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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相妻

■施 瑋

說女人中有“相夫”或說是 和當天的股運有關嗎？又不登臺表 懂啦？這世界有啥人能像你那麼清
“幫夫”命的，那男人中就該有“相 演！ 閒？！”她氣沖沖地拍著他的桌子，
妻”、“幫妻”命的。表哥廖言就 他就讓家裏亂著，只把書桌周 突然發現了那些畫。“你看看你噢！
有“相妻”的命。 圍拾出個空來，坐進去。 畫格種物甚，有啥用？賣得出一分
紡織女工周美麗和廖言結婚僅 近來他又揀起了過去的愛好， 洋鈿嗎？倒是貼紙頭、貼墨，好像
半年多就發了。周美麗的工作是三 畫畫。不潑墨也不重彩，沒這個場 家裏有金庫。”她拎著張畫不停地
班倒，三班倒惟一的好處是空餘時 地也沒這個熱烈的心情。而是在一 抖落著。
間多。在她精心精意地為丈夫織了 張一尺見方的宣紙上勾描個人兒草 “你放下。”廖言忍著氣，厲
三件毛衣後，終於釋放了她心中對 兒，像又不像的，好像是自己跟自 聲吼了一句。
這個男人的崇拜和愛慕。丈夫低微 己說說話。 “哎喲，還是寶貝了？我問你，
的工資使她對逛商店失去了興趣， 宣紙是方的，旁邊懶得裁，白 你就不能去幹點有用的事？你是學
沒有孩子又令家務事顯得過於輕 白地空著又太寂寥了，就隨手題上 中文的，寫一兩本通俗小說也能掙
鬆，周美麗開始隨著一批小姐妹跑 兩句，唐詩宋詞地應個心境。寫著 點錢嘛。”女人像看怪物似地看著
證券交易所了。 畫著就忘了許多，不由生出感嘆， 這個丈夫。
開始僅是看看熱鬧，繼而去排 覺得現在的詩人們再著一字都是浪 “沒那個天份。夫人！你嫁的 版畫：《 古居》畫家簡介：羅志良，筆名秦人。 【第十三期】
隊。排隊是上海女人的愛好，並不 費，古文裏全給你備著了，再細緻 不是作家。”男人翻身不再去看她。 現居中國西安，現為中國美術家協會陝西省美術家協會會員；鹹陽市美術家協會
管究竟排隊買什麼。然後周美麗莫 貼切不過了。 “那，那去外企幹個秘書或是 會員；西北電業文學藝術家協會會員；中國書畫收藏研究院理事。
名其妙地一夜之間就發了點小財， 周美麗回來時，就心情好壞， 辦公室主管什麼的。”妻子一邊在
這份小財越發越大，運氣好得讓她 或是輕蔑一瞥了事，或是一番諷刺 浴室裏嘩嘩啦啦地洗澡一邊繼續啟 北美洛杉磯華文作家協會主辦 刊頭設計、版面編輯：丁圓圓
自己也摸不著頭腦。完全是因為她 挖苦，繼而哭訴一個女人在外面奮 發著。 主編：陳述 顧問：陳殿興 于疆 網址：http://lacwa.com
的膽小謹慎才使這財沒能發得鋪天 鬥的不易。廖言真弄不清是誰逼她 “別忘了，你丈夫是個男的。 編委：王傳利 張棠 黃宗之 投稿郵箱：lcxslacwa@yahoo.com
蓋地。 出去奮鬥掙錢了？但他不願去跟她 要找個女老闆可不容易。”
起初，廖言很高興妻子終於有 論個分明，畢竟在經濟社會裏，他 “那你乾脆跟我炒炒股票，你
了點事做，省得天天守在家裏，等 這樣一個坐在桌前畫幾筆閒墨又不 們又不坐班，時間多得很……” 人，你僱得起嗎？是畫這破畫呢？ 錢。這些錢她當初並不想借，都是
他一到家就嘮叨個沒完。無非是報 換錢的男人是不配硬氣的。好在家 “……”廖言懶得再理她，把 還是教你的破書？你睜眼看看，別 他們硬塞給她的，說是她福氣好，
