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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翠 ■汪靜玉

月的春雨下了整整半個 單位裡的頭拎了一大包荔枝 地給門上了暗鎖。喬茜一邊軟軟地
四 月，大院門口積滿了從高 來看她，頭說好好的怎麼就生病了 往他身上靠一邊拿了抽屜裡早已準
層建築物那邊蜂湧而至的雨水。喬 呢？小鬼一人在外不簡單呀。 備好的“外出辦事”的紙條貼到門
茜從門口經過時脫了皮鞋赤腳趟過 喬茜眼淚汪汪，被頭說得越來 上。辦公室的空調“滋滋”作響，
水窪，水濺濕了她的裙子，她便驚 越傷心，小頭頭走後幹事來了，最 掩蓋了許多聲音，包括他倆彼此熟
叫捉撩起裙子，手中的皮鞋在半空 後連守門做衛生的吳師傅也拎了一 悉的急急喘氣聲。事後，王宇君有
中劃著弧線。外露的大腿和腳一彈 袋水果來看她。喬茜皺著眉頭將吳 氣無力地撫摸喬茜的肩膀說要把那
劉晉平畫作欣賞：《梳妝》
一跳。她咯咯地笑著，笑聲像出籠 師傅拎來的水果順便地往堆滿雜物 小子告倒，不能讓他佔了便宜還賣
的小鳥一樣歡快、放肆。 的盒子裡一放。這時，只見幾隻背 乖。喬茜軟軟地直點頭。
秦天拎著兩瓶啤酒從小賣店裡 著厚厚殼子的甲蟲從紙盒子的四面 怎麼告倒秦天，喬茜則一無所
出來。他看見喬茜的白腿像從溪水 竄了出來。喬茜尖叫一聲，聳著身 知。24 歲的喬茜還很嫩，找不到突
美國洛杉磯華文作家協會主辦 【第86期】 裡漂流過來的小洋蔥，小洋蔥的外 子飛奔到王宇君的辦公室。她撲在 破口。王宇君從沙發床上坐起來，
層裹著一層淡淡的玫瑰紅色。秦天 王宇君的懷裡哭得驚天動地。但她 要喬茜拿出了紙和筆，他很在紙上
主編：陳述 副主編：黄宗之 顧問：陳殿興、張棠 抑制不住地想剝了這層玫瑰紅裡面 終究將哭聲卡在喉嚨裡。 畫了一個圖形，由辦公室向黨組進
編委：王偉、夫英、王維民、李大興 刊頭設計、版面編輯：丁圓圓 該是怎樣的質地。他朝喬茜揚了揚 她終於想起來秦天像什麼了。 軍，然後直驅領導，擊中要害。王
本期責編：李大興 投稿郵箱：pc1430@gmail.com 手中的酒瓶。他的眼神在向喬茜發 這個結果使喬茜覺得噁心透頂，像 宇君說單位裡發生這種事，領導的
出邀請（從秦天的眼神中大家不難 吃了蒼蠅一樣難受。但她不知道怎 面上也不好過，更何況………。喬
發現他愛著喬茜）。可喬茜對他的 麼辦，唯一的一點是她不想讓自己 茜靠在他厚實的肩膀上，瞇著眼，
式態度，這使得她書寫時處於一種
良好的冷靜和反諷狀態，從而從容 眼神不感興趣，她感興趣的是他手 太吃虧。她想你秦天還沒正式調進 一副沉醉的樣子。
紙終究包不住火，有關喬茜被
中的酒。
這個單位憑什麼分到一套八十平米
地建構她心中的那個“失樂園”。
喬茜對酒有一種天生的好感，
哪怕她寫的一些溫馨，一些浪漫， 而且酒量驚人。喬茜曾親口說過他 的房子。憑什麼一進來工資就比我 秦天強姦的一事在院子裡悄悄傳播
高。喬茜牙根癢癢的。她終於抑制
著。最初是誰捅出來的漏子沒有人
一些懷想，也頑強固執地逸出一股
