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8 - 洛城小说40-49

巫女宛丘

■ 陳河

大犬坐在客店的門口張望着街 第二天下雨，刮風了，她
上。這個時候他看見在遠方的塵土 還是這樣，不停地跳舞。大犬一
中出現了一個人影，一個奇怪的人 直跟着她，遠遠地保持着距離不引
影。她不是在走路，而是在跳舞。 起她的注意。他看到她的腰際還挂
在這個上午的時候，城裏的人是不 著兩件東西，一個圓口的陶罐，一 無冬無夏，值其鷺羽。
跳舞的。她越來越近，現在大犬看 個皮囊。她跳好了一段舞，屋裏面 坎其擊缶，宛丘之道，
清了她。她的身體幾乎是赤裸的， 或者過路的人會往她的瓦罐裏放一 無冬無夏，值其鷺翿。
在下體和乳房之上有羽毛遮擋著， 把米黍或者一個瓜果，或者在皮囊 大犬隨著狂歡的人群轉著圈
她的頭髮上有很多的鮮花。她的手 裏投一枚貝殼幣。但是大部分的時 子，邊走邊舞，後來發現音樂漸漸
裏拿着一個會搖響的瓦缶，右手拿 間裏她都是沒有收獲，而她還是那 減弱，周圍的人越來越少。只見一
孫建平 马元 姜中立作品 著孔雀毛做成的舞具。她沿着大路 樣專注地扭動著身軀腰肢，擊著瓦 對對男女結成對離開了廣場，在這
走來，在每個房子的前面跳舞，敲 缶，上下舉著羽毛舞具。有一次， 溫暖的時光裏，一離開廣場就是樹
孫建平曾任天津美院油畫系主任、天津美院造型學院副 【第四十七期】
院長。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中國政協文史館油畫研究院 擊着瓦缶，揮舞着羽毛舞具，扭動 大犬鼓起了勇氣，裝著一個過路人 林田野河邊，到處有美麗的草坡可
副院長，中國油畫學會理事，天津美術家協會常務理事。 身軀。從上午到中午，跳舞女就這 在她的身邊站了一下，往她的皮囊 以做男女交歡的地方。這就是南方
樣一刻不停地舞動着，一家一家門 裏投了一枚貝殼。跳舞的女子側過 的“穀旦”，良辰吉日供人們狂歡
北美洛杉磯華文作家協會主辦 刊頭設計、版面編輯：丁圓圓 前的走過去。巫女跳舞的時候眼睛 頭來，向他投以深情的一瞥。那眼 縱慾。大犬看到最後一對男女相擁
主編：陳述 顧問：陳殿興 于疆 網址：http://lacwa.com 是看著天空的，完全不知道身邊的 神像深不見底的泉眼，把大犬的心 著離開了廣場，才見到巫女停下了
事。她身上透出的美麗和神秘的感
全吸了進去。
舞蹈，慢慢地走下了土台。她獨自
編委：王傳利 張棠 黃宗之 王偉 鄭立行 投稿郵箱：PC1430@gmail.com 覺讓大犬相信她就是帝辛夢裏的那 正午的時候，大犬尾隨着舞女 慢慢地向她原來過來的原野走去。
個女子。 到了街坊的盡頭，這裏已是一片樹 大犬情不自禁地跟在她的後邊，一
林，沒有商鋪住家和來往人流。而 直跟到了那棵大樹下面。她站住
與文學史留名的野心不同，陳 陳河資料搜集得詳實，但如何將諸多線索匯 只有這時，大犬看見了她從舞蹈的 了，知道後面有人跟著她。她轉過
虛 構 與 還 原 河的目標是寫一本有神奇故事好看 聚在一起，就成為本書的寫作難點。不知是不是甲骨 狀態下解脫了出來。她的身體鬆 身來，向大犬走去，說：
的通俗小說。
球給予他的啓發，他不斷把線索都貼向楊鳴條這個人
馳了下來，顯得是那麼疲倦。她靠
