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 - 洛城小说30-39
P. 1
著名畫家李新安巨幅國畫
關中冷娃 ■王 偉
《八百壯士跳黃河》
關中,地方名,即古城西安方 年輕氣盛,不輕易服人;倔指脾氣 身後家鄉所在的地方,齊刷刷跪
圓西至寶雞,東至潼關,秦嶺以北, 倔強,倔勁上來,任你十頭牛也 下,拜別天地、爹娘。起身後,用
八百里秦川之泛稱也。 休想拉回。謂之冷娃而不是楞娃, 陝西話齊吼一聲: 走人!集體跳下
寫意油畫名家——孫建平作品:孫家墥 陝西關中有俗語云:南方的才 想來大概有別於楞所隱含的頭腦簡 懸崖。
孫建平 曾任天津美院油畫系主任、天津美院造型學院 【第三十期】 子北方的將,關中的冷娃排兩行。 單、愣頭青,半吊子的貶義吧。 有說最後一名跳河的士兵是一
副院長。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中國政協文史館油畫研究
院副院長,中國油畫學會理事,天津美術家協會常務理事。 關中冷娃者,娃在陝西關中方言裏 閒話敘過,話說七十幾年前, 位旗手,軍旗已經被槍彈撕裂,他
指年輕後生,毛頭小夥。冷娃,冷 正是中國軍民浴血抗戰最殘酷激烈 仍然雙手高高擎起在懸崖頂上 , 他
北美洛杉磯華文作家協會主辦 刊頭設計、版面編輯:丁圓圓 則有生、硬、冷、倔之意。生指生 之時。日寇進犯至山西黃河東岸, 要為那些壯士、一個個弟兄送行,
主編:陳述 顧問:陳殿興 于疆 網址:http://lacwa.com 猛,初生牛犢不怕虎;硬指剛硬, 逼近陝西。屬於西北軍的第四集團 當最後一名弟兄跳下黃河時,旗手
編委:王傳利 張棠 黃宗之 王偉 投稿郵箱:lcxslacwa@yahoo.com 性格剛烈,寧折不彎;冷指傲氣, 軍孫蔚如部奉命在中條山一線死 唱起了高亢悲壯的秦腔:兩狼山戰
命阻敵,中條山戰役有兩萬七千 胡兒天搖地動,好男兒為國家何懼
多西北子弟兵前仆後繼、戰死沙 死生!高舉戰旗,跳下懸崖,追隨
只好輕聲嘆氣、愁眉不展。 場。 自己弟兄而去。
麗出院已是秋天,已經開學 歷史會記住這個日子: 有說見此壯烈場景,敵寇也聞
有一陣子了。那天她痊愈後來 一九三九年六月六日,日寇以三 之膽驚失色。
學工噩夢 ■浩皓 學校見同學,大家嘰嘰喳喳的關 萬餘兵力,配以飛機大炮狂轟濫 淚!黃河為之嗚咽!
有說壯士殉國,山河為之垂
炸,瘋狂進攻我軍陣地。177 師學
切地問東問西,爭相看她受傷的
手臂——她的右手以及小臂變得 兵隊 1000 多參軍不到兩、三個月 也無需拔高,無需渲染,亦無
皺皺巴巴、傷疤累累很猙獰很恐 的陝西新兵,這些十六、七歲、 需多說,這些年輕的後生、關中冷
1966 年 5 月 7 日,毛澤東給林 事故發生得太突然,麗把手從 怖。手很小,右臂也開始萎縮,伸 不到 20 歲的陝西冷娃在快要落日 娃,在當初奔赴戰場時、在浴血殺
彪寫了一封信,這封信後來被稱為 風扇裏抽出來,已經是白茬茬地露 展不直,總是彎著。有同學開玩笑 的黃河灘上與日軍捨命搏殺,在 敵時、在以死殉國時,不會想得太
“五七指示”。五七指示部分內容 著骨頭,吊著肉皮,鲜血開始湧出。 說,你看你這架勢,端著,像周恩 突圍中先後有 200 多人犧牲,血 多。只要有一句,這些關中冷娃在
是“學生也是這樣,以學為主,兼 我傻呆呆地站在那裏,還沒明白這 來總理一樣了,大家都哄笑起来。 浸透了沙灘 , 走一步就見一個血 殺敵保國的戰場上,沒有給家鄉父
學別樣,即不但學文,也要學工、 一切。麗也呆了,驚恐和劇痛將她 麗只是抿着嘴,並不多話。大 的腳窩。餘 800 多人彈藥打光, 老爹娘丟臉,沒有給關中冷娃臉上
學農、學軍,也要批判資產階級。 嚇得楞住了,她瞪着眼看了看自己 家和她說話都變得小心了,客客氣 被日軍圍困在黃河岸邊。那時太 抹黑,不是慫貨,就夠了!
