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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础，让他的思想性有了一个完美而实在的载体， 然，这会让读者很容易把它忽略过去，从而让后面
毫不空洞和枯燥。内涵深刻却无说教之感，自然的 常道的出现显得突兀和不合常理，让石玉和常道的
引导读者步入佳境，慢慢体会，冷静思考。 感情缺少了应该有的铺垫。其后两人感情发展的描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在艺术表现方面没有缺点， 写也比较单薄，比如石玉和常道从见面到交往，场
相反，我能列举出来的缺点也还不少。首先作品的 景变化过快，缺乏故事性。另外有关常道妹妹“海
前半部和后半部的艺术感觉是不同的，分水岭是石 蓝”的交代也有画蛇添足之感，好像是两者之间的
玉和常道相遇的那一段。如果说在作品的前半部作 一个第三者一样夹生生硬。这同时也减弱了“一把
者是以凝练的语言，合理的细节，曲折的情节，堆 钥匙开一把锁”的寓意，减弱了常道义无反顾的跑
积如山的暗喻打造了一个成功的作品的话，后半部 来美国追寻石玉的意义。直接导致了石玉对他的爱
则显得精力有些分散，表现力也开始薄弱。石玉的 的深度也显得比较牵强缺少说服力，进而让后面
目光在从自己的身体关注力转到对外部世界的关注 她的悲怆的呼唤也变得外强中干。原本从常道的
时，那种能触动心灵感觉不见了，那大量的内心独 “小”到石玉的“闭”，从石玉的成功“开放”再
白以及大量合理的细节减少了，取而代之的是简单 到常道的逃离，戏剧化的情节安排应该是一个曲折
而平白的叙述和较为脸谱化的故事情节以及过于外 不断冲突不断的过程，但是两位感情主线安排上的
在化的描写，读者看到的是书中人物眼睛里的世界 简单化和线条化，让这些冲突没有起到更好的递进
而不是心灵中的世界。读者和书中人物的心灵互动 与深入。暗喻的表面故事偏弱影响了寓意的附着力
开始减弱，语言和寓意都显得有些表面化。我戏言 和说服力成了干巴巴的一块，像是大海上漂浮的一
这是石玉离开祖国以后“灵魂也飘忽不定了”。比 个点，终是没能融入到汪洋之中，很可惜。我想这
如小说的第13章里石玉和常道的一段对话：“但我 些对于如卢新华这类级别的作家来说是不应该出现
这时的执拗劲儿已经上来了，一把甩开他的手，也 的错误，也许这是他的一种有意为之吧，也可能是
不看他，半是顽皮半是恼怒地说：“别管我，我今 一种文字上的一种无可奈何和欲言又止。所以他便
天想怎么喝就怎么喝……”又喃喃自语道：“假 只提出问题，亮出重点，其他的由你去想象吧。若
的，原来都是假的。早知道……”“……不是，不 是这样的话，他的目的达到了。
是这样……”常道说，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忽然又 总之，读卢新华的这部书我经历了惊讶，惊
摇摇头，咬咬嘴唇，颓然地叹口气，道：“我怎么 艳，颔首认同，扶额沉思的过程。这就该是卢新华
才能让你明白，怎么才能……”像这样的对话就显 的文字。这部书引发的不是你生理上的高潮，而是
得比较脸谱化，缺乏足够的个性，语言变成了没有 心灵的高潮和震颤，以此来唤醒人们沉睡和封闭的
必要的臃杂和琐琐碎碎的絮叨。这种感觉一直持续 心灵。卢新华说对于中华文化的重建，他有义不容
到石玉和大布鲁斯拉斯维加斯的“身体的结合和纠 辞的责任，有一种使命感，我想，他的使命应该是
缠”交媾之后戛然而止恢复常态。 实现世间万物的干净美好和顺畅。我感佩他一直为
再比如常道这个人物的设计。常道在作品中是 此而作的努力。记得不久前看到一篇对德国著名的
个不可或缺的人物，在他身上有着深刻的寓意。但 汉学家顾彬的专访文章里谈到：“当代小说家，
作者在对这个人物的设计上显得单薄了些，缺少深 他们不会写人的内心……他们写的都是人的表
入的描述，人物形象飘忽在表面上，让读者有一种 象”，“我们需要的不是故事，而是揭示。”顾彬
他不足以承担起那种种深刻寓意的无力感，从而让 的话我很有同感。我无意于将卢新华和其他作家做
那些寓意对于读者的撞击感也势必减弱。首先他没 比较，不过顾彬说的这些，卢新华他做到了。
有作为一个贯穿的人物出现，他的出场只是作品中
间一个简单的片段，而那个为了常道的出现而设置 申美英，美国洛杉矶华文作家协会秘书长，《洛城
的钓虾的情节过于牵强缺乏戏剧冲突，无法突出他 作家》《洛城诗刊》编委。
的实际意义，仿佛是后补上去的，补得又不甚自
第三十二期 洛城作家 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