也 雨 颼 颼 不 蕉 芭 縱 “縱芭蕉不雨也颼颼”的現代荒冷 在酒吧裡做坐臺小姐時候一口氣喝 不住地向王宇君講了那天晚上發生 知道，喬茜再傻也不至於傻到告訴
別人她被強姦了，反正現在連守門
了八兩白酒，所以秦天今天拿出兩
的事，邊講邊扯自己的衣服。
之感。讓我們知曉了，在那種我們

相對陌生的、乾淨而又寧靜，溫柔 瓶啤酒還不夠她漱口，好在秦天很 王宇君沉默了半天。望著窗臺 的吳師傅都曉得了。喬茜清醒時還
而又理性的年輕白領們的生活裡， 機靈，趕緊又去買了一瓶二鍋頭。 上那盆綠光盈盈的玻璃翠。感到有 猶豫著想算了，可現在情形逼得她
也有著老農般的斷魂和掙扎。看 二鍋頭是烈性酒，烈性酒多少有點 一雙妒忌的手在搔得他坐立不安。 非告他不可了，有人在背後炒作說
來，悲劇的情感無處不在。 誘發人犯罪的成分在裡面。但他們 他站起來將喬茜安頓在沙發上，自 她自己投懷送抱烈火碰乾柴一個願
簡潔的語言發展到她新近寫的 誰也沒有想到今天會喝醉。外面青 己往辦公桌前一坐，聲色俱厲地對 打一個願挨。喬茜的委屈只好以另
一種方式表現出來，她的笑容飛跑
喬茜吼道，你給我講清楚一點，全
蛙的叫聲非常徹底。月亮的腳步總
的 玉 靜 汪 說 小 長篇《天堂眼》裡，就成了乾脆， 是有意無意地慫恿他們上床。喬茜 講出來。 了，但她的衣服卻從不同的方向飛
—— 讀
我喜歡乾脆的語言，並且帶點暴
力，這也是我喜歡的。汪靜玉長篇 站起來拍著胸口，瞇著雙眼說：“我 喬茜在他激憤的聲音裡幸福地 來了，遮蓋了她以前一不小心露出
中的暴力文字可能還有點反諷和揶 不行了，我要走了……”可她的腳 顫抖著。她心想他終於關心我的實 的圓肩及乳溝。喬茜變得莊重還體
揄。這也是可喜的。 不小心撞到了床沿上，她便如棉花 質問題了。她在心裡向那棵玉樹發 現在她不一蹦一跳地去串男人的辦
公室，去用身體撞男人了。喬茜在
一樣軟了下來。月色中有清香的酒
出一系列冷笑。一種短暫的勝利的
《天堂眼》裡寫的是愛與慾的
煎熬，變態社會與變態人生的嚴 氣。 快感迅速穿透她堅硬的頭顱。她望 一次嚎淘大哭之後絕頂的憤怒噴薄
酷。她以深沉的筆觸質疑傳統與現 事情就這麼簡單地發生了。秦 著窗外開滿紅花的夾竹桃，依稀聽 而出。她聲淚俱下地向主任描述了
代、愛與慾、理性與感性、同一性 天苦心追求了幾個月的女人現在就 到了花瓣落地的各種脆響。 她被害的經過，她哭得實在不行。
結果如喬茜和人們所預想的一
這個狗娘養的。王宇君的聲音
與客觀性，並對此採取了極端與陌 像洋蔥一樣躺在他的床上。醉著酒， 和目光顯得一樣的尖銳和突兀。他 樣，秦天那天到我們辦公室來告別
皺著眉，很難受的樣子。但他分明
生的嘲諷態度。《天堂眼》最為關
注的事情之一是維護應有的道德體 有感到在她美麗的外衣下是那蠢蠢 怎麼能做這樣下流的事，這是強姦。 時跟我們一一握了手，他眼眶濕潤
系和文明秩序。作者以荒誕幽默的 欲動的激情和莫名其妙的渴望。是 喬茜最後期期艾艾地走了，走 一臉無辜。無辜只有他自己知道，
筆觸直抵人的內心，“天堂眼”成 的，他的身體在向他發出邀請，秦 時說你要為我保密。喬茜始終沒有 當事人說他使了“強”，並且還聲
