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7 - 洛城小说1-9
P. 7
柔弱的人
【俄】 安東• 契訶夫
■侯存治 于鵬飛 譯
前幾天，我曾把孩子的家庭教師尤麗婭•瓦西里耶 “呶……那就算這樣，也行。”
夫娜請到我的辦公室來，需要結算一下工錢。 “四十一減二十七淨得十四。”
我對她說：“請坐，尤麗婭•瓦西里耶夫娜！讓我 尤麗婭•瓦西里耶夫娜兩眼充滿淚水，長而修美的
們算算工錢吧。您也許要用錢，你太拘泥禮節，自己 小鼻子滲著汗珠。令人憐憫的小姑娘啊！她用顫抖的聲
是不肯開口的……呶……我們和您講妥，每月三十盧 音說道：“有一次我只從您夫人那裡支取了三盧布……
布……” 再沒支過……”
“四十盧布……” “是嗎？這麼說，我這裡漏記了！從十四盧布再扣
“不，三十……我這裡有記載，我一向按三十付教 除……吶，這是您的錢，最可愛的姑娘！三盧布……三
師工資的……呶，您呆了兩個月……” 盧布……又三盧布……一盧布再加一盧布……請收下
“兩月另五天……” 吧！”
“整兩月……我這裡是這樣記的。這就是說，應付 我把十一盧布遞給了她……她接過去，喃喃地說：
您六十盧布……扣除九個星期日……實際上星期日您是 “謝謝。”
不和柯里雅一塊兒學習的，只不過遊玩……還有三個節 我一躍而起，開始在屋內踱來踱去。憎惡使我不安 彩墨山水：《蒼山碧水淨》
日……” 起來。 畫家簡介：錢紫奮，上海女畫家。畢業于南京師範大學美術系，從事美術教
尤麗婭•瓦西里耶夫娜驟然漲紅了臉，牽動著衣襟， “為什麼謝謝？”我問。 學及繪畫創作。曾多次在國內外舉辦個展和聯展，並出版畫冊。她的彩墨山水設色
但一言不發。 “為了給錢……” 豔麗，用筆大膽，充滿個性與激情。她充分利用宣紙的性能，表現出大自然中山勢、
“三個節日一併扣除，應扣十二盧布……柯里雅有 “可是我洗劫了你，鬼曉得，這是搶劫！實際上我 雲水的各種斑駁迷離的效果，並賦予了它們獨特的神韻。她遊歷千山萬水，勤奮
病四天沒學習……你只和瓦里雅一人學習……你牙痛三 偷了你的錢！為什麼還說謝謝？” 耕筆，她的畫達到了“來源於生活卻高於生活”的藝術境界。深受觀賞者的喜愛，
天，我內人准您午飯後歇假……十二加七得十九，扣 “在別處，根本一文不給。” 並被海內外知名藝術家和收藏家所收藏。10 月 13 日《錢紫奮彩墨山水畫展》將在
除……還剩……嗯……四十一盧布。對吧？” “不給？怪啦！我和您開玩笑，對您的教訓是太殘 聖蓋博的希爾頓酒店舉辦，讓我們一同走進她的藝術世界。（刊頭画聶紅提供）
尤麗婭•瓦西里耶夫娜左眼發紅，並且滿眶濕潤， 酷了……我要把您應得的八十盧布如數付給您！吶，事
下巴在顫抖。她神經質地咳嗽起來，擤了擤鼻涕， 先已給您裝好在信封裡了！可是何至於這樣怏怏不快
但……仍一言不發！ 呢？為什麼不抗議？為什麼沉默不語？難道生在這個世
“新年底，您打碎一個帶底碟的配套茶杯。扣除二 界口笨嘴拙行嗎？難道可以這樣軟弱嗎？”
盧布……按理茶杯的價錢還高，它是傳家之寶……上帝 她苦笑了一下，而我卻從她臉上的神態看出了一個
保佑您，我們的財產到處丟失！而後哪，由於您的疏 答案，這就是“可以”。我請她對我的殘酷教訓給予寬
忽，柯里雅爬樹撕破禮服……扣除十盧布……女僕盜走 恕，接著把使她大為驚奇的八十盧布遞給了她。她羞怯 【第七期】
瓦里雅皮鞋一雙，也是出於您玩忽職守，您應對一切負 地點了一下數就走出去了 ......
