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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一場場的

■二湘

向東而行。他知道他要去哪裡。
《暗湧》故事梗概：小說講 他開到了月月的墓園。
述 70 後留學生吳貴林從硅谷到 墓園裡寂靜無聲，這種寂靜是
喀布爾，再到上海、深圳、非洲， 可以觸碰的，就像一堵透明的牆，
被命運和時代裹挾而發生的一系 把墓園和外面的世界徹底隔斷。他
列故事。小說書寫戰爭和創傷， 記起 280 附近的老兵公墓和埋葬華
職場和創業，城市和欲望，故鄉 勇的那家墓地也是這般安靜，世界
和童年，並透過這些表象的東西 上所有的墓園都是安安靜靜的，這
探索人心和人性，追問生命的真 樣才不至打擾墓園上空遊蕩的魂
諦和苦難的意義。 靈。他一一走過那些墓碑，在一塊
墓碑前，他看到一個年輕的媽媽埋
見面的那日是個陰天。他們差 著頭躺在墓碑前的毯子上，她的旁
不多同時到的。她穿著一件淺綠色 邊是一個嬰兒座椅，裡面坐著一個
的 T 恤衫，他遠遠看見，有些失 幾個月大的孩子。墓碑前是一束好
落 --- 她沒有穿她常穿的明黃。他 看的紅玫瑰。那裡面該是埋葬著她
施瑋畫作欣賞：《彼岸花：醜娃》布面油畫，80x80cm 【第80期】 以前曾說過，黃色最適合她。她走 的愛人，埋葬著那個孩子的父親
近了，他們看著對方，那似乎是一 吧。那個孩子不聲不響地看著她的
美國洛杉磯華文作家協會主辦 個比常有的凝視更長的對視，他們 “原來的太小？”他忍不住問。 媽媽，安安靜靜的，就像這世界上
大概都意識到了，都有些尷尬，然 “嗯。”她含糊地回答了一句， 所有沒有父親的孩子，就像這世界
主編：陳述 副主編：黄宗之 顧問：陳殿興、張棠 後，他們彼此一笑。他知道，那不 她和她現在的老公是想買個大一點 上所有的墓園。
編委：王偉、夫英、王維民、李大興 刊頭設計、版面編輯：丁圓圓 是那種一笑泯恩仇的笑，大概更多 的房子生孩子的。可是她一直都懷 他走過她們，走到月月的墓碑
本期責編：李大興 投稿郵箱：pc1430@gmail.com 的，是不知道還能有什麼別的表情 不上孩子，她沒有跟貴林說這些。 前。他低下身，把白菊花和泰迪熊
來打破此時的尷尬。他知道她在打 他們雜七雜八地聊了些，談話 放在墓碑前。然後站在一旁。她一
量他，她也知道他也同樣在打量她。 進行的不是那麼流暢，但是還算友 定睡得很好吧，他想。
從徐則臣的《耶路撒冷》開 色時光》、帶有科幻 他們在揣測這過去的幾年間，他們 好。他鬆了口氣。 他覺得有些累，就在墓碑前坐
始，“到世界去”成為中國“70 色 彩 的《AI 時 代 曾經最親密的人都有了些什麼樣的 “我要回國了。”他說，這也 了下來，靠著那塊白色的墓碑。他
後”寫作者一個重要的口號，中 的愛情》和《費 變化。他覺得她老了一些，擡頭紋 是他約她出來的主要原因。 靜靜地傾聽著，他覺得他聽到了月
國的年輕一代寫作者也致力於表 城實驗》等。 都出來了，好在她留了劉海遮住了。 “噢。”她停下了筷子，停了 月 的聲音：“ 爸爸， 爸爸！” 那
現當下中國社會各階層“70” 二湘的成 他想她大概也是同樣的感覺，歲月 半晌，低低地說了句：“對不起......” 是兩歲的月月吧，剛開始說話的月
