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蠶 蛻

■ 冰藍

隨猶太人約書亞兩道 機的第二個學期。移民讀 若懸河之時，
犀利的目光，打碎了顧小 書的日子，並不像想像中 他看到在帕梅拉身後，作 小事，如果弄大，只會更
慘。顧小孟又委屈又生
孟的出國夢。讓她的生活 的那樣好過，年齡大是第 弊的中國女人走了過來。 氣，背起書包開門而去。
重新洗牌。約書亞的頭上 一，又有家室所累，關鍵 帕梅拉也看到走過來 這一去，她並不知道，走
戴一頂圓圓的小黑帽，一 是心不定。五心不定，輸 的雷娜和顧小孟。剛開 出這扇門，就不再回來，
張白皙清秀的臉上，目光 得干干凈凈，顧小孟常常 始，帕梅拉以為雷娜是來 而是走進另一片天地。
如炬。雖然一直在教室裏 在嘆氣中想起媽媽的話。 找她的。英文作業剛發下 顧小孟一進門，就見
遊走著監視考試中學生們 初來異鄉的諸般不適和對 去，帕梅拉對雷娜的日記 胡立偉正在廚房裏，兩手
的表現，然而顧小孟卻感 社會狀況的缺乏了解，讓 很不滿。本來雷娜是帕梅 粘滿白面粉，臉上居然
孫建平作品欣賞：知識分子繪畫 到，約書亞的目光一直在 顧小孟總有一種漂泊不定 拉最喜歡的學生，但雷娜 也是，她快走幾步，一
她和雷娜之間遊走。 的感覺。未來怎麼樣，今 的日記讓她很失望。她不
孫建平曾任天津美院油畫系主任、天津美院造型學院副 【第四十六期】 真是做賊心虛呀。顧 後怎樣活下去，都是孩子 明白雷娜日記中對丈夫提 下撲到丈夫的懷裏，放聲
院長。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中國政協文史館油畫研究院 小孟在心裏長嘆一聲，眼 安睡之後顧小孟和胡立偉 出離婚的極度悲哀和怨 大哭。直哭得由猛烈到衰
副院長，中國油畫學會理事，天津美術家協會常務理事。 竭。聽了顧小孟斷斷續續
睛差點流出淚來。這個雷 主要的話題。最好的出路 恨。這個女人怎麼會這 的 敘 述，胡立偉長嘆一
娜，真真地把自己害慘 是去讀書，讀出學位來， 樣。帕梅拉想，好像男人
北美洛杉磯華文作家協會主辦 刊頭設計、版面編輯：丁圓圓 了。 進入社會找工作。也就是 是她的生命。難道你不是 聲，說那怎麼辦？要不再
修一次。顧小孟搖搖頭，
主編：陳述 顧問：陳殿興 于疆 網址：http://lacwa.com 顧小孟那年 38 歲， 說，年近四十的顧小孟， 你自己嗎？帕梅拉從未有 說我不想學了，我跟你開
編委：王傳利 張棠 黃宗之 王偉 鄭立行 投稿郵箱：PC1430@gmail.com 移民到蒙特利爾的第二 要像 18 歲考大學一樣， 過婚姻，但她也真心愛 店去吧。胡立偉說我一個
年，也是在 C 大學學計算 把生活重來一遍。 過。愛就是愛，沒有愛了
問題出在與顧小孟一 就放手，這是她對愛的理 學哲學的，找不到工作，
桌之隔的雷娜身上。雷娜 解。這時她看到雷娜，她 開店就是就業了，你去開
王湧沒想到，在他出國加拿大五年後發生 書籍、水果和鮮花。王湧盯著菲利普看了很久， 是英語專業，出了國，等 張嘴就說，雷娜，看了我 店，太可惜了。顧小孟用
的一件事，身懷負重，影響了他的整個生活， 問，好多了吧。他說，感覺好多了，對著他們 於沒有專業。雷娜昨晚沒 給你的批語了嗎？你要生 拳頭搗著胡立偉的寬肩