了作者精心塑造的一個文化與道德 天的喉嚨裡咕咚咕咚發出脆響。於 具體去想強姦的含義，她只知道由 淚俱下，這沒有辦法辯駁。
於秦天對她的強姦激怒了這個她深
喬茜解除了心頭大患，但她同
是，月光下就有了紛紛亂墜的樹葉，
的象徵，這一象徵所蘊含的社會內
容是豐富和耐琢磨的，但是我現在 樹葉裡夾雜著許多模糊的沉吟。 愛的男人，這是她沒有想到的。王 時也成了領導的心腹大患。當初喬
想說的是，汪靜玉以其凌厲的語言 喬茜醒來時是第二天中午。她 宇君的聲音很激奮，聲浪裡的怒火 茜絕對沒有料到這一點。她覺得自
攻勢，以語言暴力和狂歡企圖搶奪 被窗外的陽光刺開了雙眼，睜開雙 通過空氣的傳播直噴到她的臉上， 己應該是受人同情的受害者。喬茜
一個同年代作家的制高點的企圖是 眼的喬茜一眼就看到躺在身邊的秦 此刻她的臉像浸泡在酒精裡的兩瓣 不明白領導為什麼一下子對自己那
天。秦天蜷縮著像一隻疲倦的蠶。
玫瑰花，盡管被秦天“強姦”她認
麼冷淡，從一致的笑容到一致的冷
強烈的，這因此使她的小說變得帶
■ 陳應松
有社會批判的自覺，並迫使她走上 喬茜嚇了一跳，縮在床頭盯著一絲 為是件很噁心的事。 臉，簡單的跟人打哈欠一樣。這使
了一條離經叛道之路，即“後現 不掛的秦天。她在游想昨晚的失控 喬茜一直沒有弄清楚秦天是 先前萬般受寵的喬茜一下子接受不
代”之路。她打破了慣常的小說格 和迷戀竟是和一個擁有粗短四肢的 單位哪個領導的親戚，單位裡很多 了。她失去了呼風喚雨的號召力，
局，拋棄了傳統的寫作技巧，故事 男人完成的。在她眼裡，他極像一 人都不知道秦天到底是誰介紹過來 同時也失去了可以找到庇護的號召
隻不會游泳的癩蛤蟆，一想到和這
力，孤獨和壓抑以一種不可抵擋之
的，一些無所事事的人無端地做出
情節零散而只追求內在的邏輯和連
七十年代的作家，登上魯 續性，追求文本的自我揭示和戲 隻癩蛤蟆同床共枕了一晚上她就覺 種種猜測，但猜測終歸是猜測，沒 勢攫住了她的心，她快要瘋掉了。

當 迅文學獎的領獎臺，再 仿。這是一種探索，這種探索是冒 的噁心。她胡亂穿上衣服趕快逃離 有那一種猜測的結果得到證實。這 秦天走時留給人們兩個迷：秦
也不會有人說他們不成熟了，且要 險的。但我認為，年輕惟其朝氣是 了這個房間。 一點使喬茜感到萬分的沮喪和難 天到底是哪個領導的親戚？秦天的
對他們重新檢視：原來，這個年代 寶貴的，不怕鬼不信邪都是極需要 接下來的日子，秦天變得精神 過，沉重的陰影像山一樣積壓在她 性病到底是從哪裡來的？這兩件事
出生的作家，已經具備了相當的實 的，作者以這種充沛的激情進入文 煥發起來，他的目光能穿透幾堵牆 的胸口，她不僅感到憋悶，而且屈 只有王宇君知道，而喬茜只知其一
力，他們對小說掌握的程度，他們 學，消解文學固有的模式而進入一 看到喬茜婀婀娜娜地在辦公室裡走 辱。 不知其二。但王宇君自始至終也沒
的聰靈，可能超出了我們的想象。 個新的領地，它的結果一定不壞。 來走去 . 他覺得喬茜不僅身材迷人， 這天單位裡發生了一件事，有 有給喬茜透露什麼。他覺得喬茜孤
只是，他們大多淹沒和包裹在那個 戰勝了荊棘，就找到了美麗的原 而且身體能發出各種信號。喬茜需 人向領導告密說王宇君天天拉了一 獨真好。