後的“走向世界”的野 長路線從南到 的流逝從來都不是悄無痕跡的。 “為什麼要對不起 ......”他囁 月，他多希望時間就停在那一刻，
心與精神樣貌，試圖 「 北，從東到西， 她照舊是點了她愛吃的鐵板牛 嚅著說。 她還是那麼活潑潑地，笑著，唱
通過一個群體的寫作 從農村到城市， 肉和他愛吃的豆腐煲。小菜上得很 “你去了阿富汗，現在又要折 著。然而時間是離弦的箭，無情地
而呈現出中國最近 與 界 同 他 」 一 長 世 成 從理科到文學，非 快，很快就滿滿當當地擺了七八個 騰回國，都是我不好 ......”她說， 疾飛，不住腳地向前，她的聲音漸
三十年社會重大轉型 常豐富、多元和斑駁。她 小碟。辣白菜、海帶絲、醬黃瓜、 眼淚差點又要掉了下來，“月月的 漸地遠了。恍惚間，他又看到她穿
時期的“心靈史”和 —— 論「七零後」海外華文作家二湘 出生在湘西南的一個小山 魚豆腐。味道不錯，似乎和幾年前 事情，我對你態度太差了。是我不 著漂亮的小花裙朝他跑來，他張開
“精神史”。而在我 村，六歲之前都在山裡長 的味道差別不大。豆腐煲上來的時 好。” 了雙臂，她卻倏爾就不見了蹤影，
看來，實踐“到世界 大，山村生活給她很大影 候，她拿起碟子裡的生雞蛋打在他 “不，這和你沒有關係的，和 他抱住的只是那塊墓碑。墓碑是冰
去”的作家群落中， 響。她在小說《轉盤》的 面前的豆腐煲裡，然後攪了一下。 月月也沒有關係的。”他說出月月 冷的，即便是在這樣的一個春日。
海外華文寫作的“70 創作談裡寫道：“我的故 豆腐煲有些燙，他等了許久才動筷 名字的那一刻，突然覺得很難受， 風吹起墓碑前的白菊花，也吹進了
後”群體是非常值得 鄉在湘西南的一個小城， 子。她看著他。 難受得眼淚都要掉了下來。好在周 他的眼睛，他的眼淚流了下來，落
關注的。特別是近年 少年的我曾站在街頭，發 “你愛吃的辣白菜。”他把那 圍人多，他不好意思掉淚。他就想 在灰白的墓碑上。世界上所有的墓
來非常活躍的女作家 誓要離開它，遠遠地離開 盤辣白菜推到她面前。她以前不吃 這樣的地方見面挺好，就算說到難 園都是讓人流淚的地方。然後他感
二湘，她的書寫伴隨 它。後來我就真的離開了 辣，跟著他這個湖南人也開始吃辣 受的事情也不至失態。 到了臉頰上的水越來越多。下雨
著中國和世界歷史的 它，海角天涯地離開了 了，比他吃得還凶。她夾了一筷子 他們很快又陷入了一種沉默， 了。雨水是上帝的眼淚嗎？雨紛紛
重要事件和節點，見 它。許多年後，我很偶然 白菜。“真辣。”她擦了一下眼睛。 和月月有關的沉默，和過去的歲月， 揚揚，細潤無聲地落在月月的墓園
證了中國逐漸走向國 地開始寫作，而我的故 他把一杯冰水推到她面前。她 過去的創傷有關的沉默。兩個人又 裡，落在華勇的墓園裡，也落在老
際化的歷史進程。在 鄉，那個遙遠的資水的一 沒有喝。 都低著頭吃飯，似乎這是唯一可以 兵公墓裡。雨水落在硅谷的每一座
二湘的作品裡，可以 隅便無聲地在我的文字裡 “你倒是比以前會照顧人了。” 掩飾他們內心的做法。她把她的牛 墓園裡，雨水落在硅谷的每一寸土
看到改革開放以來逐 一點點升起，帶著淡淡的 她嘆了口氣，他沒有回話。兩個人 肉吃完了，把桌上的小菜也吃得一 地上，每一個魂靈和每一個祭奠者
漸走向世界的時代風 桂花香，一次次成為我故 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他拿起勺子， 空。“你一直沒有找嗎？”她換了 的身上。