學制要縮短,教育要革命,資產階 的手,突然嚎叫著向我直衝過來。 氣,回不到從前的嘻戲情感。她對 陽就要落下,血染殘陽,八百多 儘管歲月更替,或有意無意遺
級知識分子統治我們學校的現象, 我本能地一閃,她撲了個空,然後 我們說:我是來辦退學手續的。麗 名壯士屹立中條山絕壁之上,前 忘,掩埋那段歷史,都無損這些壯
再也不能繼續下去了。” 瘋了一樣向在場的其他同學撲過 不上學了?大家七嘴八舌地追問 面是敵寇的刺刀,身後是洶湧的 士千秋英烈之名,他們為之獻出生
為了貫徹五七指示,文化大革 去。同學們驚得四處逃跑,本能地 她,麗低著頭說:我來開個證明, 黃河,這些清一色關中冷娃的年 命和熱血的山河土地是永遠紀念他
命開始後的小學、初中和高中教育 如鳥獸散。 辦退學。 輕士兵,甯死不降,800 多人全數 們的豐碑!
由十二年縮短為十年,小學改爲五 麗撲在了一位女生背上,女生 以後我們放學,總能在街上遇 縱身跳下懸崖底的滾滾黃河,以
年、初中三年、高中剩下二年。我 扭頭看到肩上血淋淋的手,嗷的一 到下班的麗。聽說她在一家街道辦 死殉國。 作者簡介:王偉,洛杉磯華文
的初、高中是在同一所學校讀完。 聲嚇得飛跑。我在慌亂中被絆倒, 的小工廠,給塑料皮壓膜,生產工 關於這些壯士殉難的場景, 作協會員,《洛城文苑》、《洛城
在這五年時間裏,我們去過農村學 癱軟在地上再也跑不動,麗撲在了 作證、學生證之類的塑料封皮。有 有許多種描寫和說法。有說在殘 小說》編委。出版四本詩歌合集,
農、部隊學軍,還有兩次去工廠學 我的身上。驚叫和哀嚎響成一片。 一次我去那個街辦小工廠找麗,工 陽下、黃河邊,八百個戰士向著 著有文學評論、散文等系列作品。
工的經歷,每次為期大都在一個月。 輔導員衝刺般跑過來,神情緊張臉 廠其實就只是一間小屋,房間裏燈
少年時代的學生,天天盼著放 色慘白,瘦瘦高高的他抱起麗就往 光暗淡,味道刺鼻,有幾個目光呆
飛,只要不是坐在教室裏死讀書, 工廠醫務室跑。醫務室只能做一般 滯的老頭老太太在給壓製出來的塑
出去做什麽都像度假一樣開心。第 的止血包紮,工廠馬上派車將麗送 料證剪毛邊兒,還有幾個智障員工 菊 痴
一次去煙廠學工比較愉快,一個月 去市中心醫院。 在搬運箱子,麗戴著套袖正在操作
的時間很快度過了,還了解了製作 有個男生,平時很頑皮,頑皮 機器。
卷煙的過程。第二次去搪瓷廠的學 得人人都討厭,像混世魔王一樣, 我和麗聊了幾句。麗的興頭很
工經歷,給我帶來的卻是驚恐害怕 天天惡作劇不斷,大家不知該敬著 寡淡,低著頭不見笑容,像個小大 ■凌鼎年
和無法忘記的噩夢,那是血的教訓, 他還是躲著他。這天他真是膽大心 人,沒了共同語言,好像不願再和
也是我們那批同學最不願提起的傷 細,他在車間遍地尋找,終於找到 我們這些同學來往,態度和語氣都 菊花品種上百累千、黃白紅 概碰壁碰釘子。
痛記憶。 了被打飛的那根食指,揣在口袋裏, 顯出了工人和學生之間的距離。麗 紫,均有不勝枚舉之品種。唯綠色 多少年來,他家的菊花只准看不
不知為什麽學工沒有老師跟隨, 骑了輛自行車趕到醫院,將斷指交 還自嘲:起碼我留城了,不用下鄉 菊花極為稀少罕見,而綠色品種 准要,誰若不識相,開口向他要一
