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69 - 休斯顿作家创刊号2019 Flip M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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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可做，有时她烧好儿子喜欢吃的 得美国是大监狱。我儿子在的地方怎
菜，却发现不合媳妇的口味。后来， 么会是监狱呢？只要和儿子在一起，
他妻子干脆不再回家吃晚饭，带着女 我就高兴。”他吃了一惊，很怕她继
儿去外面吃。晚饭时间，家里只剩下 续说下去，说出那些“我只有你一个
他和母亲。他有点儿生母亲的气了， 依靠”之类的让他无可回避的话。但
觉得好好的家竟然因为她的到来而有 母亲没有再说什么，她在电话里沉默
种紧张的气氛。吃饭时他也不愿多说 了。过一会儿，她开始对他讲舅舅的
话，时常严肃地皱着眉头。他不知道 一些事，说表弟赌博又输钱了，父子
母亲是否察觉了什么，她待满三个月 俩吵翻了……他支支吾吾地应着。他
就走了，尽管她的签证期是六个月。 心里隐隐感到痛苦、内疚，他当然知
此后，逢到冬天最严寒的时间，当母 道她多么孤独，多么想念自己的独子
亲在电话里提到她关节疼的老毛病时 。但他不喜欢这种阴沉的压力，他想
，他会有些虚情假意地邀她到美国南 他不应被迫承受这样的压力，他有他
方来过冬。“这对你的身体好些，你 自己的生活，没有谁理应介入谁的生
冬天老是感冒。”但母亲叹息着拒绝 活，变成谁的负担，即便是曾经生育
了，说她不想折腾，抱怨坐飞机太累 他、抚养他长大的女人。
人。他听了如释重负。只有一次，当 二楼的客厅里已经聚满了客人。
母亲拒绝时，他多说了一句：“也是 同样，在靠近后窗的地方，有一棵巨
，老人到了这地方都觉得闷得不行， 大的圣诞树，但它不是银色的，而是
待不下去。我有个中国同事的爸爸说 一棵绿色的、真正的杉树。每年临近
美国就是个大监狱……”出乎意料地 圣诞和新年的这段时间，系里好客而
，他母亲激动地反对说：“我可不觉 富裕的教授和医生、这些大洋房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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