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 - 洛城小説

一床被子

■張敏芝

凌晨一點她照常醒來，不知是 最要命的差
因為更年期、還是肝郁，或是冷。 評，來自他倆的不生 來頭，村裡自種的棉花，鬆軟又厚
捨近求遠故意去樓下洗手間，也許 娃協定。婚前就說好了，不要孩子
希望腳步聲讓他聽見。馬桶上刷把 丁克家庭。她和他彼此寵溺，老媽 重；縣城採購的緞面，紅綠相間，
樸實無華。一被子寓意一輩子，老
手機，監控病毒的最新進展，加州 成為第三者。老媽一直期待通過做
感染情況又創新高，數字在夜裡更 外婆可以再就業，這條路也給堵住 媽是懂的。至於老公把“被子”發
加嚇人。 了。 音成“杯子”，也無傷大雅。拗不
過老媽大包大攬的“為你好”，她
她回房，看見被子下一個人形 花錢也是大事件。老媽知道他
拱起。心中暗笑，好啊， 趁我上廁 定期捐款給教會，勸他把美元匯給 抗議無效，於是夜裡把愛心棉被放
在一旁沙發上，平常還蓋習慣了的
所，你溜回大床。 鄉下親戚，面子裡子都有，多好。
二十年婚姻已經有不少感染癥 他偏偏不幹，說這是兩碼事。老媽 鴨絨被。
周末晚冷風呼嘯，他們，史
狀，足以讓他們保持社交距離。房 氣憤，美元換成人民幣，就是給國 密斯先生和史密斯夫人，在主臥團
子大，於是一人一臥室，一人一書 家作貢獻。人民幣捐給親戚，就是
蘇韶肇畫作： 《木棉紅》木棉樹又稱英雄樹，是嶺南地區春天的象徵之一。 聚。老媽用密碼打開他們臥室門，
房。兩人作息不同步，飯不同時吃， 給村裡做慈善。這不一樣嗎？老媽 躡手躡腳，給他們加蓋那床國產棉
周末倒是在一起睡，不太像夫妻， 後來還知道兩人財務獨立，各賺各
更像同居室友、免租房客，同一屋 花，日常開銷放在共管賬號，水電 被，像多年前的晚上一樣。疫情期
檐下，分屬中美兩國，時差 8 小時， 伙食費平分，感嘆自己命不好，女 間感冒不得，她怕兩個大孩子睡覺
不老實踢被子。他倆驚醒，不知所
中間隔著太平洋。 兒嫁洋漢，不能穿衣也不能吃飯。
以前不是這樣。剛戀愛的時 互相不對眼的是吃。她出差回 措，又瞠目結舌，像偷情的人被抓
美國洛杉磯華文作家協會主辦 【第94期】 候，她是留美窮學生，他是美帝小 來，風塵僕僕心無所求，只想老媽 了現行。她問老媽干什麼？老媽在
寒風中冷得發抖，更覺得委屈。老
主編：陳述 副主編：王偉 顧問： 張棠 葉周 施瑋 靈通。他教她學英語，她給他做中 熬一碗熱粥，就像小時候。他在旁 公用中文大吼一聲，“滾”！
餐。小公寓裡的一米小床，兩個年
不解風情，說粥像漿糊，粘粘乎乎，
編委：王維民 李大興 孫超 劉松 刊頭設計、版面編輯：丁圓圓 輕人熱乎乎摟在一起，無縫隙對接， 有熱量沒營養，卡路里還高。老媽 老媽一臉無辜，踉蹌離場，
本期責編：陳述 投稿郵箱：pc1430@gmail.com 只覺得床太寬話太少。那時候語言 當然不高興，這不是粥，這是愛， 還在解釋自己沒有惡意，疫情期間
不希望你們再次感冒，只是想給你
你懂不懂？她草草翻譯，慶幸老媽
一聲 hi 一聲 bye, 是客氣的陌生人。
一，小說的基本概念： 黄 小 說 談 宗 之 而言，寫作長篇易陷入多 不通，偏偏話癆。現在反而話少， 是依賴，是習慣，是五千年文明！ 們加床被子。這次輪到老媽感染風
寒，她卻不肯給自己開偏方治療。
