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1 - 洛城作家 2021

却波澜万丈。他的《秦腔》，以精微的敍事，绵密的
细节，成功地仿写了一种日常生活的本真状态，并对
变化中的乡土中国所面临的矛盾、迷茫，作了充满赤
子情怀的记述和解读。他笔下的喧嚣，藏着哀伤，热
烈的背后，是一片寂寥，或许，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
散之后，我们所面对的只能是巨大的沉默。《秦腔》
的这声喟歎，是当代小说写作的一记重音，也是这个
大时代的生动写照。
贾平凹的文学创作
贾平凹的作品主要以独特的视角准确而深刻地表
现了二十世纪末到二十一世纪初，中国大陆在三十年
来的现代化进程中痛苦而悲壮的社会转型过程。不仅
完整地复原和再现了现实生活中芸芸众生的生存本
相，而且在一种原生态叙事中，深入当代人的心灵世
界。他以传统美的表现方式，真实地表达了现代人的
生活与情绪。贾平凹的文学作品极富想像力，通俗中
有真情，平淡中见悲悯，寄託深远，笔力丰富，在文
学语言的民族化方面，继承传统的同时，在新汉语写
作实践中取得了显著成就。作品被翻译成英语、法
语、德语、俄语、越语、日语、韩语等多种语言在世
界二十多个国家传播。
贾平凹的收藏
贾平凹生于陝南山中，长于丹江河畔，可谓从小
与石为伴，一生锺情石头。早年著有《丑石》，以之
自喻，石痴自悟，“我的上世就是石头”。后来又陆
续写了《狐石》《三目石》《鱼化石》等有关石头的
文章；近年又为著名藏石家李饶的藏石配文著有《小
石头记》一书，且在该书序中宣言：“玩石人却绝不
丧志。玩的石都是奇石，归于发现的艺术，不是谁都
有心性玩的，谁都能玩得出的，它需要雪澡的情操，
澹泊的态度，天真、美好，这就是缘分。”
奇石与汉代陶罐是贾平凹收藏的主要内容。贾平
凹的收藏气度与精神也主要体现在这两项内容中。贾
平凹说姓贾的人有石头奇缘，有贾宝玉与他自己为
证。贾平凹收藏玉石随缘，其收藏与散出皆随缘由天
意。据说他前些年得奇石“金香玉”，内地仅三人拥
有，贾得其一，长年携带在身，一次在京城与六人共
赏，被友人不慎跌落玻璃上成六碎片。贾平凹脱口而
出说“每人一片”，地上寻找真的是六片各取一份。
贾平凹对心爱的无价宝玉毫不吝啬慷慨相与，以为是
不可违的天意。最初的时候，贾平凹是收集，不是收
藏。他不做选择，看入眼的都往家里背。汉罐、瓦
当、画像砖、拳头大小的旧石狮子有两千多个。他写
过一个短文章，叫《狮子军》。还收过一把老椅子，
他说是元代的，看著更像先秦的，做工特粗，而且少
了一条腿，用一摞旧版书支撑著。上面放著一把民国
时期的笨茶壶，朋友来了，就用那把茶壶泡茶，一壶
水足够喝一天。
现在的贾平凹是秦汉文物的鉴赏家，那一时期的
老货，看一眼，或闻闻气味，就辨了真伪。他的收
藏，也由杂货铺升格为颇具规模的家藏博物馆。近年
来，贾平凹又多了一个“嗜好”，收藏盗版自己作品
的图书。每逢出差或外出，遇到盗版自己作品的图
书，贾平凹总要买上几本带回家，有些朋友知道他的
这个“嗜好”后，也帮著买盗版他作品的图书，有个
朋友一次就给贾平凹买回来一麻袋这样的书，久而久
之，贾平凹已收藏了一书柜盗版图书。
贾平凹的书画艺术相通，古代文人往往诗书画兼
美。贾平凹由文而书而画，自由出入于几个不同的
艺术门类，用贾平凹自己的话说，就是“言之不尽
而歌，歌之不尽而舞，舞之不尽则写，写之不尽则
画”。贾平凹写书之余写字作画已久，未出名前谁要
字都给写，渐渐出名，索者日多，及至大出名后，应
者不暇，无奈之下，以高价润格阻止，即便如此，也
无法阻绝附庸风雅之辈，现当下贾平凹一幅字动辄数
万元，还求之难得。
贾平凹写字，书法的基本法度都弃之不用。这倒
是印验了一种说法：贾平凹没有练过字。他的字也说
不上什么体，不按法度写出的字当然没有一个明确的
符号。但是，奇就奇在，没规没矩、率性而写的字，
还偏偏很有味道。这种味道，可以叫做稚拙，也可以
称作质朴。要让贾平凹送你字，得看机缘。他一高
兴，没准不要你开口，他就写了送你。而有些自恃与
他交情不错的，反倒常常讨个没趣。不过，贾平凹的
拒绝也极富贾氏特色。一次文学赛事有位评委，来自
北京，圈内也算是名家，当著贾平凹说了两次：我还 洛
没有你的字呢。说第一次，贾平凹不吭声；说第二次 城
作
家
第三十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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