”，难道不是“公正”的 在其间走稳平衡木。我想，还是勉力为之吧。
吗？这四个字正是我的一面“镜像”啊，它真 先说“履冰”。我知道本性难改，从心里
实而又清晰。 也不曾寄望自己从此彻底“洗心革面”，特别
其次，我可以把它理解为：“如果不学习， 是在人际相处上，变得先“王顾左右”，再欲

那么就没有本领。”我开始变得有经验了，成 言又止，模糊、骑墙，最终明哲保身。林语堂
熟起来了，但经验与成熟也是一柄双刃剑，耽 写《苏东坡传》，有一段话：“一个高明的政客
溺于经验，自负于成熟，就会裹足不前。所谓 必然要精通一条艺术手法：那就是要多说话，
“高原现象”，未必是到了高原地带就不可以 但内容必须空洞。”我不是政客，自然无须“王
攀升，常常是人们到了这一步，主观上就想搁 顾左右”，言之无物；我也不是猥琐犬辈，更
浅下来，就不愿努力，因而后续乏力，成了一 不必时时夹紧尾巴。我只是借此二字，聊以提
只“沉舟”。还是古训说得好，学无止境，每 醒自己，不要高调行事，不要得意忘形……“虽

一天都不能把读书、历练、思考等弃之脑后， 不能至，心向往之”。说真的，自己渐渐有所
要不然，必定有严重的“本领恐慌”——或许 改进，即便和他人意见相左，也常能注意倾听
麻木到连这种“恐慌”都感觉不出的地步：我 对方，或婉言相告，所谓“理直不必气壮”，
必须勤学不辍。 因此率真之性未改，却不曾因言贾祸，与大家
再次，在人格上，我要经常“敲打”自己， 相处较为和谐。当然，其间也有过一两次雷霆
要以“不学无术”来观照自我的精神发育。 震怒，让他人不免难堪，现在想来，其实不必
这样想来，“不学无术”不正是一句难得 如此，但也没有什么理亏之处，当时行止实乃
的人生箴言？！ 情理所迫。
“履冰践新” “履冰”说到底只是一种可以远观的“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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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刊/2018.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