1. 小說是什麼：是通過 數的情節造成凌亂難收的 婚後她才體會到，夫妻之間像 老公語言不通，彼此只知道對方不 情況日漸加重，老媽不得不住院，
塑造人物、敘述故事、描寫 困境。寫短篇不是轉折太 國際關係，從來不對等。比如說， 高興。餃子倒是真愛和例外，他吃 不懂英文的她被疫情被動隔離，病
環境來反映生活、表達思想 少而單調、就是轉折太多 她的英文已進化到自由吵架，他的 上餃子就不談熱量，典型的雙標。 情從輕到重，從此天人永別。
的一種文學體裁；是擁有完 卻顯得擁擠。建議將原本 中文還不夠罵人。她上班按西式標 不過，這些問題，以後都不會 兩人關係跌入谷底。大床上更
整布局、發展及主題的文學 的構想改成中篇小說比較 準做獨立女性，下班又照東方美德 有了。她撩開窗簾，看到一輪滿月， 加冰冷，她抱著枕頭睡到至今，時
作品；它可以細緻地展現人 好。 當賢妻良母，承攬家務，伺候老公。 溫柔而清冷。老媽在天上，不知道 常凌晨驚醒。老公睡得更晚，半夜
物性格和人物命運；可以表 3. 短篇小說的寫作： 他呢，婚前婚後一個樣，又傻又笨 今晚冷不冷。 還時常和女生中文對話。疫情遠沒
現錯綜複雜的矛盾衝突，同 減少角色，縮小舞台，短 本色出演，誇老婆倒是不遺餘力， 她掀開被子上床，才知道自己 有結束，生活會走向何方，誰知道
時還可以描述人物所處的社 化故事中流動的時間。雖 說他的配偶比她的配偶強，娶中國 弄錯了，那個人形，是自己塞進去 呢？ 懶得管，也顧不上了。
會生活環境。 然短篇小說需惜墨如金， 妻子真是賺到人生福利：那些本地 伴眠的枕頭。他並沒有期待中的主 她昏昏沉沉，努力再睡。房門
2. 小說的分類，根據篇 但一般認為短篇小說仍應 兄弟，誰的老婆會準備一個月也不 動示好，偷偷上樓。對了，樓下房 卻開了。他跳上床，代替了那個人
幅和反映生活的範圍、作品 符合小說的原始定義，也 重樣的中餐便當呢？沙拉漢堡的單 間還有他嘰裡咕嚕的聲音呢。 形枕頭：
的容量來決定： 就是對細節有足夠的描 調，在口感豐富、風味多變的中式 本來，老媽和老公的關係，已 我剛上完中文網課，老師告訴
（1）長篇小說在 10 萬 寫，對人物要有鮮活的刻 料理面前，“好吃”的程度不值一 經出現了轉折點。 我這個發音的區別了，是“懂”，
字或以上 。長篇小說篇幅 畫，它不應該是長篇故事 提。 疫情期間，他倆都在家辦公。 不是“滾”！
長、容量最大，最廣闊。故 的節略或綱要。 關係是啥時候開始變壞的呢？ 他受了風寒，咳嗽發燒疑似中招， 一個月前的月黑風高夜，當老
事曲折、人物眾多、情節複 4. 微型小說的寫作： 老媽來美那年，是個可疑的時間點。 準備去醫院，如常吞服抗生素和過 媽站在床前，他初覺意外，又覺得
雜；它一般是通過比較多的 比短篇更短的小說，完全 老媽眼中的女兒，一切都好，就是 敏藥，發現醫生居然染疫，急診排 可以理解。這不是棉被，這是愛，
人物和紛繁的事件來反映廣 符合瞬息萬變的現代社會 不該嫁“鬼佬”。女婿嘛，本村的 隊爆倉，無奈接受老媽的偏方。老 是依賴，是習慣，是五千年文明！
闊複雜的社會生活。 中忙碌的人們的閱讀習 最好，知根知底，一碗湯的距離。 媽駕輕就熟，土法炮製蒸梨子、白 你懂不懂？他想說“懂”， 但這個
（2）中篇小說 在 3 萬 慣。題材常是生活經驗的 洋女婿吧，不會用筷子，不會說中 蘿蔔生姜榨汁，加上一個泡腳桶， 初學中文的美國男人，把“懂”說
