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90 - 福爾摩斯探案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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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的,那些分成幾小包的字據還擺在桌上。已經那麼晚了,當然我回不去布萊克希
                       斯,就在安納利·阿姆斯旅館過了一夜。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一直到今天早晨才從報
                       上知道了這件可怕的事情。”

                       “你還有別的要問嗎,福爾摩斯先生?”雷斯垂德說。在他聽年輕人講這段不平凡的經
                       歷的時候,我見他有一兩次揚其他的眉毛來。

                       “在我沒有去布萊克希斯以前,沒什麼要問的了。”

                       “你是說沒有去諾伍德以前吧,”雷斯垂德說。

                       “啊,對了,我要說的是諾伍德,”福爾摩斯說,臉上帶著他那種高深莫測的微笑。雷
                       斯垂德從多次經驗中知道福爾摩斯的腦子就象把鋒利的剃刀,能切開在他看來是堅不
                       可破的東西。他只是不願承認這一點。我見他好奇地看著我的同伴。

                       “過會兒我想跟你說一兩句話,福爾摩斯先生,”他說,“好吧,麥克法蘭先生,我的
                       兩個警士就在門口,外面還有輛四輪馬車在等著。”這個可憐的年輕人站了起來,祈
                       求地對我們看了最後一眼,從屋裡走出來。員警帶著他上了馬車,但雷斯垂德留下
                       了。

                       福爾摩斯正在看他拿在手裡的那幾頁遺囑草稿,臉上帶著極感興趣的樣子。

                       “這份遺囑的確有些特點,雷斯垂德,你看呢?”他說著便把草稿遞過去。

                       “我能看出頭幾行和第二頁中間幾句,還有最後一兩行。這些象印的一樣清楚,”他
                       說,“其餘的都寫得不清楚。有三個地方我一點也認不出來。”

                       “你怎麼解釋這一點?”福爾摩斯說。

                       “你怎麼解釋呢?”

                       “是在火車上寫的。清楚的部分說明火車停在站上,不清楚的部分說明火車在行駛,
                       最不清楚的部分說明火車正經過道岔。有經驗的專家能立刻斷定這是在一條郊區鐵路
                       線上寫出來的,因為只有在大城市附近才能接二連三碰到道岔。假如他花了全旅程的
                       時間來寫這份遺囑,那必定是一趟快車,在諾伍德和倫敦橋之間只停過一次。”

                       雷斯垂德笑了起來。

                       “在分析問題上你比我強,福爾摩斯先生,”他說,“你說的這一點跟案子有什麼關係
                       呢?”

                       “它足以證實年輕人所談的這份遺囑是約納斯·奧德克昨天在旅途中擬好的。一個人竟
                       會以這樣隨便的方式來寫一份這麼重要的文件,豈非怪事?這說明他實際上並不重視
                       這份遺囑。只有根本不打算讓自己立的遺囑生效的人才會這樣做。”

                       “這等於他同時給自己出了一張死刑判決書,”雷斯垂德說。

                       “哦,你這樣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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