雲，也可以看到遊走 事的背景框。” 六歲以 開始吃豆腐煲。她也拿起了筷子。 一個話題，並用此打破了彌漫在他 他在一周後坐上了飛往上海的
於東西方的這些異鄉 後她舉家北遷去了北方的 兩個人都低著頭吃菜。 們之間令人不安的沉默。 飛機。他在機場候機的時候看了一
人的精神困惑。 海濱城市大連，在那住了 過了一陣，她擡起頭說房子準 “也有一兩個交往了很短的一 下手機，3 月 28 日上午十點，2013
二湘的寫作有時 四年，這些成長經歷都成 備上市，問他同意嗎。2009 年那陣 段時間，好像不太合適。”他皺了 年的 3 月 28 日。再過幾天，就是愚
代的深度，也有地域 為了她日後的創作源泉。 房價低迷，不好賣，他們的房子沒 皺眉頭。 人節了。他看著機場“歡迎到舊金
的廣度，從一開始寫 《暗湧》的故事是虛構 有賣掉，就改成出租，這幾年一直 “嗯。你是個挑剔的人，不過 山”的牌子，有些發愣，他這番是
作就進入了爆發期。 的，但是卻充盈著她真實 在出租。現在房價總算上揚了。 不要要求那麼高了。你也快四十 要離它而去的。硅谷，這個他有生
二湘畢業於北京大學 的記憶的碎片。 “也許等一等可能賣得更 了。”她說。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以來待得最長的一個地方，他未來
和德克薩斯大學奧斯 對於海外華文作家 好？”他說。 他們最後告別的時候，他輕輕 的道路上，還會和它重逢嗎？
汀分校，是計算機碩 來說，移民同時面對著時 “嗯，不過我急等著要錢。我 地擁抱了一下她：“再見。”他說， 他在雲端俯視這個城市，城市
士。小說、散文、詩 間的斷裂和空間的變動， 那邊買了新房子需要首付。”她面 他感到她的身子輕輕地抖了一下。 的上空漂浮著一層輕霧，整個城市
歌曾多次獲北美漢新 相應也產生了內在的自我 有難色。 “再見，保重。”她說。她很 便如海市蜃樓一般，飄渺不定。他
文學獎，小說曾獲頭 的斷裂，國際移民文學作 “噢，那就上市吧。”他說， 快轉過身，沒要讓他看到她眼角的 想，這個城市也是一個魔術師，和
獎。小說發表在《當 （東南大學 家們，從喬伊斯到格特魯 心裡有一絲隱隱的留連。那棟房子 淚。 月光一樣的魔術師，很多的人在這
代》《芙蓉》《江南》 德·斯泰因，從龐德到納 不大，後院卻是不小，牆角種了幾 “保重。”他重復著這句話， 裡從無到有，很多的夢想在這裡開
《北京文學》《上海 ■ 張娟 博科夫，從奧茲到英國的 棵白蘭花樹，是他們搬進去的時候 然後站在那，看她轉身而去。她走 花結果。然而，也有很多的人在這
文學》《科幻世界》 移民三傑，他們都在文學 從很遠的苗圃特意買回來的，每棵 起來還是有些外八字。“這大概是 裡死去，慢慢地或者很快地死去，
等，並被《小說月報》 ） 中講述個體命運的多重分 要一百多塊錢，不便宜。翊歐說她 不會改了。”他心裡暗想，搖了搖 然後恆久地長眠在那些安靜的墓園
《小說選刊》《長江 裂，自我的認同和時代印 在杭州念書的時候，常有人提著一 頭。他看著她淺綠色的身影走進她 裡。
文藝·好小說》《中 記。70 後的海外華文作 籃子的白蘭花賣，一串串的，她喜 白色的凌志 --- 還是五年前一樣的 墓園是每一個人時間的最高殿
篇小說選刊》轉載， 家更是展示出一些全新的 歡那種清香的味道，幽谷裡傳來的 車子。他覺得有一絲茫然掠過，似 堂，在這裡，時間終於停止了流逝，