成了他一輩子的懺悔。 使了一個鬼臉。王湧說，你還記得當時的情景 睡好，小孩子不知為什麼 活下去就要做自己的主 膀，說你也嫌我？胡立偉
那是冬天剛要過去，路邊還殘留著部分積 嗎。他說，早就忘了。 就是不睡覺。雷娜只好熬 人，丈夫要走，就讓他走 忙說，我哪敢。你想好
雪的季節。王湧駕車下班回家，記得是周一的 王湧嘗試著繼續問下去，菲利普慢慢地回 鷹。今天上課，滿紙上印 好了，如果你只想靠在他 了，開店可以，以後別後
下午，車開到離家僅一條街的路上，他在反射 答著。王湧說，撞到你的那個車子，是什麼牌 的都是密碼。雷娜忍不住 身上，你就沒辦法生活下 悔。
鏡裏好像看到一個影子，隨後聽到 “蹦”的一 子和什麼顏色的。他說，記不得。王湧說，是 心急氣喘。她望著約書 去了。 開店是個耗時間的活
聲，像是有人撞到了車身後，感到車身被震動 你後來忘了吧，他說，當時就沒注意看，沒有 亞，望著那猶太小帽轉了 帕梅拉說男人和女人 兒。雖然辛苦，倒也安
了一下。他猶豫了，還是沒有停車，路上沒有 印象。從菲利普的 口中，王湧絲毫沒發現當事 身，突然伸出手來，一把 是平等的，女人不要把自 心。顧小孟認識了很多
什麼絆腳物，沒有看見什麼行人，似乎看到的 人的任何線索，甚至是毫無線索可尋。王湧又 抓住了顧小孟的考卷，把 己放在輔屬地位。雷娜說 顧客，說說笑笑中，法語
影子並不肯定， 即使發生了什麼事情，是在 說，這事後來沒結果嗎？他說，不知道啊，應 它拉到自己這邊。顧小孟 我沒有。帕梅拉說我在你 很快提高。閑暇時就繼續
車的後面。再說，避免麻煩事，他下意識地提 該沒有吧，是我自己撞上去的。王湧聽著，心 沒料到這個，她剛要抓回 的作業裏完全感到了，我 自學，也因此認識了皮埃
醒自己，最好還是繼續前進。很快，車就進了 裏有種說不出的味道，孩子始終都肯定是他自 自己的考卷，約書亞已經 真不明白，這是你們的傳 爾。
自家的車庫，王湧下車後看了一眼車身後面， 己的問題，這樣的話，倒讓他十分內疚和痛苦， 轉過身子。天！顧 皮埃爾是一個公
沒有發現什麼變化，就匆 這事雖然不能確定就是自己做的，但是，有一 小孟差點叫出聲來。 司的合夥人，他習慣
忙進了家。 點是明確的，當時沒有停下車來，沒有看看發 然而她停止了動作， 於喝兩杯。皮埃爾對
小孟的心算能力很驚
自 上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 感到極度難受，或許是一種自責，是害怕，是 她僵硬地坐著，一 訝。他常說當年在康
生了什麼。這就是自己的責任。
不過，當他坐在沙發
離開菲利普家，王湧的心徹底被炸開了，
動不動，生怕約書
大上學時，有很多中
心跳的厲害，手也有些顫
抖。車子震動和那個“蹦” 同情，是想搞清楚真相，整個情緒進入了憂鬱 亞看出破綻。 國同學很出眾，數學
雷娜在顧小孟
的聲音不斷出現，他懷疑 狀態。他又以問候的理由去見了菲利普的父 緊張得一身冷汗時， 格外的好。小孟就笑
笑，數學好有什麼用，
首 對自己說，車子確實晃動 得了，你們記得具體出事的時間嗎。他父親說， 奮筆疾書，她一手 還不是開店。
親。王湧說，孩子很可憐，當時的情景都記不
是否聽錯，是否確切。他
按著演算紙，一手
有一天皮埃爾來，
是在三月，周一的下午六點左右。因為在居民
了一下，感覺應該沒有錯。

