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8 - 涅水4

百 姓故事

子家来。见四赖子一人在家，有德说：“你家客 近前跪了，随从拿过烟袋呈上，大人问道：“万
人已走，把烟袋还给我罢。”四赖子假装一愣：“老 有德，这烟袋可是你的？”“正是小人的！”大
兄，你不是在做梦吧，我啥时借你的烟带了？” 人又问：“林少东，这烟袋可是你的？”四赖子
有德道：“今早吃过饭时，你说你的娃儿舅舅要 道：“是小人的，我已经了三年了，大人你看那
来，把烟袋借用一下，午后客走即还，现在后半 烟杆儿都油光发亮。”这时，围观的乡亲们个个
晌了，请老兄不要再开玩笑了。”四赖子说：“谁 恨得咬牙切齿，发出一阵嗡嗡的议论声。这时，
和你开玩笑啦，前天我到八里庙姑母家去了，现 知县大人不慌不忙，装上一锅烟，抽了起来。一
在刚刚回来，屁股还没沾着座儿，你真是活见鬼 锅烟抽了，把烟袋举到半空，往桌上磕得山响。
了！况且我有檀木杆儿，玛瑙嘴儿的大烟袋，何 万有德脸色陡变顾不得堂规，起身紧走两步，抓
用到你那里借烟袋呀！”有德心想这四赖子是存 住了知县大人手中将要再落下的烟袋说：“恕小
心赖我的烟袋了！一时竟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人无礼，这玲珑之物，禁不得磕碰，请大人手下
了。四赖子见有德没辙了，就趁机下逐客令：“老 留情。”大人怒道：“大胆万有德，竟敢无礼犯
兄有空进屋坐一会儿，没空就回去，忙你的事去 上，大闹公堂，还不退下！”有德跪下，双眼泪
吧！”有德愣了一会儿，只得装着一肚子窝囊气 水涟涟，而四赖子不由喜形于色。
回家去了。回去后，有德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 这时只听大人高声说道：“原告被告听判。”
便决定告官。 人们都屏住呼吸，全场立刻鸦雀无声，都为万有
有德请人写好了状子，备足盘缠就要去县衙 德捏着一把汗。
告状时，刚巧本村在县衙当差的李二朋有事回来 知县大人道：“谁的父母谁孝敬，谁得东西

探家，听说有德的烟袋被四赖子强霸，不由义愤 谁心疼。万有德无礼犯上，冒死阻拦，唯恐烟袋
填膺，就告知有德：“明日知县固大人有公事要 有损，可见是其心爱之物。林少东嘻皮笑脸，无
去见镇平县的宁知县，正好从我村边路过，我给 动于衷，可见烟袋损坏与其无关。按大清律条，
你关照一下，只要大人接了你的状子，一定能为 强占他人财务者，原物退回，重责四十大板。”
你伸冤。” 说到这里人群里发出一片称赞声：人言固青天，
次日，万有德揣着状子，同李二朋和几个邻 果然名不虚传！
居早早的在路边等候。少时，只见南方大道上尘 固大人把烟袋亲自交于万有德，有德感激万
土飞扬，固知县带数百兵士，飞奔而来。李二朋 分，口称青天连连叩头。四赖子被拉出场外，在
见知县走近，双手抱拳，深施一礼道：“知县大 路边上，重责四十大板。一瘸一拐地回家去了。
人请留步。”大人一看是衙门的捕快，就翻身下 固大人向乡亲们抱拳一揖，翻身上马，带着兵士，
马，问道：“有何事请讲！”“在下有一邻居用 向北飞奔而去。
三斗麦子换得银子置了一个心爱的烟袋，无故被 （原载《山海经》）
无赖强霸去了。请大人为民做主。”“可有状纸
拿来我看？”万有德双手把状纸递上，大人看了
一遍说道：“看状子，物件不大，冤枉不小，被
告可在？”“被告在家。”大人命军士路边歇了，
命李二朋搬来一桌二椅，在路旁设下临时公堂。
乡亲们，听说知县大人要在路边就地审案，人越
来越多，一时三刻把个临时公堂围得水泄不通。
大人问了几个乡邻，几人都异口同声说四赖子无
端霸占的有德的烟袋。大人心中有底，命人速去
传唤林少东，一并带上大烟袋。少时，林少东传
到，手里拿着万有德的大烟袋，原告被告分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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