《重返 2046》獲第八屆華語科幻 特質，她們是國際化、信息化的 似的。白蘭花樹長得快，很快就蔥 乎五年前的一切都未曾改變，似乎 一切的悲喜潛入了地底，一切的開
星雲獎電影創意入圍獎，《白的 一代，也是充滿了精神焦慮和書 郁滿園，到了夏天，白蘭花的清香 他們曾經的一家三口，還會一起走 始成了結束，一切的告別從這裡啟
粉》入圍第三屆華語青年作家獎。 寫自覺的一代。她們背負著這個 從濃蔭裡緩緩飄來，隱隱若若，沁 進那輛凌志，然後一起開車前往下 程。
作品進入中國小說學會排行榜和 時代，也用自己的生活與創作點 人心脾。 一段旅程。他覺得他的眼淚很快就 人生就是一場場的告別，而與
各種年選，《狂流》《暗湧》是 亮了這個時代。正像巴赫金所說 : “回頭賣掉了，我把一半的錢 要掉了下來，他忍住了淚，上了自 他而言，不僅僅是告別，還是墓園
二湘命運三部曲的前兩部，相互 “這已不是他的私事。他與世界 打到你賬號。” 己的車。 裡一次次靜默如水的祭奠。（節選
關聯又獨立成章，第三部《長河》 一同成長，他自身反映著世界本 “噢。不急的。”他說，他心 天氣更陰澀了，像是要下雨的 自美國洛杉磯華文作家協
尚在醞釀中。 身的歷史成長。”期待二湘橫跨 裡想的是他們怎麼又要買房子了，他 樣子。他沒有回家。他去了附近的 會會員二湘的長篇小
二湘的寫作是全球化寫作。 東西的創作能夠更深廣地表現這 聽說那個男人是有房子的，翊歐和那 一家超市，買了一束白菊花和一個 說《暗湧》第二卷
跨國的生活背景使她有機會接觸 個時代！ 個男人結了婚就搬到他的房子了。 泰迪熊。然後他的車子開上了高速， 《硅谷墓園》）
到別的民族的文化和歷史。她的
長篇小說《暗湧》就是基於自己 “時間是離弦的箭，是無限 的遷徙路線圖正是我自己所親身經
豐富的人生經歷，她居住的南加 的空，是不斷的開始與不斷的結 時光深處的暗流湧動 歷的。把自己的成長經歷混雜在如
州是越南人、伊朗人和韓國人聚 束。”這句話來自文學評論家岳 此一幅波瀾壯闊，橫跨東西的時代
居的地方。比如她把越南同事講 雯，也是我的第二部長篇《暗湧》 畫卷裡是一個新奇的寫作經歷。
述的偷渡馬來西亞，在馬來西亞 的開篇題記。是的，《暗湧》講述 --《暗湧》背後的故事（節選） 不過，不管是寫戰爭和創傷，
難民營的經歷寫到了小說裡。二 時間的流逝，講述我們當下的這個 寫職場和創業，寫城市和欲望，
湘在她的第一個長篇小說《狂流》 時代，講述我們精神的焦慮，也講 ■二湘 還是寫故鄉和童年，我想做的都
的創作談裡就說到狂流是愛情的 述我們內心不斷的迷失和不斷的找 是透過這些表象的東西探索人心
狂流，命運的狂流和時代的狂流。 尋。 量，而寫作也因為歷史的書寫而更 節，感受這些城市的聲音和氣味， 和人性，追問生命的真諦和苦難的
《狂流》記錄了 70 後從大學生活 我們所在的時代是從前未曾有 有意旨。 感受它們的光亮和陰影，感受它們 意義。除了對命運，對自然和對神
到中年二十多年的歷史，911 事 過的，時間迅猛如風，颯颯而過。 然後，是寫職場小說的挑戰。 的沉浮和嘆息。 靈的敬畏，還有什麼？我於是寫到
件、非典、汶川地震、奧運會等 這個時代是電子的、科技的，又糾 職場故事非常難寫是我這次深刻的 而對於其中兩個城市，邵陽和 了照亮人心的光和人性的溫暖，寫
都貫穿其中，她寫出人物在時代 纏著資本和大數據。馬化騰所在的 感受。職場故事要寫得好，需要有 大連的書寫更多來自記憶。記憶也 到了不離不棄的愛，寫到了生命的