告著各種物品價格的漲幅，或是某 裏實在亂得不行時，美麗還是會一 書往枕頭下一放，倒頭睡了。過了 的男人是怎麼做男人的。我不是個 只等她賺了錢多還他們幾個也就滿
人丈夫的發跡，等等，等等。意思 統把它收拾好的。但她的尖刻與不 一會，他感到有個濕漉漉的散著皂 貪財的女人，我不要你給我金的銀 意了，總強過死放在銀行裏。
當然是希望他男人別整日閒著，該 屑就更讓廖言擡不起頭來。 香的肉體貼在了自己的背上。女人 的，我要過嗎？！但你得像個男人 前幾日剛被套住時，美麗只想
去扒點銅錢回家。弄得廖言雖不坐 近段日子廖言特別忙，他這忙 那“朝氣蓬勃”的氣味讓他更有了 呀！做點男人做的事！有用的事！ 和往常一樣挺住，她可捨不得把辛
班，卻也不敢在家多呆，就在街上 倒不是學校的教研任務加重了，而 份落寞，儘管她的乳房大腿都在他 你就縮在這裏，縮在一堆破書破畫 辛苦苦掙來的錢賠進去。但不曾想
閒逛著，卻也尋不出個弄錢的道道。 是自己給自己找的瞎忙。一個朋友 裏當你的縮頭烏龜呀？……”她越 越挺陷得越深，最後導致全軍覆沒。
教研室裏幾個為人“夫”者也 送了他一本《洛陽北魏世俗石刻線 說越氣憤，越說越委曲，不由地抽 她便在心裏大罵丈夫，認為都是他
都遇到了同樣的問題，聚在一處討 畫集》，這本冊子是內部發行的， 抽搭搭起來。 的出走，使她心神不寧沒能早點看
論起來比研究課題還熱烈。可是熱 收集了北魏時期古墓中的許多墓 “你現在，你現在連這個都不 清行情拋出去。其實這次全上海乃
烈了幾次，也是沒有任何眉目，大 壁、石棺線刻畫。線條飄逸又古樸， 要了。……你幹嗎不去當個和尚？ 至全國被套住的遠不止她一個，而
家就涼了，仍就各自捧著書消磨時 造型誇張而形象，給了他很大的啟 當個高僧？研究研究經書佛典，強 是成千上萬，是絕大多數。
光。他們怎麼也弄不懂別人是怎麼 發。他決定要把唐詩三百首都畫一 勝於這樣縮在家裏，弄得大家不自 當這股風聲刮得滿處都是時，
弄錢的，又不好去拽個大款問一問。 遍。 在，……連條短褲都不洗，我憑什 她再也瞞不住了。幾個兄弟姐妹全
這樣妻子便常淚眼婆娑，感嘆自己 這些天天氣正熱，他在屋裏弄 麼該伺候你呀？是你比我忙，還是 都不顧同胞手足之情，紛紛或強逼
嫁錯了人。廖言只當沒聽見。如今 得滿頭大汗後又完成了一幅，已經 我靠你養呀？哼，你把這些家務事 或哭求地向她要求還錢。她不得不
好了，她炒股票錢多了臉上笑容也 有二十幅了，他心滿意足地一張張 做好了，倒是對這個家算盡了點義 在極低的價位上拋出了手中所有的
多了，再沒了嘮叨愁悶的時間。 看了又看，手臂和脖子都酸得很。 務，負了點責任。……我倒是願意 股票，但就這樣還是還不清他們的
廖言沒什麼大男子漢思想，他 擡頭看看，牆上的掛鐘已經十一點 主內，可惜沒這個福氣。……”她 錢。“大哥大”頂給了二哥，小妹
決不在乎女人比自己掙錢多。但隨 半了。怎麼美麗還沒回來？ 說著也就說累了，又進衛生間洗了 和三姐都盯住了電視和音響。美麗
著妻子越來越投入，以至最後停薪 廖言在衛生間沖了個澡後，櫃 起來。 能怪他們嗎？不能，她的幾個兄妹
留職，手裏拎上了大哥大，打著的 子裏翻了半天翻不出一條短褲來， 的皮膚上滿含意味地磨擦著，他還 那一夜，廖言沒有睡著，他 們也都和她一樣是工人，那錢是一
士進進出出，每天十幾個小時甚至 就隨手拽了條游泳褲套上。隨後握 是沒有一點想要做愛的感覺。 痛苦地感到這個女人說得話不無道 分分從牙縫裏省出來的，她對此深
