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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有順談如何寫歷史小說 作 家 作 寫 談

中國的歷史類小說貫注著傳統的歷史精 虛構的真實有時比現實的真實還更可靠。那
神。以心論人，固然出自一種文學想像，但 些現實中的材料、物證，都是速朽的，經由
也未嘗不是一種歷史精神。好的小說本是觀 虛構所達到的心理、精神的真實，卻可以一
心之作，而心史亦為歷史之一種，這種內心 直持續地產生影響。曹雪芹生活的痕跡早已
的真實，其實是對歷史真實的有益補充。 經不在了，他的屍骨也都灰飛煙滅了，但他
古人推崇通人，這是大境界。小說則要 所創造的人物，以及這些人物所經歷的幸福
通心，因為有心這個維度，它對事實、人物 和痛苦，今日讀起來還如在眼前，這就是文
的描繪，更多的就遵循想像、情理的邏輯， 學的力量。
它所呈現的生活，其實也參與對歷史記憶的
塑造，只不過，小說寫的是活著的歷史。這 作家簡介：謝有順，文學博士、作家，
種歷史，可能是野史、稗史，但它有細節， 現任中山大學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導師。兼
有溫度，有血有肉，有了它的存在，歷史敘 任廣東省文藝批評家協會副主席、中國小說
《王立宪油畫作品選 》畫家簡介：王立憲，男， 事才變得如此飽滿、豐盈。 學會常務理事、中國當代文學研究會常務理
1954 年 12 月 18 日生，天津人，全國美術家協會會員，天 把歷史的真實看作是最高的真實，這種 事、中國文藝理論學會理事等。主要從事當
津美術家協會理事、油畫藝委會副主任，天津畫院專職油 觀念直接影響了中國小說的寫作。中國小說 代中國文學與文化研究。出版有《話語
畫家。作品以具有鄉土氣息的農村風情畫為主。1989 年以 【第十七期】 一直不發達，也和束縛於這種觀念大有關係。 的德性》等著作十幾部。主編有《中國
來，有80多幅作品問世，並先後在香港、英國、美國、法國、 只有從這種觀念中解放出來，認識到虛構真 當代作家評傳》、《優雅的漢語》
澳大利亞等地區和國家展出，多幅作品被收藏。 實的意義，小說寫作才能進入一個自由王國， 等叢書多套。

北美洛杉磯華文作家協會主辦 刊頭設計、版面編輯：丁圓圓
主編：陳述 顧問：陳殿興 于疆 網址：http://lacwa.com
編委：王傳利 張棠 黃宗之 投稿郵箱：lcxslacwa@yahoo.com 逃到 紐約

夜，一架飛機從日本起飛。經 許雇了私人偵探，想把我再追回去， ■藍蝶兒
午 過漫長的飛行，當飛機飛入異 剛才我總懷疑那兩個黑衣人是衝我
國的天空時，正值隆冬季節。不久， 來的。不過，你這樣一說，我也不
飛機便在彌漫的雪花中緩緩降落在 敢百分之百確定了。” 僅三年多的時光，已磨練成一個儀 紛紛揚揚的雪花飄落在樹枝 邊無際的‘雪原’……
紐約機場。 “依依，別太緊張，紐約大著 表堂堂的硬漢。夏雷履行了他的諾 上，草叢中，融化了。 依依突然在心中迸出一陣吶
依依隨著旅客走下弦梯。還來 呢，他們一時半時也難以找到你。 言，幫助她終於逃離了日本島。人 片刻，夏雷輕聲地說：“依依， 喊：美國——America ！我終於逃出