責，您是拿工資的嘛，所以，也就是說，再扣除五盧 我看著她的背影，沉思著：“在這個世界上做個有 北美洛杉磯華文作家協會主辦 刊頭設計、版面編輯：丁圓圓
布……一月九日您從我這裡支取了九盧布……” 權勢的強者，原來如此輕而易舉！” 主編：陳述 顧問：陳殿興 于疆 網址：http://lacwa.com
“我沒支過！”尤麗婭•瓦西里耶夫娜囁嚅著。 摘自江蘇文藝出版社《微型小說選（7）》（該冊 編委：王傳利 張棠 黃宗之 投稿郵箱：lcxslacwa@yahoo.com
“可我這裡有記載！” 為“外國微型小說專輯”，1986）
寶寶跪在她的面前，雙手 撫摸著他的肩頭，慢慢地說道： 的！……你能原諒你苦命的姐姐做
鄭 用力地抱著她的大腿， “我可憐的弟弟啊，世界上什麼樣 的傻事了嗎？”說到這裏，霞霞已
像尊石雕似地一動也不敢動， 求婚 的事都能編造，唯獨這事卻是不能 經泣不成聲了。
乞求似地說道：“霞霞，答應 編造的！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你的 “姐姐，你真是我的親姐
我，趕快和我結婚吧！再這樣 時候，我就來到了人間，只因為我 姐！”鄭寶寶從慌亂中驚醒過來，
下去，我要發瘋了！” 是個女的，父母親狠心地把我給拋 激動地大叫一聲，一下緊緊地抱住
別看鄭寶寶現在這副可憐 棄了，幸虧一對好心的夫婦收養了 了姐姐。不過，這次他沒有流淚，
相，他在家裏可是父母的心肝 ■湯祥龍 我，才使我倖免於難。懂事以後， 他對霞霞說：“今天，我沒能解決
寶貝。自從他踏上社會以後， 我只有一個信念，就是要報仇！通 自己的婚姻，可我找到了自己失散
才驚異地發現，只有女孩子才 腿。然而，他這次得到的，卻是霞 過朋友介紹我和你交上了朋友，我 多年的姐姐，這也是我們全家的喜
真正是寶貝。在他生活和工作 霞小姐賞給他的幾個大耳光！賈霞 打算先把你拖個十年八載的，光和 事啊。”
的那個地區，男女比例嚴重失 霞邊打邊罵道：“你這個笨蛋，你 你交朋友不和你結婚，到你年紀大
調，據說 100 個男孩子中才只 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嗎，我和誰 了，再把你一下甩了，好讓你打一 作者簡介：湯祥龍，中國微
有幾個女孩子。父母為了讓他 都能結婚，唯獨不能和你結婚，你 輩子光棍，使鄭家從此斷了香火， 型小說研究會會員、中國寓言文學
早日成家，真是操碎了心，求 懂嗎？” 讓你那狠心的父母親嘗嘗沒有女孩 研究會理事、無錫市民間文藝家協
親托友，好不容易給他找了個 鄭寶寶完全被弄糊塗了，好 子的滋味！可萬萬沒有想到，你這 會副主席。作品微型小說《夫妻獲
女孩子。她就是此時此刻坐在 半晌，他才傷心地大叫道：“你為 傻小子居然對我動了真情！可憐的 獎》榮獲《小說月報》百花文學獎。
他面前的賈霞霞。 什麼要這樣折磨我？你不答應和我 弟弟呀，我現在終於明白了，父母 《小狐狸的黃金寓言》榮獲中國寓
說實話，賈霞霞長得實在 結婚，我就去死！”說著，他掙扎 的罪過不能由你來承擔，你是無辜 言文學金駱駝獎。
太美了，鄭寶寶和她第一次見 著站起來，跌跌撞撞地直往門口奔