二十個小時地在外面風風火火放手 了本《古文觀止》，把席子上的雜 “那麼熱的天，別鬧了！” 理。自己還算個男人嗎？自己這樣 有體會。知道那些錢是他們的命根
大幹，弄得鄰里無不議論紛紛，在 物搬到沙發上，舒心地躺下，就著 “什麼鬧呀，多少天了？”女 的人怎麼能給女人當丈夫呢？他不 子，是他們一家的希望所在。周美
艷羨地看著她的同時，便鄙夷又同 床頭燈昏黃黃的光看那上面的文 人緊壓在他背上的柔軟的胸一下就 由地又想起了瞿紅，她是該離開自 麗賣掉了家裏的一切，只留下一張
情地看著他，廖言便終於忍無可忍 字。 彈開了。她氣憤地坐直了身子，見 己。他突然不覺得她的手段卑劣了， 床。因為沒有錢去翻本，她回到工
了。 “紗窗都沒關好，引蚊子呀！” 丈夫仍背對她側臥著，不搭腔也不 而只覺得她、她、她們是那樣勇往 廠去上班了。但正逢廠裏改革，只
他想不通，怎麼走了個女碩士， 周美麗穿著鮮豔套裝回來了。 動，心裏就有股無名火直往上升。 直前，這種鬥爭精神讓他心裏不由 上了幾天班的她又下崗了。下崗
娶個紡織女工也能變成大忙人。他 廖言看了她一眼又低頭去看 她的眼睛不由地停在了男人穿的游 地發虛、不由地慚愧。 後的 60% 工資也長不了，要變成
還留戀著幾個月前那衣來伸手，飯 書。 泳褲上。 在天邊慚慚泛出光亮的時候， 20%。
來張口的日子。但這一切已經一去 “熱死了，阿有涼了開水？” “你怎麼穿條游泳褲？” 他覺得自己留在這裏毫無意義，對 她絕望了。
不復返了，他不得不天天面對著零 美麗一邊脫了汗膩的衣服一邊問。 “那還不問你？”廖言也沒好 人對己都是個贅。 深夜，當她躺在這空空的屋子
亂不堪的家。床上永遠是五顏六色 “涼好了。你怎麼這麼晚才回 氣地頂了句。 廖言走了。或者說他失踪了。 裏時，她忍不住想到了離她而走的
的衣服，不知周美麗為什麼每天出 來？”廖言頭也不擡地答。 “問我？” 大家找了一圈後就報了案，再以後 男人。不過即使他在，他又能保護
門都要試換幾身，難道穿什麼衣服 “這麼晚？掙錢嘛！掙銅鈿儂 “你整天不著家。衣服都不洗。 就不找了。有的人是沒能力去找， 得了她嗎？
全髒了。” 有的人是沒時間去找。再說一個人 （改編摘錄自長篇小說《世家
“哈哈，噢！…哼，！真有意 想失踪，你是找不到的，何況他曾 美眷》）
編者按：本刊第 12 期發表了 以“三個少年吟詩的河岸不怎麼分 經失踪過一回，並最後自己回來了。
葉紫鈴短篇小說《青蔥少年時》， 明，朦朦朧朧，如在霧中”收束。 思， 我是該洗衣服的呀？！”周美 廖言走了以後，周美麗倒大 作者簡介：施瑋，詩人、作家、
麗覺得席子上熱得發膩，就從床上
引起讀者一定的反響。洛杉磯作家 這些寫法使小說帶給我一種詩意， 跳了起來，一邊忿忿地來回走動， 霉了。她的所有股票都被無情地套 北美洛杉磯華文作家協會會員。已
李廣德先生發來一篇對該小說的短 青少年讀者當會喜愛的。 一邊數落著。 牢，其中除了她自己的全部家當外， 出版《歌中雅歌》、《紅牆白玉蘭》
評。 然而此類青春期少年生活與情 “你說你是誰呀？就算我是傭 還包括她向幾個兄弟姐妹借的幾筆 等詩集和小說。
當今社會，大眾文化水平迅速 感的作品我覺得實在太多了，作者
提高，寫出幾篇文章已經不 在人物描寫、語言敍述和
是難事。難的是讀者願意耐 評小說《青蔥少年時》 結構藝術上也欠缺很特別 天擦黑，我回到我的小窩。
心地把你的文章讀完。更難 的地方。尤其是在故事的 打開門，昏暗中我看見英蜷在