字或以上。作品容量和反映 片段，因此可以是有頭無 文，也不會打麻將，勉強叫聲丈母 治好了洋女婿的疑難雜癥。而上一 成了“滾”。一個故事，變成了事
生活的範圍介於長篇小說與 尾、有尾無頭、甚至無頭 娘。 次她消化不良，老媽用“雞內金” 故。睡了的被子，變成碎了的杯子。
短篇小說之間。 它的內容既 無尾。高潮放在結尾，高 老媽叫林鈴，老爸姓李，她就 幫她消食，老公堅稱不科學強力抵 他還是本色出演自己，又笨又
不具備寫成長篇的規模， 潮一出馬上完結，營造 叫李愛林。3 歲老爸去世，她變成 制，兩個人差點杠到火星上。 傻，並沒有故意。她伸出手去抱住
而短篇又容納不下。 餘音繞樑的意境。 林愛鈴。30 歲結婚按老美習慣改夫 他又接受了幾次刮痧，慢性疼 他。這次觸到的，是他真實的體溫。
（3）短篇小 因比短篇更短， 姓，名字變成 Eileen Smith，看不出 痛大為緩解，終於丟盔棄甲，按摩 兩個中年人熱乎乎摟在一起，歷
說在 1 千字以上， 字句需要更加精 和林鈴的關係。女人結了婚，愛和 針灸都不再拒絕，還開始學中文， 經失去親人的痛、歷經長夜孤獨的
3 萬字以下。短篇 練，題材能見微 關心必然分流一部分，老媽就變成 試圖和老媽直接對話。第一句就很 冷、歷經隔離的疫情，這次，他們
小說的篇幅短、容 知著者為佳。一個 零了。洋女婿成了繫鈴人，老媽卻 凶猛，“同志們辛苦了！”“為手 真的是一被子、一輩子了。
量小、故事單純、情節 意外的結局雖然能吸 不再是解鈴人。 掌服務”！ 磕磕巴巴說完，惹來老
簡單、人物集中。特點是緊湊、短 引讀者，但文章短還是要有伏筆 老媽來美國後，二人世界變成 媽的一串笑聲。 作者簡介： 張敏芝，畢業於英
小精悍，往往只寫了一個或很少幾 和呼應，作品甚至比起給予讀者意 鏘鏘三人行，老媽對女婿的不滿， 世事難料，洋女婿終於開竅。 國倫敦大學國王學院，美國洛杉磯
個人物，描寫生活的一個片斷或插 外，應該更重視能否帶給讀者感 從遠程變成近景。老媽和老公成了 三口兩代，不再隔膜脫鉤，有點其 華文作家協會會員。著有《不是閑
曲。它能迅速地將現實生活中富有 動。 敵人。她哄誰也不對，說誰也不是， 樂融融。老媽發揮“有種冷叫你媽 人》《你正美好，何必彷徨》《在
典型意義的生活片斷加以描繪，及 5. 寫自己不熟悉的生活與場 在兩代人、兩種性別、兩種語言、 覺得你冷”的風格，把主臥大床換 這浮華世界裡，我只要剛剛好》等
時地提出社會生活中人們普遍關心 景：小說來自於虛構，但離不開真 兩種文化中糾結撕扯。 上她帶來的大棉被。這床被子大有 書。
的問題，揭示生活的某些本質意 實
義。但，它同樣應該是完整的，有 6.小說的節奏快慢：節奏快了，
小說節選
讀者會過度關注節奏，導致思想
些還具有深刻、豐富的社會意義。 跟不上，閱讀時難以停頓。節奏慢 父親邢維擎
（4）微型小說在 1 千字以下。 ■黃宗之
微型小說以小見大，講究“製造懸 了，可以加進思想，作品有厚度，
念、曲徑通幽”，矛盾衝突更加有 但容易不吸引人，出現閱讀“斷 寫給兒子邢秦的一封電子郵件
戲劇性、單一、瞬息萬變。 對於 點”。
小小說的稱呼很多，有千字小說、 7. 寫作時卡住了，寫不下去：
微型小說、超短篇小說、極短篇小 放下來，不要硬逼，好好休息或去 親愛的邢秦： 切，都是你在試圖確證和強化：你
說、一分鐘小說、一袋煙小說等 讀好作品。 你今天質問我們：為什麼這 是一個美國人。 軍時遇到。或許因你是華人不會被