只有高中的學生當輔導員帶領我們 給了醫生。這時麗已被推進了手術 了,別看是個街辦小工廠,也許我 中,又以“綠荷”花朵最大,綠意 盆,或想動腦筋分個根,剪一枝什麽
初中學生去學工。大家都還是孩子 室。 因禍得福呢! 最濃,一向被認為是菊之上上品。 的,那他必不給你好臉色看,隨你是
呢。 我回家後依然驚魂未定,告訴 麗的表情很木然,不再悲戚, 大凡名貴品種都嬌貴,“綠荷” 什麽人,一律如此。
那是個暑假。濟南的夏天那真 媽媽在工廠學工發生的一切。媽媽 看似創傷都已撫平,看不出她是落 也極難培植,只少數大公園才有此 秋天的時候,老菊頭的侄女帶著
叫酷暑,白天黑夜都是溽熱沈悶。 驚得直呼:“天啊!我的天啊!” 寞悵然還是真的無所謂。能在少年 品種,因而其珍其貴顯而易見。 一英俊瀟灑的青年來看望他。老菊
我們来到一個大廠房,沒有冷氣設 媽媽把我從頭摸到腳,看看有 時光就學會自嘲或是自我安慰是件 據說私人有“綠荷”品種的不 頭向來把侄女當親女兒待的,見侄女
備,只有一台工業用的大風扇在轟 沒有缺少什麽零件。想起来真是害 多麽不容易的事情。我發現麗的嗓 多見,但老菊頭有。 有如此一表人才的男朋友自然欣慰萬
隆隆地吹,聲音嘈雜,像是直升機 怕,那個背面沒有遮擋的風扇,吸 音變慢變沈了,不再像上學的時候, 說起老菊頭這個人,可算一 分,於是不免多看了幾眼。這一多
在頭上盤旋。這個巨無霸式的風扇, 力那麽強大,像個刮著旋風的黑洞, 一高興就癲狂,說笑就笑,說鬧就 怪——他一輩子單身獨居,仿宋代 看,老菊頭發現這青年很面熟,想了
直徑超過我們的身高,除了這個大 很容易捲入任何東西,比如辮子、 鬧。那時候老師總說我們女生是一 名士林逋“梅妻鶴子”,自謂“菊 很久,他終於記起來了,這青年就是
廠房,在別的地方我們還沒見過。 比如衣角。小孩子在沒有成年人看 群家雀兒,太吵。 妻菊子”,愛菊愛到如醉如癡的地 曾勸他加入縣花卉協會最起勁的一
同學們愛湊熱鬧,都擠在風扇前吹 護的情況下,就這樣去學工。 我們放學總會遇見麗,她總是 步。 位,對了,好像記得他是公園的什麽
風納涼。有個叫麗的女生拉著我說, 因為是暑假,我們輪班在醫院 低着頭、紅著臉,讓著走到道路邊 他家屋裏屋外全是菊。什麽 技術員,想到此,老菊頭立即警覺起
咱們到後邊去看看有沒有風,不要 病床前守護著麗。那根食指最終未 旁,不再和往日的同學搭話。她的 “帥旗”、“墨十八”、“綠刺”、 來,連神經末梢也像長了眼睛似的,
和他們擠在一起。我跟著麗來到了 能接回去,麗的右手只剩下四根手 右手總是揣在口袋裏,藏起那手的 “十丈珠簾”、“綠水長流”、“楓 如防賊似的注意起了這青年的一舉一
風扇後面。 指。度過了手術、昏迷、高燒的一 傷疤。她那年幼的臉龐却藏不起那 葉蘆花”、“鳳凰轉翅”、“綠衣 動。
這個巨無霸風扇只是前面有框 段痛苦時間,麗開始復原了。可能 滿心的失落、寂寥和自卑。 紅裳”、“古銅錢”、“貴妃出浴” 好呵,耍手段耍到我侄女身上來
架罩著,背後沒有任何遮擋,四敞 是年紀還小,心裏留不住更多的悲 那一年,麗才是十四、五歲的 等等,簡直就是一個小型菊展。 了。看來和我侄女談朋友是醉翁之意