“外鄉人，你已經跟了我一整
陳河新作《甲骨時
光》神奇、好看、可讀性強。 物，讓他與所有人在同一時空相遇，至于甲骨文的篆 着一顆樹坐下來，從陶罐裏拿出一 天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刻者貞人大犬更成為他的前世今生，依靠虛構在夢境
點食物吃起來。吃了食物後她到河
“所有跳舞的人都男女成雙去
時 骨 》 光 甲 篇 長 評 《 說 小 但寫作過程卻困難重重，從 相遇。為此，陳河將本能暴露人物潛意識的夢境也變 邊用雙手掬起了一捧水喝下去，然 歡樂了。為什麼你只有一個人走了
--
成一條敘事線索，楊鳴條的夢不光邏輯清晰，目標明
最初對河南安陽殷墟的探
後靠在樹幹上睡着了。趁著她睡着
訪，到被甲骨球發掘的歷史 確，更為他參透寶藏圖懸疑。儘管以藍保光母親通靈 的時候，大犬慢慢接近了她，但還 呢？”大犬問道。
“我是一個巫女，身上是有禁
氣場震懾，買到一本李濟寫 神力和榮格心理學作為輔證，但考古者的夢境為重大 是借着樹木的掩護隔着遠遠的距 忌法力的，所以沒有人會來和我配
的《安陽》，陳河潛意識裏 考古發現提供線索的邏輯依然使得本書只是一部“傳 離。他對這個舞者開始有了憐愛之 對交歡的。你是外鄉人，不知道這
察覺這裏蘊含着一個巨大的 奇”。 情，對她的身體產生了肉慾。她的 裏的事。”
故事。他著手收集資料，帶 關于藍保光這個人物，李濟在《安陽》裏有寥 身上穿的很少，用朱砂和靛藍塗畫 “你知道嗎？我也是一個祭
回加拿大，在異國，他努力 寥數語，介紹他是董作賓在當地遇到的偽刻手，可將 着海棠花紋身。春天的風還是很涼 司，一個通靈的人。我不會害怕和
閱讀這些有關中國最古老文 甲骨文刻得以假亂真。在《甲骨時光》裏藍保光卻變 的，大犬想把自己的披風蓋在她的 一個巫女說話。”
字的研究著作，漸漸勾連起 成一個內心豐富的人物，他從侏儒身材、長在麻風村、 身上。從城池的中央方向傳來一陣 “你是一個祭司，為什麼跑到
一個個的線索。陳河選定董 吸食鴉片不被重視，到憑借絕活受到楊鳴條重用，成 陣鼓和磬的聲音，起先是稀稀疏疏 這裏來呢？到這裏的外鄉人只有買
作賓作為原型人物，化名楊 為挖掘的關鍵人物，內心經歷了複雜的變化過程。為 的，像是在試驗，然後慢慢變得熱 布匹和苧麻線的商人，沒聽見有祭
鳴條。他通過古籍文獻的數 了幫恩人打聽甲骨線索，他不惜複吸、嫖妓去召喚神 烈起來。睡着的巫女聽到了鼓聲， 司到這裏來的。”巫女說。
據庫查找了董作賓的資料， 力，為楊鳴條回憶挖掘坐標。文中有大段藍保光的心 馬上坐了起來。她帶上了自己的舞 “我要是說出來你會害怕的。
包括安陽的發掘日記和多名 理描寫 , 他內心不斷的起伏，最後甚至為甲骨挖掘獻 具和腰間的皮囊和陶罐，疾步向着 商朝的國王正在你們的城池外邊駐
隊員的回憶文章。通過一篇 出生命，使得這個人物成為《甲骨時光》裏最有血肉 城池的中央處走去。 紮著。我是奉他之命到城裏察看
《侯家莊獲七片整甲記》的 的人物。也正因為李濟的寥寥幾筆，才給了陳河更大 大犬尾隨着她而去，只聽得那 的。他在前一天的夢裏夢到了一個
文章，陳河得知董作賓一直 的想像空間。同樣，貞人大犬也勝過對楊鳴條的人物 鼓聲越來越響，還有一陣陣人的歌 跳舞的女人，讓我進城來查看。我
