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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和主人圍成圈一起吃晚飯

褐色的河水因周圍山石泥土而變得渾濁。

我看著腳下的橋板，心想如果在這個高度

掉下橋去那就糟了。

我們經過艱難的山路跋涉，走過了佈

滿縱橫交錯腳印的泥濘的山間小道，終於

到了羅老師和他太太以及三個孩子居住的

村莊。前兩天剛下過雨，秸桿和野草在小

徑爛泥上雜亂地戳著。我感到最後幾分鐘

的爬坡好艱難啊! 從山下開始走時我背上 和他的妻子從頭頂處、黑暗中的架子上拿

的份量還輕，當我們這隊人馬進村時，我 出蓋莊稼用的塑料布給我們墊在睡袋下，

背上已經多了些爸爸的東西，汗水滴滴答 以區隔潮濕的泥地。

答從我的脖子上掉下來。我上衣後背讓汗 這裡的人被稱為彞族。他們的語言無

水浸透了。當我休息的時候，一陣微風把 論是書寫還是發音都與漢語不同。我和爸

我的頭髮吹向一邊，爽！我邊跟羅老師交 爸很幸運，羅老師的漢語相當流利，足以

談，邊注意到路邊一些小房子; 居住的房 跟我們溝通。這裡的人都很善良，羅老師

間、馬廄和豬圈都是乾泥坯壘起來的，我 說這裡的人對客人非常友善。只有別人對

不禁想起我們聖馬利諾的住房，除了帶有 他們不友好時，他們才會對別人不友善。

兩車位的車庫外，後院有寬闊的草坪，有 我們也聽說了一些當地官員腐敗的事情。

些人家後院還有游泳池。 自都村的村長和書記住在山下的西昌城

裡，當自都村的村民有事時都找不到他

一個小一點的私家游泳池起碼得有一 們，村裡需要建路，供電系統的問題需要

萬加侖的水吧。在這裡的山區，住在坡下 解決，山民下山去城裡需要三個多小時，

的人家老得等坡上的人家把水管接上才會 但是村長和書記對於村民們的需要可以不

有水用。一個四口之家一天大概用水最多 予理睬。

十加侖，其中大部分用於煮食物。

羅老師家養了一些雞、幾頭豬、一匹

我們的晚飯很簡單：蕎饃饃和水煮的 馬，一大一小二只貓。他們屋後門外有山

生菜。這兩樣東西加上被當地人稱之為 上下來的不停的水源，只是流量很小，還

“洋芋”的土豆是彞族山民日常飲食的主 時不時因為坡上人家用水而中斷。水很乾

食，我很吃驚的是這些食物索然無味。羅 淨，可以直接喝，不過外來的人不適應，

老師的太太在篝火上的一口大鐵鍋上辛勤 擔心喝了有什麼危險。我感覺渾身很粘，

地做著吃的東西，她沒有加油、鹽或其它 恐怕未來幾天會更粘。他們屋後雖有水，

調味品。她做完菜，將它盛入塑料盆內。

根據彞族習俗，客人和主人圍成圈，其它 但無法用來洗澡。

家人圍成另外一圈，以示禮貌。當我咬第

二口蕎饃饃的時候，想起了爸爸的朋友們

在上海一家高級的美國品牌酒店內請我們

吃的自助餐。我想到未來整整一個星期將

要吃的東西，我開始有點不安。

羅老師的家衹有一間房。有三張小小

的單人床。羅老師想讓我們睡床，可爸爸

堅持我們倆睡在屋子中間的地上。羅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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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門外有山上下來的不停的水源，只是

流量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