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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告狀者 ■虔 謙

齡小他好多歲、愛花錢的太太和不務正業的兒
列今天超級鬱悶，以致神情有些萎靡。這鬱悶沒有例外 子。
阿 地又是直接來自總經理特麗，也沒有例外地間接來自他 最後，他的焦點聚在數據庫程序員金正喜
時常喝斥的同事，那位數據庫初級程序員金正喜。 和商的身上。
說沒有例外，因為先前已經發生過一次。那次數據庫出問 金正喜是他的老冤家了。他一直堅信上一
題，他狠狠地兇了金正喜幾句，第二天便被老闆叫了去，斥 次挨老闆轟就是金正喜惹的禍。金正喜業務不
責他不懂善待同事。他回到工作處，在幾個同事的桌子之間 過硬，人格跟著軟，表面上對他逆來順受，可
來回走了好幾趟，眼光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嘴裡嘟囔著“這 阿列總覺得他是在陽奉陰違。商是剛來的高級
年頭你挨了一顆子彈都不知道是誰放的槍！” 數據庫程序員。雖然是剛來的，已經和金正喜
心裡不甘，他走到每個同事跟前，俯下身來低聲問每個 打得火熱。商是個硬釘子，一來就不吃阿列那
人：“你跟特麗提到我了麼？” 一套，還擺出一副俠客模樣替金正喜打抱不平。
回答都一樣：“沒有。” 阿列已經吃了商好幾次冷嘲。這兩個數據庫程
金正喜剛好沒在座位上。 序員都很陰毒，都不是省油的燈。看來，這次
“我知道了。別看平時一副謙卑樣，滿肚子壞心眼！”他 的告密者，就是這兩個人中的一個。
哼了好幾聲。 邊上爆出了商一陣豪爽的笑，他們在談論 陶藝作品：《殷商泰坦尼克號》
阿列是應徵系統分析員職位來到日日昇公司的。上班不久 賭城之夜。阿列皺了皺眉，感到這事有疑點， 作者簡介：廖建明，盲人陶藝藝術家。90 年畢業於中央工藝美院陶瓷美術設計
便讓人看出了他的野心，他窺視部門總經理這個職位。於是， 商才剛來幾天，對這裡的情況還不了解。他是 專業。93 年因患眼疾雙目失明。逆境中仍不放棄對陶藝的追求，並以獨特的語言創
總經理特麗開始對他處處設防，也時常刁難。另一方面，由 個聰明人，沒有理由摻和什麼，告狀對一個剛 造出一系列“觸覺美”的陶藝作品。作品多次參展獲獎，並被許多名人所珍藏。作
於他管人慾望過強，員工們對他頗不以為然，特麗耳邊不時 來一星期的人實在是太早了點。這個金正喜麼， 品《天穹》在“博山杯”中國陶瓷琉璃藝術大獎賽中獲優秀獎。( 刊頭画聶紅提供）
響起對他不滿的聲音。 已經給自己壓成扁的了，上次老闆還暗示說金
阿列不知道其實他一直都錯了，那次並不是金正喜告的 從來沒有告過他什麼狀。前不久阿列給他放了
狀。 話，說自己很快被提升。金正喜膽小怕事，再
今天的情況糟過那一次。今天有項新工程進展不順，阿列 笨也不會不明白得罪他的後果。
已經被特麗怪罪，現在又被她直接叫進了辦公室。 阿列放下手機，一直走到格里那頭，又從
進去以後，老闆示意他把門關上。一般要是老闆關上門 格里那頭走回愛麗絲坐的地方。有一片刻，他 第五期
來，準有比較嚴重的事。 覺得這周圍沒有一個人是他可以信賴的，每個