在追蹤一個叫大犬的商王的 塑造。虛構的能力不應只體現在給人物增添神力上， 聲。當他從一排房子的中間走過 的國王是最偉大的魔法師，他能夢
貞蔔師。這又給他啓迪，由 更應體現在對人物內心的細微體察上。 去，進入了這個城池的中間廣場 見還沒發生的事情。”
此打開了作者尋找古人和今 陳河在海外華文文學創作裏有其重要地位， “你說的商朝國王我不知道，
■ 霍
人對應關係的思路，成為小 在於他始終堅持一種智性寫作，不泛濫情感，不
豔 我為什麼要害怕他啊？”
說的敘事線索。 販賣經歷，而是思考如何講述一個新穎的故事， “你不知道嗎？商朝是大地上
在漫長的寫作過程， 將故事講得生動，他題材涉獵廣泛，勤作功課， 最強大的王朝，是大地的統治者。
除了要熟悉甲骨文的知識， 使得每部作品都有閱讀意義。但材料、故事有時 要是商朝的王動了怒氣，他的戰車
同時要思考如何以合理又生 也會沖淡藝術性，與同時代作家將目標定位在“怎 可以輕而易舉地攻破你們的城池，
動的敘述方式，將一段嚴密 麼寫”相比，陳河更傾向於回歸 “寫什麼”。 燒掉所有建築。殺掉所有的抵抗
的科學實驗性質的考古過程變成故事講述出來，過多 者，把其他人俘虜了帶回去當奴隸
的學術素材和作者原本非虛構的寫作功底，都使得初 作者簡介：霍艷，文學博士，作品《李約翰》 和人牲。你說是不是很可怕？”
稿缺乏豐盈的細節和豐沛的情感，距離“好看”還有 《秘密》入選 2013 年度最佳中短篇小說。2012 年 “既然國王是一個你所說的這
一段距離。他參考了羅振常的《洹洛訪古遊記》豐富 起從事文學評論工作，獲《中國圖書評論》雜誌 麼樣的壞人，你還跟著他幹什麼
生動的細節，同時按故事的需要進行了人為安排，歷 2012 年度最佳評論獎。曾編劇話劇《開心麻花》 呢？”
經 5 年寫成《甲骨時光》。 《瘋狂的石頭》。 “國王就是要這樣，所有的國
王都必須這樣做。他並不是一個壞
的國王。”
見，我們的作家裏有草莽氣
奇異 的旅程 ■張惠雯 的、痞氣的、流氣的、俠氣 讓我走吧。我跳了一天舞，已經很
“你說的事情我不懂。你還是
的，唯獨少有文氣的，似乎文
氣是個不合時宜的東西，需用 累了。”
她指出自己是住在一個樹巢
其他氣掩蓋起來。 上，因為她作為巫女必須住在樹
我第一次見到陳河是在 2011 我是和一位真正的小說家在交談， 陳河從不掩飾他的文氣，你 上，才會不讓土地吸走她的魔法
年，那是我來美國後的第二年。 因為這類人的特徵是總能夠突破陳 可以只和他談作家，談小說， 力。大犬跟隨着她來到那樹邊，但
那一次，陳河到美國來遊歷，休 見，看到人身上最鮮明而本質的東 那是他最喜歡談的話題，可 是他看到在那樹周圍的草地上，到
斯頓是他的終點站。他從新奧爾良 西。 以一直談下去。他談起這話題的時 時，看到那廣場四周是美麗的屋 處是一對對交歡的男女。他知道不
坐“灰狗”巴士來，他的一位老友 初次見面我們沒怎麼客套，我很 候是很細致的，會時而放慢節奏， 宇，中間有一個天生的噴泉。廣場 便在這裏和巫女說話，於是告訴她
因故無法去車站接他，把這個任務 快發現我們有個類似的特點，就是 沉溺於回想或追憶，但他不在乎， 裏早已擠滿了人群，所有的人都在 自己是住在城東門的那個客棧裏，
交給我。在美國，人們長途旅行去 能一眼辨別出一個人是否是朋友， 在這樣的談話裏，他總是既專注、 一起唱歌跳舞，氣氛是那麼歡樂熱 讓她在天黑之後到客棧裏和他相
