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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围了许多群众。我们好奇，便下车凑过去看个究 都有一些密集的木造小房。我当时还琢磨那些小房
竟。 是干什么用的。现在才明白了。
群众在跟坦克兵交谈。坦克是国家紧急委员会 在克麦罗沃市我没有看到马车，也没有手推
派来镇压叶利钦的。看样子群众都站在叶利钦一 车。运输工具全靠小汽车。据说，平均每两户就有
边，都在劝阻坦克兵不要开炮。 一辆小汽车——当然都是苏联产的，苏联产的小汽
见此情景，我想起了列宁关于起义的论断。他 车里面设备很差，没有空调，也没有音响，但价格
说，起义一旦行动起来，一分鐘也不能停顿，要立 便宜，一般家庭都买得起。
即夺取电台、报社、银行、交通要道等重要设施。 虽然莫斯科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可这里毫无反
我当时就对俄国朋友说，这样下去还不知道坦克的 应，照样过日子。
炮口会对着谁呢？ 11月6日，叶利钦宣布终止苏联共產党在俄罗斯
后来事实表明，坦克果然掉转了炮口：当天下 境内的活动，这里也毫无反应。
午叶利钦爬到包围白宫的一辆坦克上发表讲话的画 这年12月8日，俄国领导人叶利钦、乌克兰领导
面，是大家都看到了的。 人克拉夫丘克和白俄罗斯领导人舒什克维奇等人在
白俄罗斯的别洛韦日签署了解散苏联的协议，这里
四、全市放农忙假三天 也毫无反应。
同年12月12日，俄最高苏维埃批准了这个协
我们怕爆发内战。在机场找到行李后，第二天 议，这里也毫无反应。
便搭火车离开莫斯科，三天后到了目的地克麦罗 几天之后，即12月25日，戈尔巴乔夫作为苏联
沃。 总统发表最后一次讲话，这里仍然毫无反应。
克麦罗沃是克麦罗沃州的州中心，人口约五十
多万，是一个重要的工业城市。周围是著名的库兹 五、除夕夜
巴斯煤田。
我被安排住在一家化肥厂的招待所里。住下 除夕。晚饭后，我无事可做，就跟一位朋友到
后，招待所便有人帮我办好了配给品领取证。凭 街上去闲溜达。街上黑黢黢的，商店都已关门。除
证，我买了一瓶伏特加，两包香烟。这些东西，我 了昏暗的路灯以外，没有什么别的灯火。行人极
不需要，就送给了为我清扫房间的一个俄国妇女。 少。走着走着，我们看到路旁一家商店灯火很亮。
后来熟了，我知道，她有一套住宅，还安了电话。 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家糖果店在营业。里面一些人
我在国内虽然贵为教授，却还舍不得安电话。这里 在排队买糖果。每人只能买一包，大约有半公斤。
我看到了苏联社会主义优越性残留的痕跡。 我们反正也没有别的事可干，就跟着排起队来。这
没过几天，听说全市放假三天。问为什么，人 时旁边一位老太太走到我跟前，问能否帮她代买一
们回答说，为了让大家秋收。这时我得知，这里家 份。我们答应了。
家户户都在郊区有地，还有一座小木屋。他们管这 等买到手以后，我发现是硬块糖，除了甜和咸
些小木屋叫Dacha（别墅），周末都去那里种菜、 以外，没有别的味道。实在不好吃，於是就把自己
采野果、休息。如果家里有闲人（例如退休的老 的一份也送给了那位老太太。
人）的话，平时还在那里养些家禽和牛羊或蜜蜂。 这里顺便说说，苏联当时商品奇缺，但物价却
他们一年的副食，基本不用到商店买。这就是为什 极为稳定。所有商品的价格都印在商品的包装上，
么稍后（1992年1月1日）实行休克疗法放开物价时 不管在哪儿卖，全国都是一个价儿。连我们买的糖
没有引起居民波动的原因。 块的包装上也都印着价格。
这时我想起了在火车上曾看到过每个城市周围 关于苏联的物价，这里不妨再补充一个例子。
第三十二期 洛城作家 6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