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77 - 弘一大師傳_電子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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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的話?」


                       「我便不要任何人負責,緣合則聚,緣盡則散;什麼負責不負
                   責?我只對我自己負責!」


                       「互相負責,才有良好的社會。」「這句話有點靠不住,向自
                   己負責,才有良好的社會。」誠子說。

                       「走吧!」


                       「就走。」


                       誠子走了。

                       「我不必向誠子負責。」叔同望著擺在桌上的宣紙,紙上隱約
                   地浮現著要他負責的層層疊疊的人像:從他早死的母親,他底妻

                   兒,他的社會,乃至朱慧百,李蘋香,楊翠喜這一班人物,這些
                   人,隱隱約約,面容所表露的,是悲是喜,因無法看清,但有一點

                   最相似,便是「愛」。

                       不管知識上,還是情境上,有一種造作,到瓜熟蒂落的時候,

                   你拒絕它,它也要自動地作一個或好或壞的結束。人類的一言一行
                   一念,都包含著無數層「造作」的羅網;最後,束縛自己。




                                                      *  *  *


                       上野的第三年,誠子與叔同開始同住,那是自然的結果;在法
                   理上,自無法解釋;在情感上,如叔同先生這樣的人,卻無法不履
                   行這種由友誼到情誼的過程;歌德活了八十歲,最後愛上一個十六

                   歲的小姑娘,這個老頭兒,也結過婚,但他戀愛了幾十次,第一次
                   他串演了「少年的維特」,在精神上,自殺了一次;但在西方,沒

                   有人評論他;他的《浮士德》卻與日月同輝。




                                                      *  *  *

                       上野的春天與秋天交替。


                       誠子來了,

                       誠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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