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86 - 弘一大師傳_電子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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闋。
幻園馬上接過紙，念道：
皎皎崑崙山頂月，有人長嘯：看囊底，寶刀如雪，恩仇多少？
雙手裂開鼷鼠膽，寸金鑄出民權腦；算此生，不負是男兒，頭顱
好。荊軻墓，鹹陽道，聶政死，屍骸暴。儘大江東去，餘情還繞；
魂魄化成精衛鳥，血花濺作紅心草。看從今，一擔好河山，英雄
造！
「好一個『一擔好河山，英雄造！』」孝穀擊掌。
於是三個人揚聲，照著詞牌兒抑揚頓挫地唱起來，誠子站在叔
同背後，低聲吟哦。
「怎麼樣，中國人不平凡啊？」叔同反視誠子。
「被壓迫的民族，形勢逼迫它奮鬥、創造，不然就要亡國
哩！」
「誠子的話，誠然！」孝穀插上來。
「你們這一雙，才是珠連璧合！」幻園說。
「我們因緣前定，談不上珠璧！」叔同瞅著誠子，誠子眼裡潤
濕著。
「叔同的話太悲觀些了！」孝穀說。
「叔同與曼殊上人，倒有幾分──」幻園忽然提到蘇曼殊，與
叔同一比，又覺得滑了嘴，趕緊嚥下去，便低吟──「烏舍淩波肌
似雪，親持紅葉索題詩。贈卿一鉢無情淚，恨不相逢未鬀時！」
曼殊的身世，太悲哀了！
一席團聚的酒宴，從興高采烈開始，最後由興奮的〈滿江
紅〉，到曼殊的詩句──「恨不相逢未鬀時」結束。
孝穀與幻園在春寒料峭中，叫兩輛街車告別。
誠子與叔同在燈下相對，直到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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