果然，又是同事關係，又是金正喜！特麗聲音高了三度， 人心裡都有鬼。他身上開始起雞皮疙瘩。他決 北美洛杉磯華文作家協會主辦 刊頭設計、版面編輯：丁圓圓
告訴他再有不良反映，人事處見。 定離開這個不時鬧鬼的地方。 主編：陳述 顧問：陳殿興 于疆 網址：http://lacwa.com
這次他著實感到了威脅。從老闆辦公室出來後，他沒有像 一個月後，他提交了辭職信。 編委：王傳利 張棠 黃宗之 投稿郵箱：lcxslacwa@yahoo.com
上次那樣念念有詞，他不聲不響走到幾位同事那裡，旁敲側 這之後的反應他也不意外。老闆沒留他。
擊地打探他們近期是否有過和老闆的一對一的例行會面。結 同事們知道了以後似乎也都很冷淡，格里還調笑了幾句。只 阿列覺得愛麗絲說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看著她，一句話突
果是，每位都有。 有愛麗絲過來認真問他：“做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走？” 然蹦出他的口：“老實說，走之前我真想知道這鬼是誰。你
每位都有，那就是每個都有可能是告狀者！到底會是哪 “做得好麼？”他反問，“這裡有鬼。有人總在老闆面 知道嗎？”他看著她的眼睛。他從來沒有這麼看著她的眼睛
個？ 前告我刁狀，老闆不分青紅皂白，總是先訓我一頓。”他並 說話過。因為她總是很真誠，他不需要看她的眼睛。而現在，
阿列坐回自己坐位，拿出手機來回無意識撥弄著，幾個同 沒有注意到愛麗絲臉上表情的變化。 當他專注她的眼神時，卻分明覺察到了一些曖昧和異樣的東
事的圖像開始從他腦海裡列隊走過。 週五是他在這裡的最後一個上班日，一早來上班，愛麗 西。
先從離得最近的開始過濾起。坐在阿列後面的是愛麗絲， 絲便迎了過來：“中午一起去吃個飯嗎？” “那個鬼，不會是你吧？”阿列脫口而問，伴隨一聲機械
一個心腸好得不能再好的女人。阿列的叔叔病危時，全部門 愛麗絲是個良善的人，阿列答應了。 的笑。
只有愛麗絲過來安慰她。她耐心聽他的故事，知道他年幼失 “找到別的工作了嗎？”吃飯時愛麗絲關切地問。
父，叔叔就跟他父親一般。也唯有她知道他酷愛巧克力餅乾， “當然找到了。我這樣的人，幹嗎要蹲在這裡受鬼的氣？ 作者簡介：虔謙，本名曾明路，北美洛杉磯華文作家協會
幾乎每星期她都帶來巧克力餅乾與他分享。她工齡比阿列長， 哈！” 會員，其短篇小說發表於海內外各種報刊並被選入多種選集。
經驗也豐富。阿列剛來時，她常在老闆面前掩護他。雖然愛 “這樣我就放心了。”愛麗絲說。 出版有長篇小說和作品集。
麗絲脾氣有些急和倔，有幾次和阿列當面頂了起來，但是她 掃
很直爽，不會去做打小報告的事。何況有一次她的輪胎充氣 田一禾是婁城市知名度最高的作家，他以寫 黃 後 以 吃一驚。“骯髒，太骯髒了！”他忍不住說道。
太多，差點爆了，阿列還替她的輪胎排了氣。 紀實文學出名，出過二十多本書，獲過幾十次 “穿好，穿好！”萬局長口氣嚴厲地命令道。
愛麗絲斜對面坐著藍迪。藍迪是阿列的中學同學，也是阿 獎，是屬於“報上有名，電臺有聲，電視裏有影， 等他們穿好衣服後，萬局長又命令他們用手抱
列到日日昇公司來的介紹人。兩人隔三岔五就一起出去吃午 網路上有照”的新“四有”人物。田一禾寫過教 頭，蹲在牆角。那女孩確有幾分姿色，白白的皮膚，