難道撞倒了人，是真的嗎， 區裏，沒有監控，沒有什麼人見到，所以，也 快速地寫著卷子。 統嗎？雷娜說中國婦女早 說他的公司需要招一個人
顧小孟眼盯著雷娜瑟瑟發
是誰，孩子還是大人，難 只能自認了。王湧問了菲利普恢復的情況。他 抖，剛想有所行動，見約 就半邊天了。帕梅拉若有 開拓中國大陸市場，會英
漢雙語，還會計算機，
父親說，因為傷害了大腦，一下子是恢復不了
人 害怕，不敢完全肯定這個 的，可能以後很多事都沒法做了。王湧沈默了 書亞的腳步向這邊移過 所思地說，這個我也聽說 最好是搞語音教學的。顧
道我犯下罪了。他越想越
來，只好耐下性子，假裝
過，毛澤東說的。不過我
小孟說我就是搞語言教學
一會兒說，真是讓你們受累了。他父親笑了笑，
自己都沒確定的事，希望

不是真的，千萬不要發生。 說，還要感謝你這樣的好人關心，我們也很欣 用筆在演算紙上勾勾劃 並沒有看到獨立，比如你 的，皮埃爾說真的？當場
們對離婚的恐懼。
劃。
他回憶著當時的情景，那 慰。 雷娜是在約書亞轉身 帕梅拉說完這些話， 就給小孟出了幾個專業問
是一條小街，路邊好像沒 回到家，王湧仔細地回憶了發生事情的具 的瞬間把小孟的卷子推回 才看出雷娜的尷尬。雷娜 題。小孟一一做答。
見到行人，因為正值吃完 體時間：“周一的下午六點左右”。他頓時感 來。顧小孟剛剛長舒了一 的眼睛看著約書亞，滿臉 皮埃爾很驚訝，他沒
飯時間。也就是說，即使 到心在蹦蹦直跳，正是那個時間啊，他記得進 口氣。然而還是晚了。顧 通紅。帕梅拉回過頭看約 想到這個普通的收銀員，
發生了什麼事，也只有兩 家門看了一下鐘，剛好六點正，自己罪責難逃， 小孟看見一只細長的手拽 書亞，看到約書亞的冷 竟然對編程如此熟悉。憑
個人知道， 即當事人和受 肯定是犯下了大罪。 住卷子的一角，把卷子一 眼旁觀。雷娜說，我是來 直覺，他感到小孟就是他
害者。想了半天之後，王 夜深了，王湧無法入睡，眼前閃過菲利普 寸一寸拉過去。她抬起 找約書亞，我想說清楚問 要招的人。當晚，他就給
湧自我安慰說，不會發生 可愛的笑臉，他的那句“是我自己撞上去的” 頭，看見兩道冷冷的藍 題。 小孟打電話，讓她第二天
■ 鄭南川
什麼，即使發生了，也沒 話，不停地敲打著他的心。又想到孩子父母善 光。 帕梅拉閉了嘴，眼睛 來公司見人力資源部。
人知道，就當是天知地知 良的話語，他覺得再不能隱瞞和沉默了，自己 雷娜哭得雙眼潮紅， 沉靜地直視著。 小孟打開門，第一眼
吧。 該是事件的肇事人。幾個月以來，他們的家庭 說是我連累了你。聲音硬 雷娜臉色悲戚，對約 就看到了端坐在桌後面的
事情確實沒有發生， 已經經歷了最困難的感情和精神痛苦，自己必 咽，動人心弦。顧小孟雖 書亞說，都是我的錯，與 穿著黑色西服的約書亞。
雖然只是一條街之隔，王 須去自首，接受該承擔的責任，他決定去見警 然氣著，卻也被雷娜的哀 顧小孟無關，要掛你就掛 兩人對視都吃了一驚。
湧沒聽到任何傳聞。那個 察。 哀哭泣所打動。小孟說你 我吧！約書亞把眼光轉向 你好！皮埃爾首先打
“蹦”的聲音，就算是一 王湧去自首了，提出的根據是：六點左右 就不能用功，好歹把這關 雷娜身後，見顧小孟站 破沉默。
個幻覺，盡管有時想起來 他確實在現場，看到人影跑過，聽到了碰撞車 過了。雷娜低頭說，我都 在三尺之外，看著這邊。 你好。小孟回答道。