的是有人讀了你的文章並寫 構想與情節的安排上，存 沙發上。我一陣驚喜，哦，英終於 痛 畫像，在美國一本有名的專業雜誌
下讀後感或評論，這才是最 在著十分明顯的刀斧雕琢 回來了，我的小情人。 上對我的畫作做了專門介紹並大加
難能可貴的。 痕跡，佈局上也不夠緊密。 這次，英一走就兩年。我走過 讚揚。
《洛城小說》歡迎各 小說中有些對話是作 去，從後面摟著她，慢慢地把她的 我一夕爆紅，名利雙收。女孩
位讀者在閱讀後提出你們寶 者的議論，讀起來令人感 臉扳轉過來。英仍是一張俏臉，卻 ■慈 林 子像飛娥般撲來，但透過一張張嫵
貴的意見，歡迎大家寫來評 到不舒服。本來讀者自己 淚痕斑斑。 媚的臉，我看不清她們的心。這時
論。你的支持和鼓勵將使海 會從故事、情節中體會的， “怎麼啦，咋這樣？” 一位“天仙妹妹”嗎？你那位比天 侯，我特別懷念純真的英。
外華文小說的創作更加繁 一說白就沒有味道了。譬 “林，我要嫁人了。” 仙更俊俏，穿上苗服也拍它幾張， 現在英就在眼前。“嫁我好
榮。 如小說寫到宇和暉不見寂 “那是好事兒，哭啥 ?”我嘴 我們這圈人出力捧一下，不就紅了 嗎？我是真心的。”
寂，原來她邂逅了杉，描 上這麼說，心卻一陣酸痛。 嗎 ? 人一紅，就等著數錢吧！ 英說：“不行了，一切都定
《洛城小說》第 12 期 寫寂寂與杉的對話就是這 我是五年前認識英的，在一個 真窮昏了，想想這主意也不 了。”她說她更喜歡家鄉的青山綠
刊登小說《青蔥少年時》， 樣：寂寂低了頭“大概是 酒吧裡，那是我最失意的時候。那 錯，就讓英她去幹了。他們選了一 水和那裡簡樸的生活，這次來，是
它是描寫一個女生（寂寂） 我的錯。”杉說，“宇喜 時侯，我剛辭了一份鐵飯碗工作下 個外景點，打算待兩天，誰知當天 向我作最後的告別。
和三個男生（宇、暉和杉） 歡你，卻太霸道；不知道 海獨闖。我自認才高，心比天高， 英就跑回來了。她向我訴說，那個 這是我們最後的一夜，她百般
的結識與懵懂情感的故事， 你是不是喜歡他，又大概 什麼都要插一腳，那時的身份真 攝影師對她毛手毛腳，一副色迷迷 柔情。午夜剛過，她爬起來，說要
帶給讀者一種清新、純真的 更喜歡跟暉在一起；暉一 多，畫家、時尚策劃人、時裝評論、 的樣子，她又怕又惱，不幹了。 走了。她要趕最後一班火車回家，
感覺，語言也比較流暢，具 直不清不楚的，大概有些 形象顧問……頭銜一大串。 “大膽，咋這潛規倒潛到我頭 他們在等她。
有可讀性。 喜歡你，又不說也不爭取， 我每天東奔西跑，瞎忙，不 上來了！都是哥們呀！”一責問， 我拿出一個存摺給她，這是我
我對這篇小說的以下 又不想因此失去宇。所以 來錢。各路狐朋狗友倒是一大堆， 他們都喊冤，沒那事。只是對美人 準備交買房首期的錢。
兩點還是十分欣賞的： 你覺得我們這段友情是因 閒着無事就泡吧，天南地北胡吹亂 多看幾眼，“親熱”話多了幾句而 英打開看了看，疑惑地看著
一：關於月光。宇對 為你的緣故才這樣了。” 侃。那天，英在那兒推銷啤酒，推 已，決沒有那份賊膽，是美人敏感 我：“呵，這麼多的錢。林，哪來
寂寂說：“小說是屬於月光 寂寂擡起眼睛，看著杉。 著推著就跟我們喝上了。 了。這事就吹了。 的？當年，有時我們連飯錢都沒有
的”；“四個人並排走在月 她覺得自己好像有些不認 這小妮子真漂亮，我們幾個 那段潦倒的時光，還是靠英回 啊！”
光鋪就的湖邊，……”；“小 識杉了。一直以為杉是幾 狗友都看上眼了，私下約定公平競 家鄉倒賣了一些服裝才慢慢熬了過 “這……你別問了，你就拿