面，就完全被她的容貌所傾倒。 去。 丁玲： 巴金：
相處幾年來，他處處都依著她，今 氣，連忙說道：“這沒問題，我在 “你給我站住！”賈霞霞的聲 我誕生在 20 世紀初， 人為什麼需要文學？
天實在憋不住了，才大膽向她提出 家裏是小皇帝，爸爸媽媽從來就聽 音不高，但十分有效。鄭寶寶聽到 因家敗父亡，我成了一個 家 作 談 作 寫 需要它來掃除我們心靈中的
求婚。他見賈霞霞翻動著手中的畫 我的，我要說一，他們絕對不會說 這話，馬上就乖乖地站住了。賈霞 貧窮的孤女，而當時的中 垃圾，需要它給我們帶來希
冊，以為她沒有聽清，忍不住又重 二。” 霞站在他的身後，冷冷地說：“你 國又處於半封建、半殖民 望，帶來勇氣，帶來力量。
複了一遍，抱著她雙腿的手也開始 “難道就不嫌我年齡比你大 真要去死，本小姐決不攔你！可你 地的黑暗時代，人民在 我為什麼需要文學？我
用力起來。 嗎？”賈霞霞看了他一眼。 知道我為什麼不能和你結婚嗎？”
“見鬼！你想幹什麼？”冷不 “這更沒有問題了！”鄭寶寶 “為什麼？”鄭寶寶當然也想 水深火熱中煎熬，這些痛 想用它來改變我的生活，改
防賈霞霞一聲怒斥，手中的那本畫 急忙說道 :“我媽說的，女大三， 知道“為什麼”。 苦不能不感染著我，使我 變我的環境，改變我的精神
冊也被重重地甩到對面的沙發上。 金銀山。” “告訴你吧，我不能和你結 感到寂寞、苦悶、憤懣。 世界。
“你……”鄭寶寶還是第一次 “是這樣嗎？”賈霞霞聽了這 婚，決不是別的什麼原因，只因為 我要傾訴，要吶喊，要反 我 50 幾年的文學生活
見到霞霞發怒，不由得心驚肉跳， 話，不覺啟齒一笑。這一笑對於鄭 我是你的親姐姐！” 抗。因此我拿起筆，要把 可以說明：我不曾玩弄人
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寶寶來說，實在太珍貴了，他受寵 鄭寶寶幾乎驚呆了。好半晌， 筆作為槍。我追隨我的前 生，不曾裝飾人生，也不曾
賈霞霞一下就撥開他的手，站 若驚，膽子也大了許多，說道：“霞 他才對霞霞叫道：“我不信，你騙 輩，魯迅、瞿秋白、茅 美化人生，我是在作品中生
起身來，細細的高跟鞋鞋跟清脆地 霞，請答應我，趕快和我結婚吧， 我！我姓鄭，你姓賈，你怎麼可能 盾……為人生、為民族的 活，在作品中奮
叩擊著地面，淡淡地問道：“先不 我一定會使你幸福的！” 會是我的親姐姐呢？你一定是另有 解放，為國家的獨立，為 鬥。
說我同意不同意，你今天來向我求 說著，他站了起來，走到她的 所愛，就編造了這樣一個謊言來騙 人民的民主，為社會的進 黃春明：
婚，有沒有和你的父母商量？” 面前，又“撲”地一聲跪了下去， 我！” 步而從事文學寫作。 我想，作為一名
鄭寶寶一聽這話不禁鬆了一口 不顧一切地抱著她那兩條修長的玉 賈霞霞歎了一口氣，輕輕地 我寫作的時候，從來 作家，每個人對他的人民
不考慮形式的框子，也 和周圍的特殊事件都有自
不想拿什麼主義來繩規 自 己的感情和表現手段。多年
淺析《陽光西海岸》的真實性書寫 己，我只是任思緒的奔放而信筆 來，對生養我的台灣，寫作是我
