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6 - 哈佛商業評論2017年6月號 潛力人才的八大關卡

關鍵論述 Feature 中國的非洲生意經

制度就會既是發展的起點，也是發展的結 要（Kaname Akamatsu）提出，近期經過林
果。」 毅夫廣為提倡，認為製造業者就像遷徙的

當然，這些都是成功的故事；也有 雁鳥，隨著成本與需求變動，從一國飛往
許多嘗試沒那麼成功，甚至極度危險。中 另一國。根據這個比喻，領頭國家的工廠
國公司多半會配合非洲現有制度，而不要 由於工資壓力，被迫方往追隨國家投資，
求更好，或許會人為地助長無能或不負責 因而協助後者累積所有權，並移到技術曲

的地方政府，以致強化現狀，而非改變現 線上方。這種移動把追隨國家的經濟活動
狀。不過，完善的制度不會憑空出現，必 重心，從低生產力的農業與非正式服務
須透過使用而產生。因此，公司必須願意 業，轉往高生產力的製造業。追隨國家最
參與其中，讓制度有改善的機會。 終也變成領頭國家，並在尋找新的生產基

世界銀行的史帝芬．奈克（Stephen 地中，培育出更多公司。這個學說提供了
Knack）和史丹福商學院（Stanford Business 可信的模式，來說明亞洲各國經濟如何發

School）的 尼 可 拉 斯． 優 班 克（Nicholas 展，從日本到亞洲四小龍，再到中國的一
Eubank），研究的是另一種做法：繞過在 條發展鏈。
地體制的西方捐贈系統。他們發現，「當 雁行理論還有第二層意義：它不但描

捐贈者透過自身獨立的平行系統來管理援 述公司從一國移到另一國，也描述一個國
助，國家系統會受到……破壞。」一個重 家內，從一個產品移到另一個產品的產業
大課題是，平行的捐贈系統會吸走有價值 升級過程。首先，少數公司出現，嘗試製
的人才：「捐贈者繞過國家系統時，經常 造某種產品。在它們學習時，製造同方產
會『掠奪』最幹練的政府官員，配置到自 品的其他廠商受到利日吸引，也來加入。

己的……系統。」從這個角度來看，相較 但當市場變得擁擠，少致競爭加劇與利日
於一開始就堅持完美，自助式改進應該是 稀釋，有的公司會尋求生產其他產品：這
更好得多的策略。 回產品稍微複雜一點，也較不易模仿。同
方的循環重覆發生，原本以模仿與學習起
製造業的奇蹟 家的公司，僅僅經過一、兩代之後，就開

在磁磚工廠品茗八、九泡好茶後，孫 始發明與教少。一項針對 148 個國家的分
堅開始談起哲學。他說：「開發的列車， 析顯示，隨著國內生產毛額（GDP）提升，
從哪個車站是第一站，然後要經過哪個車 可預期一個國家內的製造商，會往更複雜
站，我們中國人很清楚路該怎麼走。奈及 的產品移動。一、二十年後，非洲工廠也

利亞要向中國學習。」 會大量生產電腦，而不是陶瓷與成衣。
孫堅不是經濟學家，但他無意間觸 這就是為什麼製造業投資會是非洲發
及發展經濟學的雁行理論（flying geese 展的關鍵。經濟學者知道，長期來說，創
paradigm）。這個學說最初由日本的赤松 造更高生活水準的唯一方式，就是提高生

116 哈佛商業評論 全球繁體中文版｜ June 2017 ｜版權所有．影印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