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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据说曾担任过苏军团政委，是我的大学同事托 了。令我感到惊讶的是一个可以坐上百人的豪华大
他来接我的。 餐厅里面竟坐满了食客——原来仍在营业，只是不
这时我就抓紧时间向在那里站岗的一个战士诉 给钱休想进来。
苦，企图博得他的同情。讲了半天，那战士连看也 我们每人要了一份牛排，外加菜汤和面包。那
没有看我一眼，脸上毫无表情。我算佩服他的纪律 牛排黑糊糊的，刚硬，咬不动。切尔巴诺夫看起来
性了。在他的铁一般的纪律性面前，我只好住嘴。 却已习以为常了。他说：“硬些好，可以锻炼牙齿
切尔巴诺夫跟边检军官谈的结果，总算放我过 嘛。”
关了——没有要钱。但时间却过了大约有两个小
时。 三、红场上的坦克
等我跟切尔巴诺夫去领取行李时，那儿已经没
有人了，也没有行李了。到处找人打听，大约找了 填饱了肚子，就开始找下榻的地方。
一个来小时，也没有找到。最后只好接受机场工作 来接我的切尔巴诺夫手里只有卢布。一般宾馆
人员的建议，第二天再去找。 收卢布，但不能接待外国人。外国人得住高级宾
馆，而住高级宾馆的外国人必须付美元，切尔巴诺
二、走后门吃饭 夫手里没有美元，便带著我风尘仆仆地去找中国大
使馆，他说那儿有招待所可以住。
切尔巴诺夫带著我离开机场，来到了莫斯科的 经过长途跋涉，我们到了中国大使馆的这家招
大街上。我饥肠轆轆，拖著疲倦的两腿走着。 待所，心里真有到家的感觉。可是令我失望的是，
这时，一群俄国姑娘见我提著一个装西服的袋 人家不收卢布，只收美元。
子，断定我一定有钱，便围上前来，向我要钱。我 于是我们只好另找住处。切尔巴诺夫决定带我
没有好气地说： 到他认识的一个中国人家里找宿。
“我比你们还穷！” 到天黑的时候，我们终于找到了这位中国人。
这话并不夸张：我那时工资每月三百来人民 人家留我住在客厅里。切尔巴诺夫另找住处去了。
币，即使这点工资也不能全带出来；女儿还在美国 一宿无话。
大学读博士学位，虽然因为兼任教授的助教，奖学 第二天一早醒来，主人打开电视，发现没有图
金高一些，可也没有多余的钱给我们用。 像。等了一会，终於出现了一个播音员，说戈尔巴
这些姑娘们见状，也只好遗憾地离去。 乔夫去向不明。大家断定苏联出问题了。不一会，
我们边走边找吃饭的地方。路边有一家写著 有人进来说，街上有坦克在行驶。后来过了很久，
“食堂”的饭店，我们大喜过望，便走了进去。一 我们才知道这是苏联副总统亚纳耶夫、部长会议主
看，里面只有一些高脚桌子，没有椅子，是站著吃 席帕夫洛夫、国防部长亚佐夫、国家安全委员会主
饭的简易饭店，而且只有黑面包和菜汤，难以下 席克鲁奇科夫等保守派组成的国家紧急委员会为了
咽。 制止本月20日即将举行的新的联盟条约签署（因为
我们只好出来找好一点的饭店。这样走来走 这意味著苏联垮台）而发动的军事政变。他们已把
去，终於来到了一家大餐厅的门口。可是不巧，正 戈尔巴乔夫软禁起来，要戈尔巴乔夫表态支持，结
赶上人家午休（这时是下午三点多鐘），大门紧 果遭到拒绝。他们的活动不仅遭到激进的当权者的
闭。我感到十分失望。还是切尔巴诺夫了解当地情 反对，也受到了一般群众的抵制。结果持续了三天
况。他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去叫门。不一会儿出来了 就失败了。这是后话。
一位侍者。只见他们嘀咕了一阵子，切尔巴诺夫掏 且说那天早饭后，切尔巴诺夫来带我去机场找
出了几张钞票塞到了对方手里，对方便让我们进去 行李。我们经过红场，见有一些坦克停在那里，周
68 洛城作家 第三十二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