會突然心跳，他總是狠狠罵自己一句，自尋煩 子的聲音，並且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警方 好幾夜沒睡了 ----- 我是 約書亞突然來了主意說， 她沉穩安靜，款款落座，
惱，沒出息。 和有關部門，經過仔細調查後決定，撤回王湧 想用功的，可又學不下 顧，我能問你一個問題 表現出從容不迫的表情。
幾個月以後的一天，兒子過生日了，幾個 的自首申請報告，他所提供的證據，不能證實 去 ----- 孩子那麼小，王 嗎？顧小孟便走過來。約 皮埃爾對小孟的編程
同學聚會家裏。王湧問，你的好朋友菲利普怎 他是當事人。王湧萬萬沒想到，直接當事人自 延又要和我離婚 ---- 說 書亞說，你能把函數模版 能力驚為天人。他給予顧
麼沒來。兒子說，他早就休學了，因為被車撞 首都沒有被接納，道理很簡單，他所陳述的理 罷一腔幽恨，終於哭出聲 的定義再說一遍嗎？ 曉孟極高的評介，他甚至
了，大腦受傷，都在家呆了幾個月了。王湧問， 由，均沒有旁人和可取的真正證據。王湧後悔 來。 顧小孟最怕這樣的理 沒有注意到約書亞一陣紅
在哪撞倒的。兒子說，就在他家的門口。王湧 萬分，當時因為害怕和片刻的私念，沒有停下 顧小孟默默地把紙巾 論問題，這不僅是電腦功 一陣白的臉色。
知道菲利普的家就在那條街，他趕快問，誰撞 車，主動面對自己的責任，也就等於毀滅了事 遞過去。雷娜哭了一會 課，更是英語問題。顧小 “我發現了她。”皮
的。兒子說，菲利普不知道是誰，撞他的人開 實的證據。 說，我去找約書亞說明情 孟是個電腦程序員，英語 埃爾手舞足蹈地說：“我
車走了。王湧的心突然警覺起來，那個“蹦” 王湧堅信自己做了這件事，卻成了局外 況。我掛了科就算了，不 卻不靈，她說得磕磕絆 竟然在便利店裏找到了我
的一聲，應該也是在幾個月以前發生的，不會 人，對不起菲利普一家。他把所有經過都對他 能連累你。說著站起來。 絆。約書亞又轉向雷娜 最需要的程序員。這可真
是一件事吧。他又問，什麼線索也沒有嗎。兒 們說了，請求兩位父母原諒。菲利普的父母心 顧小孟也無它法，就在她 說，你也說一遍。雷娜大 是奇跡。”
子說，因為腦子受傷，什麼也不知道，只知道 很平靜，沒有指責他，而是說，尊重和相信法 身後跟著，兩人一前一 概聽懂了顧小孟回答的意 “ 這 個 工作， 屬 於
過路時沒注意到車子過來，是他自己撞上車 律，無論如何也不能憎恨他。他站在菲利普面 後，來到約書亞面前。 思，她是英語科班，表達 你了。”他與顧小孟握手
的。 前流下淚來，請菲利普原諒，孩子用手抹去他 約書亞正坐在咖啡間 流利，其實她只是把小孟 說。
王湧的心再次被糾了起來，看來事情並不 臉上的眼淚說，叔叔不要哭啊，我現在好多了。 裏同英語老師帕梅拉聊 的話重複一遍，聽起來順 皮埃爾走後，只有約
是自己想像的那樣簡單，決定去看看這個孩 他把所有的事告訴了兒子，懺悔自己的行為， 天。窗外的陽光照在約書 耳很多。約書亞說，我不 書亞和顧小孟相對而坐。
子，順便弄明白事情的緣由。他找了一個理由 兒子聽後低下了頭，說著，對不起同學、好朋 亞的臉上，他這時的心情 明白你為什麼承認自己抄 約書亞先打破沉默。
和兒子去了菲利 普的家。 友。 是快樂的。春天萬物生 襲。在我看來，你比顧小 “我願意向你說，對