別的州，或者自駕，或者坐飛機， 如果是，那就會即刻熟悉。我把他 嚴肅又隨心所欲。在我看來，這種 烈，人們在一種奇怪的音樂節奏中 見。他把自己的披風交給她，讓她
坐“灰狗”巴士的人不多。 我記 接到我和先生住的公寓，當天晚 投入和隨心所欲正是適得其所的表 扭動身子。大犬看到巫女一走進人 穿着披風來。巫女點頭同意了。
得那個車站很破舊，我站在出站口 上，他就在我們家吃了一頓便飯。 現。當然，還有另一個陳河，他闖 群，馬上消失了，他自己也被縱情 天黑之後，大犬焦急地在那個
那兒等著。出站的幾乎都是黑人和 我炒菜的時候，他一直站在陽台上 蕩過世界，深諳人情世故，當過商 歡樂的人群推到廣場的中央部分。 叫“錦滄”的客棧裏等候。月亮升
拉丁裔，他們面容疲憊、風塵僕 眺望，下面是條車道，在我看來沒 人，但顯然在文學的世界裏，他才 他覺得這音樂是那樣的奇怪，和殷 起之時，巫女果然穿著他黑色的披
僕，但奇特地是，他們身體裏仿佛 有什麼街景。他邊看邊不時問我一 適得其所，因此能夠嚴肅而天真。 商的洪鍾大呂之聲完全不一樣，而 風在黑夜裏走進了客棧他的房間。
散發出一股與美國南方大地渾然一 些問題，例如這樣一個公寓單元的 當他開始寫《甲骨時光》的時 是像春風吹過柳樹林。他突然明白 她帶着外面的夜色和樹木的香氣進
體的氣息和活力。這些人的樣子呈 租金，社區的種族構成，是否這一 候，我很驚詫於他這個決定，因為 過來，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南方靡 入房間，大犬本來是想接過她脫下
現出一種南方的線條，像是從福克 區養狗的人很多……他具有眼界寬 這個題材太重太難把握。我知道他 靡之音吧？ 的披風，然後和她說國王的夢的
納那些小說裏走出來一樣。最後， 廣的那種人的常識和理智，這種人 寫作的過程一點也不輕鬆快樂，而 突然，他聽到音樂停頓了。就 事。但是在他接過了披風的時候他
一個身高壓倒多數美國人的華人出 通常不會自以為是、輕易判斷，但 是障礙重重，不時經歷自我懷疑和 這個時候，他看到了巫女在不遠處 發現巫女的身上只穿著一件薄薄的
現了。他的神情竟然一點兒也不憔 他同時又有小說家的好奇心，這使 輕度“精神危機”，這無疑是他寫 的地方升了起來。看不出她是踩著 羅衫，比什麼都沒有穿還撩撥人，
悴，仿佛他剛剛經歷了一次奇異的 他想要了解許多東西，包括世俗生 過的“最吃力”的小說。但他迷上 梯子或者是被人群擡了起來，她站 那是充滿了情慾的身體。從黑暗的
旅程，路途上都是令人興奮的新 活的種種細節。同樣的特點展現在 了安陽和那段歷史，執意要從他感 到了一個高高的土台上面，開始了 心底湧起來的性慾的波浪淹沒了大
鮮事物。他後來告訴我他很喜歡坐 他的小說裏。 興趣的題材裏挖出有趣的東西，就 做出緩慢的舞蹈動作，那音樂隨著 犬。作為一個貞人，他沒有妻室，
“灰狗”的這次長途旅行，因為他 後來在交談中，我得知他美國之 像他迷上他從未生活過的馬來亞大 她舞動的身段和姿態慢慢地開始。 但是沒有規定不可以和女人交媾。
感覺非常貼近美國的土地，感受到 行的目的是去“朝拜”福克納故居。 地，從而開始了一次次前往東南亞 她每做出一個舞蹈動作，廣場裏的 此時，他內心的情慾噴湧而出，讓