不及鬆口氣，就發現不遠處有兩個 眼下，能逃離日本列島，來到紐約， 生中如此巨大的相助，她卻沒能給 不好意思，我幫你大概只能到此 了一場惡夢似的婚姻，面臨的卻是
頭頂著黑禮帽，戴著黑色墨鏡，穿 就是最大的勝利！〞 他任何補償。 了。” 更嚴峻的命運挑戰！我將如何開始
著黑色長大衣的人，正指指點點朝 依依眼睛眨巴眨巴地望著夏 面對夏雷，她百感交集卻說不 說著，他稍稍跨出一步，握著 在紐約的茫茫‘雪原’ 中，又一次
她這個方向跑過來，她嚇得渾身直 雷，心中滿是困惑和擔憂。 出任何話來。 她的雙手：“依依，請原諒！一定 豎起我人生的風帆呢？
冒冷汗，情急之下，她迅速穿過人 吉普車在一座大樓前停下來， 還是夏雷先打破了沉默。他似 要記住我剛才的話——永 - 不 - 放 -
群，躲進了洗手間。 夏雷迅速下車將依依的旅行箱提出 乎從那遙遠的回憶中，又回到了眼 棄！” 作者簡介： 藍蝶兒（本名黃
兩個黑衣人東張西望，不見 來，剛為她打開車門， 前，輕輕地舒出一口氣：“依依， 依依點點頭。鼻子一酸，淚汪 怡），畢業於上海音樂學院。北美
她的蹤影，趕忙朝機場大門外跑 一股寒風裹著雪片撲過來，眼 經過這樣的折騰，你還是像從前一 汪地看著夏雷離去的背影，雪地裡， 洛杉磯華文作家協會會員。已出版
去…… 睛都睜不開，依依連打好幾個寒顫。 樣的清純，美麗！未來一定會有一 留下他一步比一步更深的腳印…… 長篇小說《飛》與《寫給天堂母親
一個穿著滑雪衫，滑雪帽幾乎 夏雷帶著依依走進一座辦公 個全新的開始。” 稍停，他又很尬 依依一個人呆立著，環顧四 的信》《無題》《東蝶夢》等作品。
把臉全遮住的男子，也氣喘吁吁地 樓。 尷地望著她：“依依，按常理，我 周，一片潔白，仿佛整個城市都被 《日本故事》獲《小說選刊》首屆
跑進了機場大廳，在人群中急切地 “紐約的冬天很冷吧？我已經 應該邀請你去家裡吃頓飯，或者與 白雪覆蓋著。只有遠處那些那些奇 全國小說筆會中篇小說三等獎。《盛
搜尋著。依依站在洗手間外側牆角， 習慣了。依依，對不起，今晚就在 你去咖啡廳裡聊一聊，可是，現在， 形怪狀，直指雲霄的摩天大樓，巨 開的天堂鳥》獲《小說選刊》第二
不停地朝外張望，當此人路過裡時， 我們公司的小會客廳裡委曲一下， 岳父岳母都來了，太太剛生了個小 人般虎視眈眈地瞪著她，腳下是無 屆小說筆會中篇小說二等獎。
直覺讓她喊了聲：“夏雷！” 那兒有空調，很暖和，也有門衛值 baby，一切都很亂，不大方便，真
那人停住了，她趕緊走出來， 班，很安全。明兒一早，我就來接 不好意思。”
又喊了聲：“夏雷，我在這兒！” 你，我太太已幫你租好了房子，我 “夏雷，千萬別這麼說，你有
夏雷聽見喊聲，立即轉身，風 會送你過去。” 情有義，特別是這次，我能夠‘絕
風火火地朝依依跑過去：“依依， 說完，他握握依依的手，轉身 處逢生’，全靠你無代價的相助，
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 走了。 我都說不出感激的話了。”
“快，快幫我去取行李，一隻 翌日上午，夏雷帶著依依見過 “依依，這樣說就太見外了。
瓦藍色的旅行箱。松山老頭好像派 房東，房東是一對態度溫和的中年 能夠幫到你，是我的願望和快樂。
人來追我了。我就在這裡等你！” 夫婦。夏雷遞給他們一張名片，又 只是…”他頓了頓，又轉為凝重的
夏雷聽了，火速跑往行李處。 懇切地囑咐：“我這位朋友初來乍 語氣：“只是我不得不告訴你，很