飯，發幾句對老闆的牢騷。兩人知根知底知己知彼，這事絕 育題材，寫過體育題材，寫過醫衛題材，寫過殘 黑黑的長髮，修長的身材，高聳的乳房，只是那眼神
對不可能是他。 疾人題材，寫過夕陽紅題材，寫過當官的，寫過 遊移不定，她幾次用眼角瞟著田一禾，並用眼色示意
藍迪後面是約翰。約翰一看就不是個打小報告的坯子，此 英雄模範人物，寫過企業家…… 田一禾到她跟前，田一禾不知什麼意思，走了過去，
有一次飯局上，他喝了點酒，自吹全國所有
那小姐壓底嗓門，對田一禾說：“田老師，救我！”
人除了向太太抱怨岳母捨不得開空調外，大概不知道怎麼告 的省市都跑過了，工農兵學商全寫過了。當場， 這一聲，分貝雖然很低，但在田一禾聽來有如五
其他的刁狀。再說他出差去了，這事跟他沒牽扯。約翰旁邊 公安局的萬局長問他：“公檢法寫過嗎？” 雷轟頂，把他驚了個靈魂出竅，他做夢也想不到，在
是格里。對這個格里，阿列就不是很確定了。格里祖輩從西 田一禾很自傲地說：“打官司寫過，還採訪 這種場合，竟然有小姐認識他，還叫他田老師，還要
西里來，據說是黑手黨之後。不過格里家族顯然已經沒落， 過犯人和犯人家屬。” 自己救她——這、這是怎麼回事呀？田一禾想自己是
幾個宗親除了有時在 facebook 上通一下氣外，沒有什麼大的 坐田一禾對面的胖子開玩笑說：“吸毒、 當過幾年教師，但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自己教過的
作為。格里和阿列吵過一架，原因很離奇。阿列不慎拿了格 嫖娼寫過嗎？” 學生至少三十多歲了，絕不可能是眼前這位二十來歲
里桌上的一張紙，格里就衝過來朝他大聲喝問。 沒想到田一禾頭一昂說：“戒毒所我進 的女孩。或者是自己輔導過、指導過的文學青年。也
“冷靜點冷靜點，”阿列使勁給他降溫，“不過就是張紙， 去採訪過，連同性戀我都採訪過，就是小姐 不對呀，聽口音不是婁市的。那她怎麼會認識自己？
那，還給你。” 沒採訪過，沒寫過。”說時，帶著不無遺憾的語 顯然，萬局長與在場的警察也聽到了，他們都用異樣
“我要的是尊嚴！”格里神經質地喊道。 氣。 ■ 凌鼎年 的眼光看著田一禾，看得田一禾無地自容。
“嗯，這個格里，可能性不是很大……”不管怎麼說，打 “田作家，你想採訪小姐早說呀，讓我們萬 其中有個年輕的警察對田一禾說：“田作家，你
那以後，阿列自認沒有做過什麼傷害格里尊嚴的事。 局長安排，但你想與小姐體驗生活那可不行。” 們認識？”
阿列的思路繼續走著。坐在格里前面的是提曼，一個與世 “其他人不行，田作家例外，不體驗生活， “不，不，不，我不認識她。”但田一禾也知道
無爭的老職員。提曼曾是以前的部門經理，現在六十多了， 他哪描寫得那麼生動，田作家你說對嗎？” 自己此時的辯解是如此蒼白，誰又會相信呢。後來，
除了偶爾抱怨他太太的專制外，基本不作聲。大家都知道他 大家開著田作家玩笑，笑得很放肆。 所有當場被抓的妓女與嫖客都被集中帶走了，田一禾
還撐著開四十英里路來上班，全是為了那張工資單，為了年 田一禾喝了口酒，說：“萬局，以後你們有 只知道那小姐登記的名字為“毛紅霞”。
什麼重大案件需要我寫，打個招呼，我立馬就 田一禾把所有認識的女性名字都篩子似地篩了一