被妖魔化了的形象深處，比如，說 野。我還要說，在這部被幾家出版 要什麼他了如指掌。然後他能很適 幫男女去餐館吃飯。上午開大會時 我也覺得喬茜孤獨真好，可是
他們的人生體驗蒼白、簡單，過於 社關注的長篇中，汪靜玉已呈現出 當地將她想要的東西送到她手中。 領導將王宇君狠狠地批評了一頓。 喬茜自己卻覺得一點也不好，但這
沉溺個人化私密空間操作等等。比 了良好的收割姿態，那飛刀一樣利 他們這種微妙的關係在單位裡引起 這是王宇君始料未及的，他認為自 已經沒有辦法了。
起五十年代出生的作家，他們確有 落奔馳的語言，把當代一些人的精 了一陣轟動。但大家都心照不宣。 己掏錢叫一幫哥們去酒店吃飯有什 喬茜實在呆不下去了。她走得
偏頗，但這並不影響他們將成為未 神的墮落和道德的潰滑寫得觸目驚 不管怎麼說單位裡的單身漢談戀愛 麼錯，到底衝了龍王廟的哪根神經。 很孤獨，只有王宇君將他窗臺上那
來文學的主力，不停的分化、深化、 心，使得那些醜陋的更醜陋，扭曲 了這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有一次 可王宇君在眾人投來的目光下還是 盆長勢很好的玻璃翠作為禮物送給
升華，會使他們中的一些人迅速成 的更扭曲，夢魘的更夢魘，也讓美 有人請單位裡的頭吃飯時頭還特意 窘紅了臉，這種窘迫一直堅持了半 了她。
長，從而抓到文學的內核。我認 好的更美好。 叫上他倆。喬茜面對秦天，有苦難 分鐘。王宇君認為自己問心無愧。
為，從不顯山露水的汪靜玉屬於他 從汪靜玉現在的文字裡我感 言。 問心無愧的王宇君用箭一樣的目光 作者簡介：汪靜玉，湖北著名
（她）們中間比較具有優秀品質的 到，她正在推翻她過去作品中宣揚 剛剛和男友分手的喬茜情緒極 射向領導，領導身邊正坐著小鳥依 女作家，14 歲開始發表作品，畢
一個。這在她出版的小說集《邂逅 的某種文學和生命的理念，否定不 端低落，情緒極端低落的喬茜竟輕 人的喬茜。喬茜正充滿同情地看著 業於武漢大學中文系和新聞學院研
天堂的後窗》和即將發表、出版的 足。在反叛的寂寞中，她以其獨特 而易舉地被秦天做了。走了一大堆 他。王宇君有點感動，他對窗戶長 究生院。曾在《北京文學》《青年
長篇《天堂眼》，就可以感覺到。 的小徑抵達文學，與心中更結實的 糊塗路之後，喬茜恍然醒悟，她一 長地吁了一口氣…… 文學》《作家》《芙蓉》等雜誌上
《邂逅天堂的後窗》裡的中短 文學相遇，互為照耀。不過，這種 直深愛的男人竟是王宇君。糟糕的 星期五是上班的低潮，單位裡 發表中短篇小說，著有詩集《青春
篇，過去我在雜誌上大多讀到過， 境界的獲得是異常艱難的。她現在 是，王宇君的老婆像一棵內質外優 許多人都貓在家裡乘涼。領導匆匆 的饋贈》《未名湖》，小說集《愛
但集中起來再讀，仍然會有征服你 正在途中，需要作好風雨兼程的準 的玉樹，讓她怯怯的不敢欺前。可 地來了又匆匆地走了。王宇君看著 是綠葉》《邂逅天堂的後窗》《戒
的某種氣質，從《玻璃翠》到《玉 備。 喬茜不愛秦天這是事實。 空空如也的辦公樓。慌慌地拿了一 指》，長篇報告文學《經典課堂的