十分鐘後，替她取回行李。 到，請二位多多給予關照，有什麼 多人都嚮往美國，一旦真正地來到
“依依，快跟我來，正巧，我 重要的事情，請與我聯繫。拜託了！ 美國，無論你有錢沒錢，都得從
剛才找錯了地方，車停在了另一處， 以後定來面謝！” ‘零’開始。我剛來紐約那會兒，
我們從那兒走，可以避開他們。” 夏雷轉身又領著依依去到另一 晚上住在汽車裡。你知道，我是個
當依依坐進夏雷吉普車內，緊 個小房間，幫她一切收拾妥善後， 快節奏有野心的人，一來就嘗試自
張心情才稍稍安定下來，頭腦裡的 依依跟隨他在附近街心公園裡站了 己開公司，幾年來，折騰個沒完沒
那根弦仍然緊繃著。 會兒。 了，到今天也沒做好，但我永不放
夏雷問：“松山先生不是親自 雪花仍在不停地飄零，依依 棄！依依，到美國來，我最深刻的
送你到大阪的嗎？是不是你太過敏 想起在上海與他相識相聚的幕幕往 感受是‘永不放棄’這四個象徵成
了，紐約這裡非常複雜而且混亂， 事……三年多的時光，倆人竟然在 功的字，我也要送給你！” 一把車鑰匙 ■文章
那兩個人或許是跟蹤別人的吧？” 今天這般情景下重聚，夏雷帥氣的 依依望著與過去天壤之別的夏
“可能又是那個鈴木一郎搗的 臉上，還是那麼英俊，少了許多酷 雷，感動地說：“謝謝！”其實，
鬼。再說，松山老頭有的是錢，也 勁，多了一種堅定的神情。在美國 她心裡是一片空白。

七十七歲的德老倌心口很痛，這兒子結了婚，怎 猶豫地割。 那段時間她和他正在鬧離婚。 蒙的作用下一時糊塗背上的包袱，
麼就成這樣了呢？ 兒子小時候還多災多難，祭了村頭的老槐樹做乾 偏偏晚飯時他又偷偷吃了大蒜，聞 在完成了傳宗接代的使命之後，該
就算是你自己也過得不怎麼好，也不該讓老子住 爹也不管用，直到將全部家當耗在了醫院裡，兒子的 到那股令人忍無可忍的味道時她的 卸下來了。婚姻就像一根拔河的繩
雜房吧？就算是自己講了住雜房沒關係，你龜兒子就 身體才慢慢地好了起來。 臉就陰了，吃完飯拔腿就走。洗碗 子，一頭是年幼的子女，一頭是年
真把老子趕出來了？ 之 死 德 老 倌 現在好了，辛辛苦苦為兒子砌了新屋，討了 的時候他先是嘟嘟囔囔地數落她的 老的自己，中年就是那兩頭不靠的
還有送來的這一天兩餐的飯，壓根 老婆，竟然把自己的好日子弄沒了。 種種不是，不做飯，不洗碗，見她 中段，最容易斷，就像她和他，離
就不見一絲絲葷腥，狗食也恐怕不如吧？ 其實也不全怪兒子和媳婦，誰叫他家運不 悄然無聲毫無反應，便開始摔盤子 開對方都只會活得更好。她為自己
這時候他想起老婆了。老婆如果還 好，孫子也和兒子當年一樣多災多難，還得了肝 摔碗地發飆。她坐在書房上網，心 的這個發現頗有幾分得意。
在世，他能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嗎？ 炎病呢。要知道，現在的醫藥費多貴啊，進一次 也似乎隨著外面叮零咣啷的聲響一 約見律師朋友的那家咖啡館在
“唉……”德老倌嘆了口氣，想起 醫院，就要四五千塊錢，而孫子每年起碼要住兩 點點往下沉，最後重重地落在地 小城另一端。開著車，眼角掃過外
了往事。 三次院。真的，他也不怨兒媳婦，巧婦難為無米 上，仿佛聽到心中的婚姻聖殿轟然 面一家店鋪的窗子上有“複印，精
那該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那年， 之炊啊，何況砌新屋還欠著賬呢。兒子他們肯定 倒地的聲音。從書房的窗子向外望 製名片”幾個字，想起電話裏朋友