等。但不論怎麼稱呼，它都在形像 8. 原定的事件和人物的走向會 個世界會那麼亂，那麼複雜？為什 而爸媽恰恰最擔心的是：你在 信任，或許會被派往前線。萬一你
地說明小小說的“小”的特徵。 發生變化：接受改變，順其自然。 麼這個世界充滿敵對？美中兩國之 找不到自己和得不到認同的矛盾中 不得不參與同中國的對抗，甚至與
3. 小小說與短篇小說相比，小 9.人物塑造：既要避免面譜化， 間難道就不能和平共處，共同發展 迷失，從而遭受傷害。 戴維在戰場上相遇，你該做出何種
小說的篇幅更短，故事更簡單，多 也要在人物對話和行為描寫時防止 嗎？ 為此，爸媽每天堅持同你說中 的選擇呢？
取材於生活的一瞬間、一插曲、一 沒有性格和特徵。 兒子，這是你的詰問。很多人 文，用中文給你發郵件和信息。烹 我們是美國公民，應當遵守在
場景、一鏡頭，反映人物在一件事 三，問題小說： 與你我一樣，也深陷在困惑、彷徨 調各種口味的中國飯菜，帶你參加 美國國旗下宣誓時的承諾，遵守法
或一個場景中的片斷行動，勾勒出 問題小說的概念：問題小說是 和不安之中。 華人社區的各類活動和反對歧視華 律與法規，做一個守法的人。要打
人物精神面貌，揭示出一個道理。 以普遍存在的社會問題為題材的一 如果我們不是華人，也許你我 人的遊行。之所以如此，爸媽在引 破隔在我們與這個世界之間不被信
4. 長篇小說還可分為小長篇 種小說，是為探討社會議題，引起 不需要面對你今天的詰問。 導你融入美國社會的同時，也在時 賴的籬笆是需要時間的，也許不是
（一般的在十萬到三十萬字之 人們關注而創作的作品。 不，也正是因為我們現在不再 刻提醒你：你是一個美籍華人。 你我這一兩代人所能看到的。兒子，
間），中長篇（一般的是五、六十 途徑：通過接觸社會的現實和 擁有中國籍，才會面對如今不堪的 兒子，你的出生證的確能證明 你還是遵從你自己的意願吧，爸媽
萬字），大長篇（一般要在八十萬 人群，密切關注社會發展，或論及 局面和艱難的困境。 你是美國人，可你的膚色卻提示人 不強求你按照父輩們的想法做出抉
字以上），超長篇（一般的要達 人生諸問題。 邢秦，追根究底，“我是誰？” 們你是華人。這就是真正的現實。 擇。不管你今晚作出任何決定，我
到一百五十萬字），巨長篇（往 範疇：凡是明確地接觸某一社 其實這就是問題的根源所在。 至少你周圍不少外國人是這樣認為 們都接受。不過，你一定要明白，
往是幾百萬字數的，像二百多萬 會現實或是人生現象，有意識地提 你肯定已無數次在內心拷問過 的：你不是真正的美國人。所以， 你選擇了一條自己想走的路，就要
字，三百多萬字甚至超過五百萬字 出問題，甚至試圖解答問題的小 自己：“我是美國人嗎？” 即便我們華人前輩踏入美國這片土 有足夠的思想準備。
的）。 說，都可稱之為“問題小說”。 回答是肯定的。因為你在美國 地已經有一兩百年歷史，我們仍舊 我希望，你能明白：人生的道
5. 小說和故事的區別 : 核心：探討人生的目的、意義、 出生，理所當然地成了美國公民。 繼續看到如今時有華人受到歧視， 路是不會平坦的，但我們應該抱有
第一個區別：小說的中心是刻 價值，與此密切相關的如個性自 這也是我們一直關照你對自己身份 不能被主流社會認同，以及你面臨 信念，不管我們未來從事何種職業，
