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75 - 福爾摩斯探案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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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這個狗東西!我把你一直從鹽湖城追到聖彼德堡,可是總是讓你逃脫了。
                       現在你遊蕩的日子終於到頭了。因為,不是你就是我,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我說話的時候,他又向後退了幾步。我從他的臉上可以看出,他以為我是發狂了。那
                       時,我確是和瘋子一樣,太陽穴上的血管象鐵匠揮舞著鐵錘似地跳動不止。我深信,
                       當時若不是血從我的鼻孔中湧了出來,使我輕鬆一下的話,我的病也許就會發作品來
                       了。

                       “你說露茜·費瑞厄現在怎麼樣了?"我一面叫著,一面鎖上門,並且把鑰匙舉在他的
                       眼前晃上幾晃,‘懲罰確實是來得太慢了,可是現在總算是讓你落網了。"我看到在我
                       說話的時候,他那兩起怯懦的嘴唇戰抖著,他還想要求饒命。但是,他看得很清楚,
                       這是毫無用處的了。

                       “他結結巴巴地說:‘你要謀殺我嗎?”

                       “我回答說:‘談不上什麼謀殺不謀殺。殺死一隻瘋狗,能說是謀殺嗎?當你把我那可
                       憐的愛人從她那被殘殺的父親身旁拖走的時候,當你把她搶到你的那個該死的、無恥
                       的新房中去的時候,你可曾對她有過絲毫的憐憫?”

                       “他叫道:‘殺死她父親的並不是我。”

                       “但是,是你粉碎了她那顆純潔的心!"我厲聲喝道,一面把毒藥盒子送到他的面前,
                       ‘讓上帝給咱們裁決吧。揀一粒吃下去。一粒可以致死,一粒可以獲生。你揀剩下的
                       一粒我吃。讓咱們瞧瞧,世界上到底還有沒有公道,或者咱們都是在碰運 氣。”

                       “他嚇得躲到一邊,大喊大叫起來,哀求饒命。但是,我拔出刀來,直其他的咽喉,
                       一直到地乖乖地吞下了一粒,我也吞下了剩下的一粒。我們面對面,一聲不響地站在
                       那裡有一兩分鐘之久,等著瞧究竟誰死誰活。當他的臉上顯出痛苦表情的時候,他就
                       知道了他已吞下了毒藥。他當時的那副嘴臉我怎麼能夠忘記呢?我看見他那副形狀,
                       不覺大笑起來,並且把露茜的結婚指環舉到他的眼前。可是這一切只是一會兒功夫,
                       因為那種生物鹼的作用發揮得很快。一陣痛苦的痙攣使他的面目都扭曲變形了,他兩
                       手向前伸著,搖晃著;接著就慘叫一聲,一頭倒在地板上了。我用腳把他翻轉過來,
                       用手摸摸他的心口,心不跳了,他死了!

                       “這時,血一直從我的鼻孔中往外流個不停,但是我並沒有在意。不知怎的,我靈機
                       一動,便用血在牆上寫下了一個字。這也許是由於一種惡作劇的想法,打算把員警引
                       入起途;因為當時我的心情確實是非常輕鬆愉快。我想起了,紐約曾發現過一個德國
                       人被人謀殺的事件,在死者的身上寫著拉契這個字。當時報紙上曾經爭論過,認為這
                       是秘密黨幹的。我當時想,這個使紐約人感到 撲朔迷離的字,可能也會使倫敦人困
                       惑不解。於是,我就用手指蘸著我自己的血,在牆上找個合適地方寫下了這個字。後
                       來,我就回到我的馬車那裡去了。我發覺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夜依然是風狂雨驟。我
                       趕著馬車走了一段路以後,把手伸進經常放著露茜指環的衣袋裡一摸,忽然發覺指環
                       不見了。我大吃一驚,因為這個東西是她留下的唯一的紀念物了。我想,可能是在我
                       彎身察看錐伯屍體時,把它掉下去的。於是,我又趕著馬車往回走。我把馬車停在附
                       近的一條橫街上,大著膽子向那間屋子走去;因為我寧可冒著任何危險,也不願失去
                       這只指環。我一走到那所房子,就和一個剛從那座房子裡出來的員警撞了個滿懷。我
                       只好裝著酪酊大醉的樣子,以免引其他的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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