徑上。月亮很亮，銀色的光 ■李廣德 個人當中最孩子氣的一 爭，就看花落誰手。結果，我是勝 來。日子雖窮，但窮得快樂，三年 著，你好好過日子我就開心了。”
撒在暉的額頭上面。暉的眉 個，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者，當晚就把她帶回家。 匆匆過去了。一天，她很認真地又 我開車送英去火車站。候車的
骨很高，寂寂常常取笑他長 “我當然知道。這麼多年 打聽了英的來歷，小妮子年方 問我什麼時候娶她，我暗地叫了一 時候，我突然想起，連忙對她說：
得像混血兒。現在他的眉骨攔著月 的朋友。”杉說，“宇太自我，暉 十七，來自湖南湘西的苗寨，跟姐 聲苦。我壓根沒想過這問題，她已 “你留一個地址給我吧，能找到你
光，使得他的眼眶陷得比平日間更 太猶豫，你太懵懂。我呢，在友情 姐來的，上班才兩天。好一朵出水 問我好幾次了，每次我都支唔搪塞 就行，或許……”
深一些。月亮很亮，銀色的光撒在 的地界裡為你們的愛情著急。說 芙蓉，嬌嫩欲滴、美不勝收。嘿！ 過去。 她想了想，搖了搖頭，“忘了
暉的額頭上面。若是他的眼睛只陷 到底，我們都太年輕。友情、愛 我就收藏了。 “我現在還不想結婚。”這次 我吧，也讓我忘了你。”
在影子裡，必是有些嚇人的，幸運 情……”杉搖搖頭，“我們都還不 一個純潔溫順又奔放耿直的女 躲不過了，我也不想騙她。 英流下了清淚一行，摟著我，
的是暉有一雙十分亮的眸子，此刻 知道，怎樣呵護友情，怎樣贏得愛 孩，我也不知道英為什麼愛上我。 第二天，英就走了。這次， 在我臉上輕輕地親了一下。
映著月光，恰似兩汪深潭。深潭裡 情。” 我問她，她只說合眼緣。真的有緣 我以為她還像以往那樣，很快會 該進站了，英走了。
照著寂寂的影子。”這些景語都是 假如作者能在小說中減少這樣 嗎 ? 什麼緣，我也不知道。 回來。可是一個月、兩個月……半 我回家，開門進房，電視機
情語，月光與人物貼切，營造出了 一些議論，將給讀者留下更多想像 那段日子很窮，我不讓她工 年，仍杳無人影，手機早已是空 上有東西在閃亮。細看，是一把鑰
小說的抒情場景。 空間，文章將更加簡潔。 作，我也無心工作，就膩著她。 號。這時我才感到悔恨，這麼好的 匙，鑰匙下面，是那本存摺。我的
二：小說是從朱自清的詩意語 錢哪來 ? 東借西借，房租兩月沒交 女孩，唉 ! 眼晴一下子就模糊了。
句開始的，中間又以顧城的詩歌、 作者簡介：李廣德，中國作 了。最後還是她把一條金鍊子賣 此後，我振作起來，全心全意
寂寂名字出處的詩及寂寂父親是詩 家協會會員，北美洛杉磯華文作家 了，才把守在門口的房東打發走。 幹回我的老行當，就畫畫。蒼天不 作者簡介：慈林，詩人、作家、
人、暉的父親是教授和詩評家來推 協會會員。出版有《電影評論寫作 有一天，那幫狐朋狗友給我出 負有心人，在一次畫展上，一個美 自由撰稿人。作品有《慈林的詩和
進、深化、昇華人物關係，結尾又 學》《名人怎樣閱讀寫作》等作品。 了個主意：現在網絡上不是爆紅了 國老頭買了我幾幅光頭傻笑的人物 他寫詩的日子》等。現居洛杉磯。

文稿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文責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