畫人物，故事的中心是敘述事件。 由、戀愛婚姻、倫理道德等社會問 認同的重要部分。 著是否去海軍大學讀書的艱難選 在哪兒工作，我們都要牢記，我們
第二個區別：小說著重描寫， 題，涉及勞動人民的疾苦、兒童問 但，你一定無數次從他人的眼 擇。 的智慧和才能是應該用於促進人類
講細節。故事著重情節。 題、教育問題、勞工問題等等。 神中，對自己的身份產生過懷疑。 你現在不會理解爸媽為何如此 的進步和繁榮。作為美籍華人，我
第三個區別：小說可以不斷重 特點：表現和思考的主要是一 其實，你早已陷入了對自己身 擔心你將來畢業後服役有可能會面 們應讓自己成為架在美中兩國人民
複閱讀。故事只需讀一二次。 些有關人生的問題。 份認同的困惑。因為我早就看到了 對更為艱難的抉擇。這不僅是因為 之間友好的橋樑，成為美中兩國和
小說需要講故事，而且，小說 表現手法：通過自己筆下的藝 你內心的掙紮。 在美中兩國處在日益復雜的對立狀 平的使者。我們不管在何處生存，
裡的故事仍舊要好看。但故事是小 術形像，對以往的歷史經驗進行嚴 從你進入幼稚園開始，我察覺 態下，媒體所渲染的國籍認同與國 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應該是為了建造
說的皮，不是骨。 肅的探索和總結，作品往往以其強 出你已經注意到了自己與周圍外國 家忠誠的簡單問題，還有更加難以 一個更加美好的世界。
二，小說創作中容易出現的問題： 烈的哲理性而引發人們的深思。 人的不同。這種困惑也隨之在你的 割捨的情感混在其中。就如在你小 爸媽永遠愛你！
時候，爸媽問你，你喜歡爸爸還是
（節選自《當代 長篇小說選
幼小心靈裡萌芽。要不，你為什麼
1. 長篇小說的寫作：在表現人 寫作方法 : （1）提出問題， 從小就如此拒絕吃中國餐？你平常 媽媽，你從來都是說，喜歡爸爸媽 刊》雜誌 2020 年第 6 期，黃宗之著
生中常見的錯綜複雜關係時，很容 去探索，尋找解決問題的鑰匙，並 很節儉，卻毫不吝嗇地用一百多美 媽，或者倒過來說，喜歡媽媽爸爸。 長篇小說《艱難抉擇》）
易陷入無組織或是零亂。初涉者在 回答。（2）提出問題，不提供答 元壓歲錢去理髮店把頭髮染黃。你 其實道理是一樣的，爸媽是中國出
寫作長篇時最需注意全局對主題的 案，是所謂的“只問病源，不開藥 的學校裡大多數同學都是與你一樣 生的美籍華人，中國是爸媽的生母， 作者簡介：黃宗之，美國洛杉
呼應、人物塑造和結構的嚴密性， 方”；“不開藥方”本身，正是問 膚色的華人，你卻偏偏不同他們來 美國是爸媽的養母，他們都對爸媽 磯華文作家協會會長，與妻子朱雪
避免重複矛盾或缺漏、以及前後不 題小說的特點之一。 往，只與白人同學交朋友，想成為 有恩。如果一定要爸媽在兩個自己 梅合著有長篇小說《陽光西海岸》
一致。 ( 注：本文內容為作者編寫綜 他們中的一員。在海軍大學的面試 都愛的人身上做出選擇，我們怎麼 《未遂的瘋狂》《破繭》《平靜生活》
2. 中篇小說的寫作：是較容易 合，僅供參考。資料大多摘自網絡， 中，你更強調，自己是美國公民， 能選邊呢？同樣的困境也將會在你 《幸福事件》《艱難抉擇》及多篇
成功的小說。對初涉創作領域的人 各家看法略有不同。） 有為國家盡責任的義務。所有這一 未來進入海軍大學讀書，畢業後從 短篇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