來，給你們公安戰線的也吹吹。” 遍，實在沒印象有這個名字，這成了他心底的一個疙
名家名言 萬局長說：“田作家肯為公安系統妙筆生花，我們一 瘩。後來，外面有人傳：田一禾風流成性，掃黃掃進去的
定給你創造條件。” 小姐竟是他老熟客……
沈從文 : 征服自己的一切弱點，正是一個人 半個月後的一天，田一禾接到萬局長電話，說晚上有 事情後來算是搞清楚了，那叫毛紅霞的小姐包包正好
偉大的起始。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 個行動，想不想參加。田一禾想萬局長親自指揮的，必是 有一本田一禾寫的《婁城之光》的紀實文學集子，書勒上
可認識人。我只想造希臘小廟，這神廟供奉的是 大活動，一口答應。 有田一禾的照片，因此認了出來。
據毛紅霞說，她到婁城才沒幾天，她買《婁城之光》
到了局裏才知道，晚上 10 點，對“春色滿園”突擊檢
‘人性’。一輩子最怕的是在同一。人生實在是 查。田一禾已在社會上聽到過有人對“春色滿園”的議論， 是想瞭解一下婁城的情況。一場誤會總算冰釋。但不久，
一本書，內容複雜，分量沉重，值得翻到個人所 說是全市最大的賣春處。萬局長命令所有的人把手機關了， 又有一種說法：說田一禾是小姐們喜歡的作家，他的不少
能翻到的最後一頁，而且必須慢慢的翻。熱情既 把表對好時間，分乘幾輛警車出發。參加行動的警察一個 作品是寫給小姐看的……田一禾百口莫辨。
使人瘋狂糊塗，也使人明澈深思。 個訓練有素，很快控制了整個“春色滿園”。
田一禾跟在萬局長身後，衝進了一間包間，一幅不堪 作者簡介：凌鼎年，中國作協會員，太倉市作協主席，
入目的場景，使跑遍三關六碼頭，見多識廣的田一禾也大 出版多部微型小說集。

印象中的鄱陽湖，是唐人王勃所云“漁舟唱晚，響窮彭 小說中，最令人難忘的情節之一便是：一群衣著光鮮的 裏的人們卻生活在日甚一日的生態危機之中。環境惡化、人
蠡之濱”的地方，是今人余亞飛筆端的“鄱陽湖畔鳥天堂， 男女前往湖區遊玩，看到遍地死鳥的慘烈景象，個個驚駭莫 心不古，讓鄱陽湖美麗不再。然則，南翔寫的哪裏就只是鄱
鷸鸛低飛鶴鷺翔；野鴨尋魚鷗擊水，叢叢蘆葦雁鵠藏。”的 名。其中，一位攝影師想拍一張珍稀的白鸛照片，作為生日 陽湖？分明是偌大的中國乃至世界。在我們內心深處，究竟
場景。天地之大，美不勝收，令人難忘。然而，當我讀罷南 禮物送給五歲的女兒。不料，攝影師第一次看到它的，竟然 是什麽東西阻礙著我們與自然界萬物的和平共存？是人類中
翔中篇小說《哭泣的白鸛》（《中國作家》2012 年第12期頭條, 是它的遺體。小說題為“哭泣的白鸛”，象徵意義由此彰顯。 心主義、無止境的物質欲望還是唯發展主義？南翔在他的作
《小說月報》2013 年第 2 期頭條轉載），心情就 品中對此憂心忡忡。
像寒冬一樣，無比沈重；原本對於湖區的牽掛， 從《鐵殼船》到《沈默的袁江》
《哭泣的白鸛》，以知識分子的憂患意識， “美麗中國”的生態之殤 的小說家南翔，猶如一位校園中的沈
也愈發濃烈。 再到《哭泣的白鸛》，身為大學教授

直面日漸乾涸的湖水，日漸頹敗的家園，其中的 思者，通過自己的創作實踐，表達出
憂思乃至呼籲，力透紙背。小說講述了一個關於 ——評南翔中篇小說《哭泣的白鸛》 他對人類、對社會、對自然萬物的深