菲利普身體 恢復一些了，看上 生活就是選擇，王湧選擇了出國，又有幸 長，草木有情，約書亞的 孟學得好。雷娜漲紅了臉 不起。”約書亞說。
去很樂觀，見 到好朋友特別開 選擇了一份很好的工作，可惜，就在一剎那間， 心也同窗外的草木一樣， 說，不是這樣，我只是英 顧小孟坦然地看了他
心，哈哈地笑 著，但是，當他 他錯誤地選擇了自己的決定，這讓他悔恨一 扶搖起伏。最近他發現自 語好一點 ----- 約書亞擺 一眼，“我接受，但是我
說話和回答 生。他知道，這件事在他的生活中，成了永遠 己在戀愛，他愛上了對面 擺手，如果語言不好，怎 希望這樣的事以後不再發
問題時十分 的自責和懺悔，對菲利普的惦記也成了一生的 這個小個子女人。帕梅拉 麼學習？約書亞完全不懂 生。”
緩慢。他們 情感！他請求菲利普一家給他一個機會，能在 金色卷曲的頭髮，紅潤如 顧小孟這樣的中國學生， 告別約書亞，顧小孟
送去了有趣 物質上給予一些幫助，彌補自己精神的失落， 玫瑰花般的雙頰，讓約書 數理很好，只是英語差一 走出大樓。風很涼爽，風
的 遭到了拒絕，他們不會接受這樣無辜的幫助， 亞有如沐春風的美感。 點，其實並不影響學習， 衣飄起來，她感到自己在
反而對他的關注表達了深深的感激。他只能過 帕梅拉長年穿著褲 何況顧小孟在國內本來就 飛翔。今夜很美，讓她想
年過節送些禮物，有事無事都找機會去看菲利 子，這個穿著讓約書亞感 是電腦工程師。 起故鄉。
普。王湧明白，他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是一 到她颯爽英姿，他調侃說 約書亞按著他的邏輯
生尋求的事，找到真正的證據，證明自己確實 她是他見到第一個常年穿 判斷了雷娜和顧小孟的抄 作者簡介：冰藍，本
是肇事者，把自己繩之以法，承擔自己的感情 褲子的女孩。帕梅拉笑起 襲關係。他臉色凝重，對 名陳麗霞，加拿大魁北克
義務，歸還一份人間的良心和人性。 來，她說誰規定女人必須 顧小孟說，學校是不能容 華人作家協會理事兼副主
王湧一個全新的生活歷程開始了，他到處 穿裙子？這是歧視。 忍抄襲事件的，我會按著 席。《白鴿飛舞的地方》
走訪，尋找證人證據，走在懺悔的路上！ 女人如果不穿裙子， 事實做出決定。 《夢見唐城》《雨霽》《千
衛生間門邊的標誌怎樣畫 雷娜分辨說，真是我 紙鶴》等散文曾獲魁北克
作者簡介：鄭南川，加拿大華裔作家、 呢？ 的錯 ----- 約書亞卻已經 華文文學獎。加拿大魁北
詩人 , 加拿大魁北克華人作家協會主席。 那個也是歧視，是應 站起來，徑自走了。 克華文作家小說集《太陽
國際華語作家協會終身理事。主編和發行文學 該改變的。帕梅拉斬釘截 顧小孟沒辦法，只好 雪》副主編；加拿大魁北
著作《歲月在漂泊》等。已出版英中文雙語詩 鐵地說。 眼睜睜看這一科成績落 克華文作家散文集《皮娜
歌集《一隻鞋的偶然》，中短篇小說選《跑 他談笑風生，思路開 空。學校對抄襲事件處 的小木屋》及《歲月在漂
進屋裏的那個男人》等。 闊，口齒清晰。正當他口 理極重，一科掛了還算 泊》編委。

文稿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文責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