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25 - 福爾摩斯探案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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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咱們的主顧是誰了,"我興沖沖地大聲報告我的新消息。"你當是誰,原來就
                       是——"

                       "是一個忠實的朋友和慷慨的紳士,"福爾摩斯抬手止住了我。"不必多說了。"

                       我不知道這本暴露罪惡的日記是怎樣被利用的。可能是詹姆斯爵士辦的,更可能是把
                       這個不大好處理的事兒交給小姐的父親去辦了。總而言之,效果十分圓滿。三天之
                       後,晨報 上登出一條消息說阿德爾伯特·格魯納男爵與維奧萊持,德 ·梅爾維爾小姐
                       的婚禮已經取消。同一家報紙也刊載了刑事法庭對吉蒂·溫德小姐的第一次開庭,她
                       受到的嚴重指控是投灑硫酸。但是在審訊過程中搞出了情有可原的種種經過,結果只
                       判了此類犯罪的最輕徒刑。歇洛克·福爾摩斯本來受到 盜竊指控的威脅,但是既然目
                       的是好的而主顧又是顯赫的,於是連鐵面無私的英國法庭也變得靈活機動和富有人情
                       味兒 了。他始終沒被傳訊。





                       皮膚變白的軍人

                       我朋友華生的某些想法雖然為數有限,卻是執拗得出奇。很久以來他就一直在攛掇我
                       自己寫一篇辦案記錄。這也許是我自找的,因為我總是借機會對他指出他的描述是多
                       麼膚淺,並且指責他不嚴格遵守事實和資料,而是去遷就世俗的趣味。“你自己來試
                       試吧!"這就是他的反駁。而輪到我提起筆來的時候,我也不得不承認,內容確乎是
                       必須以一種吸引讀者的方式來加以表達。下面記錄的這件案子看來必然會吸引讀者,
                       因為它是我手裡最稀奇的一件案子,而碰巧華生在他的集子裡沒有收進它。談到我的
                       老朋友和傳記作者華生,我要在此說明,我之所以在我微不足道的研究工作中不嫌麻
                       煩地添一個同伴,那不是出於感情用事和異想天開,而是因為華生確有其獨到之處,
                       但出於本身的謙虛以及對我工作的過高評價,他忽略了自己的特色。一個能預見你的
                       結論和行動發展的合作者總是有危險性的,但如果每一步發展總是使他驚訝不止而未
                       來總是使他迷糊,那倒確實是一個理想的夥伴。

                       根據我筆記本上的記載,那是在一九○三年一月,即布林戰爭剛剛結束之際,詹姆斯·
                       M·多德先生來找的我。他是一個魁梧挺拔、精神飽滿、皮膚曬黑的英國公民。當
                       時,忠實的華生由於結婚而離開了我,這是在我們交往過程中我所知道的他唯一的自
                       私行為。當時我是一個人。

                       我的習慣是背靠窗子坐,而請來訪者坐在我對面,讓光線充分對著他們。詹姆斯·M·
                       多德先生似乎不知道怎樣開場。我也無意引導他,因為他的緘默給我更多的時間去觀
                       察他。我覺得使主顧感到我的力量是有好處的,於是我就把我觀察的結論告訴了他一
                       些。

                       “先生,看來您是從南非回來的。”

                       “不錯,不錯,"他驚訝地回答道。

                       “義勇騎兵部隊,對不對?”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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