了真正的南方。 他從多倫多飛到芝加哥，又從芝加 的旅程。他覺得作者和激發他靈感 人跟着模仿，音樂也被帶動了起 他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國王的貞人，
車站外徘徊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流 哥搭車去孟菲斯，在孟菲斯他租了 的土地或題材之間存在一種神秘的 來。那音樂的節奏並不快，但是越 是在為國王尋找夢中出現的女人。
浪漢。我以為他會對這一帶的“街 輛車，開到福克納故居所在的牛津 關係，這裏面甚至有種因緣般的天 來越有力量，像波浪一樣推進，把 他開始撫摸巫女的乳房，親她的
景”感到失望，但他饒有興致地 縣，然後折回孟菲斯，再坐火車到 機。 整個廣場的熱情慢慢地推動，成為 嘴。巫女熱烈地回應他，是她在引
打量這些人和周圍破爛的街景。陳 達新奧爾良……他自己精密策劃的 人生於陳河仿佛是個奇異的旅 一個歡樂的漩渦。 導着他，帶他到屋子的各個角落以
河說，他發現這裏的流浪漢不會因 這個行程多半和文學有關。譬如， 程，在旅程中，他有時閱讀，有時 大犬深情望着巫女狂熱奔放的 不同的姿勢交歡。大犬感到她和白
貧窮而自覺低人一等，他在他們身 他去芝加哥大學，因索爾貝婁曾在 采擷著路上的見聞、景物片段。有 舞姿，他的心裏是那麼的感動，已 天跳舞時一樣永不停歇，一波接著
上也看到了尊嚴感。我於是明白， 那兒任教，他還參觀了貝婁曾流連 時記錄、遐想……走了那麼多路， 經對她充滿了愛慕之情，可是她在 一波地運動著，把他帶到了最歡樂
過的一些書店和咖啡館。 到了這樣的年齡，身上卻沒有世 盡情歡舞，是完全不會察覺到他這 的情境深處。
他選擇從孟菲斯到新奧爾 故，仍能好奇而熱切地看待萬物， 樣一個觀賞者內心湧動的情愫的。
良，一路沿著美國的“父 仍能熱愛、癡迷、幻想。不得不說， 他一直在用滿含深情的目光看着她 （節選自長篇小說《甲骨時
親河”密西西比河前行， 是文學拯救了他。 歡舞，一直在心中默默地念叨：我 光》）
直到入海口，他一路上想 多麼愛你，你卻不知道！他在對自
著的是馬克吐溫和福克納 作者簡介 : 張惠雯，休斯頓華 己的愛情不可能成功有清醒認識的 作者簡介：陳河 ，加拿大華
的小說，小說和沿途風景 裔作家，曾獲新加坡國家金筆獎中 同時，仍然對她戀戀不舍。在歡騰 裔作家。曾獲首屆咖啡館短篇小說
構成了奇妙的互文……他 文小說組首獎，“中國作家鄂爾多 熱鬧的鼓聲、瓦缶聲中，《宛丘》 獎、第一屆郁達夫小說獎、《小說
說這是一次非常好的旅 斯文學新人獎”，“人民文學新人 詩句湧上了大犬心頭： 月報》第十四屆百花獎、第二屆華
行，也許是最好的旅程。 獎”，“上海文學中篇小說獎”等。 子之湯兮，宛丘之上兮。 僑文學最佳主體作品獎、《人民文
我發現他是一個非常“文 出版小說集《兩次相遇》《一瞬的 洵有情兮，而無望兮。 學》中篇小說獎、第四屆華僑華人
氣”的人，這如今並不多 光線、色彩和陰影》。 坎其擊鼓，宛丘之下， 中山文學獎大獎。

文稿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文責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