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 - 读者201801

文 苑 · 搪 苑

年，他觉得很快可以把生意交 1920 年，罗斯科·巴顿的 色摇篮的安全围栏⃝娜娜以及
给儿子罗斯科了——罗斯科刚 第一个孩子出生了⃞然而在随 一个时不时来看他的男人，还
从哈佛毕业⃞ 后的庆祝活动中，人们都极力 有一个大大的橙色球⃞在他入
事实上，人们经常把本杰 回避一件事：那个看起来大约 睡前的黄昏时分，娜娜会指着
明和他的儿子弄混，这让本杰 10 岁，在房间里玩锡皮士兵 球，叫它‚太阳‛⃞太阳落
明感到高兴⃞唯一美中不足的 的脏兮兮的小男孩，是这个新 山，他也睡眼迷离——没有
是，他讨厌和妻子一起出现在 生儿的祖父⃞ 梦，没有梦再萦绕着他⃞
公共场合⃞希尔德加德已经将 5 年后，罗斯科的儿子已 他不记得了⃞他记不清最
近 50 岁，一看到她，他就觉 经长大，足以和本杰明在同一 后一次喂给他的牛奶是冷的还
得很荒唐““ 个保姆的照看下一起玩儿童游 是热的，也记不清每天是怎样
戏了⃞罗斯科在同一天将他们 度过的⃞他只看到他的摇篮和
三
送进幼儿园⃞本杰明发现，用 娜娜熟悉的面孔，然后什么都
1910 年 9 月的一天，也 彩色的小纸条制作垫子⃝项圈 不记得了⃞成日里，他饿了就
就是本杰明将五金批发行转交 以及美丽的图案，是世界上最 号啕大哭，仅此而已⃞从中午
给年轻的罗斯科·巴顿经营几 让人着迷的游戏⃞在幼儿园， 到晚上，他呼吸着⃞上方传来
年后，一个看起来 20 岁左右 一旦他不听话，就会被罚去角 他几乎听不见的喃喃细语，以
的男子，申请成为哈佛大学大 落面壁思过，然后他就号啕大 及隐约可辨的气味⃝光线和黑
一新生⃞他没有犯傻说自己已 哭⃞但大多数时光是美好的， 暗，然后就是一片漆黑⃞他的
经年过半百，也没有提及他儿 在那令人愉快的屋子里，明媚 白色摇篮，在他上方晃动的模
子 10 年前就从这所大学毕业 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贝 糊面孔，以及温热牛奶的香甜
的事⃞他被录取了，并且很快 莉小姐的手时不时和蔼地搭在 气味，一起从他的脑海中渐渐
成了班上的风云人物，这在一 他那乱蓬蓬的头发上⃞ 淡去⃞
定程度上得益于他比那些十七 一年后，罗斯科的儿子升 （鹊踏枝摘自浙江文艺出版
八岁的新生看起来成熟一点⃞ 入小学一年级，但本杰明仍留 社 ⃣爵 士 乐 时 代 的 故 事⃤ 一
1914 年 ， 本 杰 明 毕 业 在幼儿园里⃞他很快乐⃞有 书，本刊节选，李 旻图）
了⃞口袋里揣着哈佛大学的毕 时，当其他孩子谈到长大后要
业证书，他回到了巴尔的摩的 做什么时，他的小脸上会掠过 宁静谦逊的生活，比纷
家中⃞希尔德加德现在住在意 一丝阴影，仿佛在迷迷糊糊 纷扰扰地追逐成功更让人
大利，于是，本杰明和儿子罗 中，凭着一股孩子气，他意识 快乐。
斯科住在一起⃞虽然他基本还 到他将永远无法分享那些事了⃞ ——1922 岌 爱 嗤 搼 嘝
受欢迎，但显然罗斯科对他并 日子就这样一成不变地流 访摏摚，住嗼东京屵嗰饭
不热情——当本杰明带着青春 逝⃞本杰明已是第三年留在幼 店⃫一摏，愴许嗤为慍头没
期的恍惚神情在屋里闷闷不乐 儿园，但他现在太小了，已无 暕零钱，他慍书两张便笺交
地闲荡时，甚至可以明显看出 法理解那些彩色纸条有何用 紤逳屚作为寏费，嗼其中一
罗斯科觉得他有点妨碍自己的 途⃞他常常哭，因为其他男孩 张上他如此写逓⃫逳屚掗
生活了⃞罗斯科现已结婚，是 个头都比他大，他害怕他们⃞ 辞，爱嗤搼嘝说：“迊气好
巴尔的摩的杰出人物，他可不 老师跟他讲话时，尽管他努力 的话，运两张紆要比寏费暕
想家里出什么丑闻⃞ 地设法理解，但完全听不懂⃞ 价值得多⃫”2017 岌 10 暔
本杰明不再受初入社交圈 他被接回了家⃞穿着硬浆方格 24 摏，运两张便笺分别以
的少女和大学生的欢迎了，除 裙的保姆娜娜，成了他小小世 156 万綗元合 24 万綗元嗼
了和邻里三四个 15 岁的男孩往 界的中心⃞ 耵路揨冷憎卖会上愰交
来，他发觉自己更孤独了⃞ 现在，他的世界里只有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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