的狂流裡的翻騰起伏。《暗湧》 深圳以及馬雲所在的杭州，正在追 戲劇性，要有反轉，要一波三折， 許不夠精準，但卻是最感性最動人 堅韌和彼此的救贖。我並不知道這
更是寫作了大時代中的小人物， 趕上海北京，試圖成為新的互聯網 要寫透人性。而且寫職場，需要非 的，尤其當它關乎故鄉和童年。冷 是否就是答案，並不知道，我於是
事件場景從阿富汗到北美 IT 職 金融中心。他們的產品潛移默化全 常多真實的細節，需要用這些層層 露無聲濕桂花，故鄉和童年是每一 把我的困惑與思索也寫在了字裡行
場，從上海、深圳到非洲，具有 面影響了我們的生活，微信、支付 疊疊的細節來填充這個虛構的大 個人心中最溫潤最柔軟的記憶，只 間。
廣闊的國際視野。 寶以及它們的衍生產品已經無孔不 廈，來堆砌一個真實世界。這也是 需輕輕地觸碰，筆尖的文字就如水 其實生活本來就是不確定的，
二湘多元的創作視角還源於 入地滲透到我們的生活中。我注意 一個挑戰。 一樣潺潺而來。這樣的文字，帶 或許根本沒有結局，或許不止一個
她跨界的職業。她是軟件工程師， 到了這些人，也對他們產生了濃厚 小說裡寫到了很多個城市，從 著舊時光的氣息，卻是你珍愛的文 結局。這個故事結局的不確定之處
和文學迥異的跨界經歷對她的寫 的興趣。 喀布爾到硅谷，到上海、深圳，到 字，因為那是屬於你的最本真最輕 在於結局完全在你的心中，在你的
作有深遠的影響，為她的寫作提 除了書寫當下，我的筆觸也指 亞的斯亞貝巴，涉及三大洲，兩大 盈最赤誠最純淨的記憶，那是來自 手中。
供了豐富的素材和職場經驗。二 向了一段鮮為人知的歷史，越南船 洋。寫城市就會寫到欲望。城市是 故鄉的雲，那是你來時的路，是你 人生是一場場磨難，愛是牽引
湘的不少小說都寫到北美和國內 民偷渡和在馬來西亞難民營的歷 和欲望糾纏在一起的，城市因為欲 千里千尋午夜夢回的地方。 我們前行的光，再難再苦也要努力
的職場，《交流電》更是全篇職 史。周圍不少朋友對這段歷史一無 望而越來越高，越來越寬，欲望鑽 小說時間上著重寫的是最近十 和自己和解，和創傷和解，然而這
場鬥爭。工程師的職業特點更深 所知。歷史是時光長河裡的一團橡 進了城市的每一個毛孔，每一粒塵 年的故事，但是縱橫四十年，在這 一生一世的努力是終究歸零（鐘貴
刻地影響了她小說邏輯和細節的 皮泥，被慢慢揉捏成各種不同的版 土。欲望，或者也可以稱作是夢 之間不斷回閃主人公貴林成長過程 林）還是不會歸零（吳貴林），答
處理，她在寫小說時非常注重邏 本，只留下少許或冷或痛的痕跡。 想的東西讓城市加速旋轉。對這些 中幾個重要的場景和事件。從他和 案亦是在你的心中，在宇宙間從來
輯的嚴密，前後文的順暢，情節 但是如果不寫，就連這淺淡的印痕 城市的感受，有直接的，也有間接 幾個人物的交往中，可以窺見他一 不會被吹散的風中，在時光深處一
的合理和細節的準確性。除現實 都無處可尋。我於是就寫了，我希 的，無論哪種，我都試圖從多方位 路成長的痕跡。貴林從鄉村到城 點點湧來的暗流裡。
題材外，她還寫作了實驗小說《綠 望小說依憑歷史的骨架而更具力 感受這些城市，努力撲捉城市的細 市，從南方到北方，從東方到西方

文稿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文責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