候鳥保護的故事：昔日豐饒的魚米之鄉，如今滿 刻洞察和沈重憂思。這種憂思，既源
目瘡痍。湖水一年年減少，土地一年年減少，收 ■ 陳勁松 於他對精神家園的追求，又源於他對
成一年年減少，“速度之快，簡直讓人措手不 生命的尊重。
及。”“渙渙泱泱的湖水，連同豐富的蝦兵蟹將， 愛爾蘭作家喬伊斯在《文藝復興
縮減得就是這樣果斷，不留情面。”湖區的子民， 運動文學的普遍意義》一文中曾發出
此時念茲在兹的卻不是改善生態，而是內外聯手，應季到湖 其實，哭泣的何止是白鸛？當我看到殘酷貪婪的人們，無所 感嘆：“現代人征服了空間、征服了大地、征服了疾病、征
區來陰險地獵殺和販賣水鳥。於是，成千上萬的大雁、天鵝、 不用其極地布下天羅地網獵殺那些鳥類時，仿佛看到人類命 服了愚昧，但是所有這些偉大的勝利，都只不過在精神的熔
丹頂鶴、小青腳鷸、中華秋沙鴨……瞬間變為偷獵者的饕餮 運即將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結尾，在雕塑家的銅雕“哭泣 爐中化為一滴淚水！”喬伊斯的感嘆不幸被《哭泣的白鸛》
之徒的口中餐。 的白鸛”落成典禮上，一直不會講話的孫兒－狗仔面對雕像， 一文言中。當前，生態文明已成舉國共識，“美麗中國”亦
故事主人公鵝頭，一位頗具正義感的湖區看護員，每天 石破天驚地叫道：公公哭了！文中隱含的對於生態與人性的 為各界所嚮往。如何使白鸛不再哭泣，如何讓人類和動物的
逡巡於湖區各個角落。眼看大量鳥類被無情虐殺，卻因治亂 詰問，讓小說綻放出可貴的思想與審美光彩。 生存環境更安全、更健康、更和諧，無疑值得我們深思，這
相循，始終無法杜絕，主人公“鵝頭”憤懣無奈。他的同學、 我在南翔近年創作的諸多小說中，真切地感受到來自他 顯然也是南翔的寫作主旨之一。
鄰居兼好友“飛天拐”參與獵殺國家保護動物，鵝頭企圖阻 的獨特“經驗”的力量。這些“經驗”，無不透著他對當下
止卻遭遇報復。於是他不顧年邁之軀，決定配合當地公安部 自然生態、社會生態、人性生態作為文學創作主題的多維思 作者簡介：
門調查獵殺真相。就在他前往湖區尋找證據的時候，慘遭不 考，《哭泣的白鸛》就集中體現了這些生態間的矛盾與融合。 陳勁松，男，中山大學文學博士，研究方向為中國現當
法分子毒手，不幸罹難。鵝頭用他的生命，換來了上級部門 在某種意義上，《哭泣的白鸛》不僅是一部生態小說，更是 代作家作品及文學思潮。已在《山花》、《延河》、《星星》、
和外界對於湖區生態環境的重視。 一部人性啟示錄。 《青年作家》、《中國文學》（香港）、《南方論叢》、《中
整部小說以大湖為背景，在叙事和對話中，贛方言的運 自然生態的惡化，社會生態的衰敗，蓋源於人性生態的 國經濟時報》、《南方都市報》、《深圳特區報》等媒介發
用得心應手，明白易解，細節描寫生動傳神，畫面感極強， 凋敝。“人類的樂園越拓展，動物的樂園就越逼仄。”南翔 表散文、詩歌及文學評論等數萬字。現居深圳，供職於某政
讀來觸目驚心、動人心魄。 如此憂心。在他筆下，鄱陽湖的過去那麽美好，而今天，那 府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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