之所之。我只要求保持我最初的
藉以表達對這一小塊土地感情的
原有的心靈上的觸動，和不歪曲 惟一方式。就是為了這，一旦我
■趙 艷 生活中我所愛戀與欣賞的人物就 不能寫作，我就要忐忑不安和不
行了。 得安寧。
黃宗之、朱雪梅的長篇小說 到回國的整個心理變化過程。他去 妻子投入他人懷抱而悔恨不已。他
《陽光西海岸》的發表引起了國內 美國前處於一種不滿於現狀、躊躇 一直在兩種情緒中掙扎，其心理狀 作者如果是女性，對小說中男性人 感，由此將一個溫婉體貼的中國女
的熱烈反響，主要原因在於全書表 滿志的心理狀態，一直覺得在中國 態表現為躊躇不定並且相當糾結。 物的描寫可能會存在某些不足。而 性的形象塑造得生動傳神。從這裏
現手法上的真實性。 不能施展自己的抱負，而到美國一 在劉志翔最後找回妻子，決定回國 這本小說的作者是一對夫婦，這就 可以看出，作者將自身行為傾向灌
在《陽光西海岸》中，作者由 定能大展拳腳。剛到美國時，由於 後，他的心情又豁然開朗，由衷感 使得整本小說在不同性別人物的刻 輸到角色中去，使角色帶有自身代
點到面運用的真實性寫作手法，貫 語言不通，無法找到工作，再加上 到輕鬆和幸福。在這幾段時期裏， 畫上，都具有該性別的人物獨有的 表性的特徵，也是作者們在小說人
穿於全書的始終。從小說最關鍵的 得不到家庭的安慰，劉志翔的心理 劉志翔的心理狀態和情緒幾次起 特點。舉例來說，寧靜這個角色的 物構建時無意識的真實性的表達。
構成部分來看，書中人物的塑造完 狀態是灰暗頹廢的，他一下子由滿 伏，每次都波動很大，如果比較前 刻畫完全體現了一種傳統意義上中 綜上所述，《陽光西海岸》
美地利用了描寫的真實性，並嚴謹 懷熱情到灰心喪氣，心理轉變特別 後兩次的情緒，根本無法想像這是 國女性的細膩柔和堅強沈靜。這種 在小說真實性手法的運用上非常
地塑造了二十世紀末旅美科研學者 大，但由於情緒轉變的發生受到合 同一個人的先後狀態。 性格特徵不管是從寧靜的行為還是 獨到，將其滲透到小說的每個重要
的一個獨特群體。由於融合了作者 理的環境因素的影響，如：無法和 先鋒派作家余華曾指出：“將 語言都體現了出來。 環節和細微角落。作者在《陽光西
們的親身經歷，無論是男主角劉志 老板交流、失去母親、擔心工作出 同一個人置身到兩種不同的時間 比如說劉志翔去美國前到北京 海岸》以及此後發表的其他長篇小
翔的性格和心理變化，還是女主角 錯而精神緊繃等。這些因素逐漸累 裏，又讓他們在某一個相同的時間 與寧靜會合，劉志翔在路上吃了很 說中大多採用了這種獨特的寫作手
寧靜充滿女性柔和色彩的行為和語 積起來，才使得劉志翔的心理狀態 和相同的環境裏相遇，毫無疑問這 多苦，寧靜很心疼，將他的雙腳捂 法，為海外華文文學創作開闢出新
言，都顯得真實而可信。使得這部 發生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這一轉變 不是生活裏的現實，這必然是文學 在懷裏。再比如夫婦之間產生裂痕 格局，帶來新突破。
小說不同於其他新移民文學作品， 非但合情而且很合理。這就體現出 裏的現實。”正是因為作者們採用 後，倆人發生爭吵，寧靜很生氣，