地主的帽子摘了，田也承包到個人了， 吃的和他一樣，也是幾天不見葷腥。要他暫時搬 去，夏日的傍晚，殘陽如血。“該 說要提供結婚證影印件，她便將車
他終於趕上好日子了。 出來住雜房，是因為自己的衛生習慣不好，飯前 結束了。”她喃喃自語地說。 停在商店前的安全島上，打開緊急
他犁耙熟，農事精，肯下力，所以 便後又不洗手的，怕孫子的病傳染給自己啊。 她和他結婚十八年，大大小小 閃燈，拿起手袋，下車，習慣性地
他的田比人家同樣的田多打了幾擔穀。 這時，德老倌的心口像刀挖樣地痛了一下。 的爭執不下幾百次，這次絕對不是 按下車門按鈕。就在車門關上的那
農閒的時候，他給人家做傢俱，砌房子， 德老倌知道自己可能大限快到了。以前，他心口 最嚴重的一次。但不知道為什麼， 一秒鐘，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
賺了些活錢。一年下來，他手上有了錢， 也痛，一般是十天半月痛一次，可現在，怎麼就 這次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想離 個嚴重的錯誤：鑰匙鎖在車裏了！
倉裏有了穀，日子就過得愜意了。 天天痛了呢？今天，特別是今天，怎麼就一個時 婚。她甚至都不想為自己辯解，她 更為嚴重的是，她關車門之前，竟
日子愜意了的他就喜歡上了上圩。 辰不到就又痛了呢？ 懶得告訴他，她不做飯是因為他總 然忘記了熄火。看著緊閉的車門，
他上圩基本不買東西，就是穿了件的確 德老倌壓根沒想要去醫院看看病。這麼老了 是嫌她做的菜口味太淡，肉太少。 聽著還在轉動的馬達聲，她六神無
良中山裝人模狗樣地在圩上招搖。隔壁 還到醫院看病，那是有錢人幹的事。他不能啊。 她不洗碗是因為他嫌她洗得慢，每 主，焦急萬分。自己真的是老了，
的本家二嬸看出了門道，說這老單身大 孫子的病還沒治好，砌屋的欠款還沒還清，哪有 次吃完飯總是搶著洗碗。她更不想 竟然犯這麼個低級的錯誤！
概是想女人了。 錢再去看病啊。福老倌知道自己成累贅了，他想 告訴他，民以食為天，可她和他就 慌亂之中突然想起家裏還有
於是，二嬸給他介紹了個娘家的寡 到了死。 是吃不到一口鍋裏去。她喜清淡， 一把車鑰匙。記得買車的時候，他
婦。二嬸說這個寡婦命硬，剋死了老公， 在這個節骨眼上，死也不行啊。你想想， 他則嗜油膩，尤其酷愛生吃大蔥和 特意去配了一把，還說知道她這人
你敢要嗎？他說還不知道是誰剋誰呢， ■鄧佑宜 自己一死，那就要葬吧？葬一個人，沒有兩萬塊 大蒜。每次聞到他嘴裏嗆人的生大 粗心大意，這把備用的鑰匙由他保
我不到四十五歲就把爹娘全剋死了。二 錢也是葬不下的，兒子去哪兒拿那麼多錢來葬他 蒜味兒，她都不可抑制地噁心，頭 管。她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她從包
嬸說那你們就烏龜配王八，誰也不嫌誰 啊。 疼。如果晚飯的時候他忍不住誘 裏翻出手機，撥通了家裏的電話。
了。 想到這裡，德老倌的心口又像刀挖了一樣， 惑，偷食“禁果”，等待她的便是 聽到他的“Hello”之後，她語無倫
於是，親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很痛很痛，乾涸的眼裡也盈滿了淚。 整夜的輾轉難眠。 次地說了自己尷尬的處境。“你在
