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71 - 休斯顿作家创刊号2019 Flip M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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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陌生下属的。卢克的太太看起来比 面孔问他最近是否很好。他说一切都
秃顶的卢克年轻，他猜想她六十岁左 好。他想；我至少没有穿着丧服。他
右。她穿着一件银灰色的长裙，戴着 的同事们在壁炉一侧站着，那是个相
一条暗红色、有某种抽象图案的丝质 对僻静的小角落。他们看见他也面露
披肩。像大部分家世优越的美国女人 欣喜，因为人在这样的场合倒更容易
一样，她身材和气色都保持得很好， 感到孤独。他发现男人们几乎都带了
举止优雅。她们的眼神，她们说话时 妻子来。首先上来和他说话的是西班
的腔调，总显得那么真诚、与人亲近 牙姑娘玛利亚，她化了妆，穿着白色
，但他知道她们并非真的可亲，那只 的长裙。她带着紧张的兴奋神情，声
是出于礼仪、教养的关系。 音因为兴奋而微微发颤，“一个好消
夫妻俩又在他身边稍停了片刻，然后 息，”她说，“老板没有来。”
说“请随便用”就离开了。他知道他 “他不会来浪费时间的。如果他
们其实急于摆脱他，他们忙不过来， 看到我们都在这儿，他会非常失望，
因为不断有新的客人从楼下上来。在 会惊诧我们为什么都喜欢消磨时光。
这样的时候，做主人的总是急于趋近 ”他对这个略微有些神经质却十分友
每一个客人，同时又急于摆脱每一个 善的姑娘说。玛利亚说话很快，说话
客人，这就是节日聚会上的殷勤。 时会莫名其妙地涨红了脸。在这个被
他选了几样点心放在餐盘里，重 男人们控制的 实验室里，她就像荒
新扫视了一圈大厅，看到一些半生不 野上的一朵小花。他对她印象很好。
熟的脸在朝他微笑。终于，他找到了 他觉得她其实长得很漂亮，只是她过
自己实验室的那些人，立即朝他的圈 度严肃的表情、她的勤劳和微微的神
子走过去。一路上，那些半生不熟的 经质令她缺少了美人那种风流。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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