煥發出了它自身獨特的魅力。 作者們巧妙地運用了真實性，從真 了“文學裏的現實”的寫作手法， 然而她也只是說“你沒有權利剝奪 作者簡介：趙艷 , 女 , 江蘇南
從小說的中心——人物的塑 實的因素出發讓巨大的心理轉變得 使得整個情緒變化過程一點都不顯 我的自由，如果你受不了，你可以 通人。蘇州大學文正學院文學系，
造來看，男女主人公的形象都很寫 到認同。 得突兀，而是非常自然。整部小說 走。”還有在劉志翔帶 曾在《常州工
實，尤其是男主角劉志翔這個人物 劉志翔之後的幾次心理變化也 中劉志翔心理以及行為的轉變，可 孩子離家出走後，寧靜 學院學報》發
塑造得相當成功。作者們對他傾注 是如此，妻子來到美國後，他處在 以完整地體現他的性格特徵。行為 毅然放棄工作，千里迢 表《狹縫中盛
了大量的筆墨，再運用真實的筆觸 心理狀態最愉悅的一個時期。事業 不足、好高騖遠、優柔寡斷以及前 迢尋找丈夫和孩子。作 開的花朵》，
對他細細刻畫，使得劉志翔這個人 蒸蒸日上，家庭團聚以及拿到綠卡 後矛盾等等都是他性格上的缺陷， 者對於寧靜著墨並沒有 在《 香 港文
物不管在性格上，還是在思想、行 種種樂事都聚集在那一段時間，但 但小說也同樣展現了劉志翔善良、 劉志翔那麽多，然而對 學》上發表
為上都有血有肉，雖不完美卻格外 好景不長，新的矛盾也由此產生。 有義氣的品質。真實地描繪一個人 她的描寫總是從非常細 《人性的鑰
動人。 由於對事業的前景產生了疑問，劉 的優點以及缺陷才能使得這個人物 小的角度出發，無論是 匙》等文學評
首先，小說以劉志翔作為經 志翔發現了“美國夢”的局限，為 鮮活起來，表現出一個真實的人的 一個微小的動作也好， 論。
歷者，從主觀視角來闡述故事，推 了尋找更好的未來，他奔忙於各種 個性特徵，從這一點來看，真實性 還是短短的一句話，都
動情節。以第一人稱的視角將故事 不同的工作，甚至輕信於人不加以 的作用功不可沒。 通過一種放大的角度詳 （節選
娓娓道來，本身就帶有一定的真實 選擇，導致最終疏忽了家庭，妻子 寧靜是《陽光西海岸》中的女 盡而細膩地傳達給讀 自原作者的
性。從引言開始便講述了“我”在 愛上了別人。此時他的心理狀態是 主人公，小說對於她的刻畫也很典 者，這些描寫都仿佛是 論文《以真實
美國的經歷，並列舉了“我”失去 萬念俱灰，既憤怒又痛苦。他選擇 型地反映了從女性角度對真實性描 親身經歷一般，讓人好 的敘寫走向
研究室工作的事件，著眼細膩真實 放棄妻子後，卻假裝灑脫，其實心 寫手法的運用。一般的小說，作者 像看見一位感情細膩的 突破——淺析
而具有吸引力。其次，小說以非常 裏很是後悔，一方面自尊心作祟不 只有一個，如果是男作者，對小說 女性作者在對讀者細細 《陽光西海
詳細的筆墨敘述了劉志翔從去美國 敢詢問妻子的消息，另一方面又因 中女性的描寫難免會有一定欠缺； 述說她的故事、她的情 岸》）
文稿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文責自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