面手鐲》再到《蝶戀花》和《戒 每天早晨，喬茜總睜著一雙大 摞文件跑到喬茜的辦公室。喬茜正 營造者》，長篇小說《天堂眼》《夏
指》，這些小說在寫作技法上較為 作者簡介：陳應松，武漢大學 眼冷冷地盯著秦天從辦公室的這頭 垂著眼睛在看香港影星軼聞。見王 天裡最後一朵玫瑰》，2009 年來美，
傳統，古典象徵意味構架成小說的 中文系畢業。現為湖北作家協會副 跑到辦公室的那頭。她心想秦天粗 宇君進來，忙收了書。王宇君小心 2019 年遷居南加州。
重要元素，作者在古典意境和現代 主席、省文學院院長、中國作家協 短的四肢怎麼跑起來那麼快。她覺
敘事之間進行角色置換，並通過這 會全委委員、湖北省第十屆政協委 得他劃動的四肢像極了一個東西。
些意象深入到小說文本的形式和意 員、國家一級作家。出版有長篇小 但具體像什麼東西她一時還想不起 徵稿啟事
義的內部，以此來傳達作者的價值 說《獵人峰》《到天邊收割》《魂 來。於是，她帶著這個疑問更仔細
觀念和文化取向。 不守舍》《失語的村莊》《別讓我 地去觀察他，她想她一定會想出來
汪靜玉的語言稟賦就是簡潔， 感動》、小說集《魯迅文學獎獲獎 的。
這是她文筆的特色。這種語言也許 作家叢書——陳應松小說》等 30 喬茜像一朵抑郁的花開在辦公 為了繁榮華文小說創作，向華人社會推介優秀小說作品，美國洛
不是因為她在大學所受到的良好訓 多部作品。小說曾獲魯迅文學獎、 室的中央。她的委屈和痛苦明顯地 杉磯華文作家協會主辦《洛城小說》專刊。每月刊出一期，當月第一
練，可能是與生俱來的。她的小說 中國小說學會大獎、《小說月報》 掛在臉上。有一次主任推開她辦公 個星期六在《中國日報》和《台灣時報》同時刊出。
語言能恰到好處地、乾乾淨淨地表 百花獎、人民文學獎等，曾連續五 室的門時，她正伏在桌上哭泣。臉 《洛城小說》專刊開闢以下欄目：小小說和短篇、中篇小說的節
達她所寫的內容，比方她傳導給讀 年進入中國小說學會的“中國小說 像帶露的梨花，惹得看的人有一種 選；小說點評及小說評論；名家名言和小說推介等海內外文友的優秀
者的那種“薄衾不耐五更寒”式的 排行榜”中篇小說十佳。 想擁抱她的衝動。但喬茜虛弱地哭 華文小說類作品。
生命渴望——渴望一種典雅的、高 著，誰也勸不動她，誰也不知道她 歡迎給《洛城小說》專刊中有關欄目投寄各類稿件。來稿請附上
貴的、真誠的愛情與婚姻，結果總 為什麼哭。大家一致以為她生病了。 作者簡介（包括發表過哪些作品）和聯繫方式。本刊編輯部有權進行
是被飛速發展的現實和莫名的阻隔 事實上喬茜是生病了。每天晚 編輯加工和修改，不同意修改者，請在文末註明。本刊採用稿件不付
撕破又被想像撕破。因為語言和敘 上睡覺前她從床上翻出一疊病單。 稿酬。投稿郵箱：pc1430@gmail.com
述都有著簡潔的特點，她的小說都 她望著病單上的幾個字就感到自己 美國洛杉磯華文作家協會
透出一種現代都市生活的森涼，甚 很絕望，但這種絕望轉到了秦天身 《洛城小說》編委會
至有點欲言又止、不忍敘說的拒絕 上了成了一種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