那天，他們請二叔和二嬸過來吃了一頓粗茶淡飯， 防不冷，一陣汽車喇叭聲使德老倌打了個寒顫。 在提過無數次的抗議終於無效 那別動，十分鐘之後我就到。”聲
就算成親了。 顫慄後，德老倌像吃了人參一樣，精神了起來。 之後，她幡然醒悟，原來自己在他 音裏沒有絲毫不耐煩，反倒有幾分
他肯做，也會做，那分得的幾畝田在他手裡侍弄 他向兒子的新屋回望了片刻，便拄著拐杖來到了 心裏的分量還不及一顆大蒜！她決 驚喜似的，好像在說，哼，你再要
得快成花了。女人會持家，養豬養雞，種菜種瓜都得 村邊的馬路上。五分鐘後，德老倌在一輛汽車的後輪 定為了自己後半生尋找一個舒適宜 強，還不是有需要我的時候。
心應手。於是他們琴瑟相合，日子過得很滋潤。 下喪生。 人的小環境而離開他。今天，這件 電話裏響起“嘟嘟”聲，她知
不到兩個月呢，那女人竟然懷上了！可惜，生孩 員警說，由於德老倌是被後輪軋的，司機責任不 事不能再拖了。她打定主意，操起 道他已經上路了。她愣了片刻，然
子的時候老婆難產，送到醫院的時候，老婆就奄奄一 大。出於人道，司機還是付了喪葬費。 書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位律師朋 後她撥通朋友的電話：“今天算了，
息了。醫生問是要大人還是要孩子，老婆聲音微弱但 德老倌肯定是死不瞑目的。也許他在想，自己怎 友的號碼，約好半小時之後見面。 這事兒以後再說吧。對不起啊。”
很堅定地說，要孩子！德老倌當時說：不，要大人 ! 麼就沒衝到前輪下麵呢？那麼的話，至少也得賠個十 她在他的牢騷聲中摔門而出， 遠處，他那輛軍綠色的吉普車
但老婆斬釘截鐵地說：要孩子！ 萬八萬的呀，唉…… 坐到車上，長長地噓了一口氣。 正疾駛而來……
德老倌明白老婆的意思，他三代單傳，她想給他 想到一旦離婚，這些噪音將隨之
留下後。 作者簡介：鄧佑宜，湖南省作協會員，宜章縣作 消失，還有那生大蒜的異味也將遠 作者簡介：文章，江蘇淮安人，
現在想來，德老倌覺得自己對不起老婆。為了這 協主席。在各地刊物發表作品百餘萬字。長篇小說《把 離她的生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輕 現定居加拿大。文心社會員，著有
個不孝子，他當時竟然沒有再吭聲。 酒憑欄》由作家出版社出版。小說《歇灣裏的姑娘們》 鬆，就像一個人背著個沉重的包袱 長篇小說《情感危機》（作家出版
兒子生下來後，當然成了他的寶貴疙瘩。平日裏 獲湖南省第六屆青年文學創作二等獎，小說《花開花 走了很遠的路，突然發現，這個包 出社出版）、《失真》（九州出版
溺愛得很，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口裡怕化了，要星 落》獲《湖南文學》文學新秀佳作獎，散文《橋》獲 袱本來就是多餘的東西，卸掉以後 社出版），散文集《好女人兵法》
星絕不摘月亮，即便兒子要他身上的肉，他也會毫不 全國紅燭徵文三等獎。 倍感輕鬆。婚姻，這個我們在荷爾 等作品。

文稿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文責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