大開,飛轉的風翅旋成了一片雲, 傷,麗只是遺憾地說:“我以後怎 女孩。 數百品種中,老菊頭最寶貴的 不在酒,有了這想法後,老菊頭對侄
呼呼作響。我和麗站在風扇後面片 麽用右手寫字呢?我是不是要改用 自然是“綠荷”。 女也有了三分戒心。
刻,沒感覺到有風吹出。麗伸出手, 左手寫字了。” 作者簡介:浩皓,原名鄭皓,少 也真有他的,那盆綠荷被他養 有天半夜,老菊頭被風聲雨聲驚
試試到底有沒有風。一瞬間,麗的 不懂事的我們還嘻嘻哈哈地趴 年從軍,後從事中文教學。已出版 得高不盈尺,枝不過三,棵壯葉大, 醒,他放心不下那盆綠荷,披衣到
右手被吸了進去。只聽見啪的一聲, 在病床上練習用左手寫字,左手寫 兩部長篇作品,《格桑花之戀》、 底葉不焦,每枝一花,同時競放; 天井裏把綠荷搬進屋,不料因地濕,
她的一根手指頭被打斷了,呈拋物 出的字歪歪扭扭很醜很稚嫩,我們 《美國,想說愛你不容易》 花綠如翡翠,花大似芙蓉。遠觀, 腳下一滑跌了一跤,老菊頭怕跌壞綠
線形式飛落到了地上。 傻笑個不停。麗的媽媽看看我們, 花葉難辨,綠溢盆沿;細瞧,蒼翠 荷,倒地時硬是護住了綠荷,故而跌
欲滴,綠意可掬——此乃老菊頭命 得好重,痛得爬都爬不起來。過後,
根子也。 檢查下來是尾骨骨折,需匍床靜臥。
開著時速 75 英哩,飛馳 道佳餚好菜,自告奮勇地進廚房,大顯身手。 據傳聞:此綠荷品種出自清廷 於是,照顧老菊頭,照顧菊花的
在 57 號公路;左手方,聞名 “蘇,你真好命喔!” 御花園,故老菊頭一向以擁有御菊 責任,義不容辭地落到了他侄女身
的 Angel 棒球場,快速地消 “怎麼說呢?”蘇笑咪咪地問道。 親本、正宗綠荷而自傲。 上。
逝在後視鏡,經過 Diamond “你看,後院長滿著種類繁多的花果, 老菊頭最煩別人要他參加什麽 老菊頭對侄女少有的熱心生出幾
Bar,“閃耀的鑽石”並引不 想吃就現採。”
起她的興趣。住在熱帶國家 “對啊!這兒真是世外桃源。”蘇很高 花卉協會,似乎一入會,綠荷名菊 分懷疑,他怕有意外,索性叫侄女把
的她,雙目中,只看到前方 興地回答。 就難保了。 綠荷搬到他床前。
一座白白似刨冰的山,那不 大衛搶著洗大夥兒剛用過的盤和碗,緊 他腦子裏只有菊花,別的,對 慢慢地,這盆綠荷不如先前精神
是她經常能遇到的景色,美 接著現磨巴西咖啡豆,陣陣香味四溢滿房... ... 不起,他每見報上登有菊展消息, 了。
第二年春上,雖然竄出了幾個新
極了! “這麼好的老公,哪兒找啊?”你一聲、 必自費前往。一到菊展,必先尋覓 芽,但嫩嫩的、弱弱的,他侄女幾
有無綠荷品種展出。若有,他必賞
尚 時 的 型 髮 塞的車流,也看不見任何人 我一句的。 看再三,臨走必甩一句:“非正宗 次提出搬到天井裏照照陽光,老菊頭
進入了 Claremont,沒擁
蘇默默無言,從她的眼神中,流露著濃
蹤,沒有暄嘩,好一個寧靜 濃的愛意。 綠荷!” 終因放心不下,堅持不肯。等後來眼
的世界。 隔些日子,電話鈴聲響了。 於是,洋洋得意之情難抑。回 看這盆綠荷要活不成了,老菊頭才無
轎車的引擎聲,喚起很少被打擾的狗。 “蘇走了!” 家後愈發對那棵綠荷愛護備至。 可奈何地同意搬到天井裏。可他本能
長毛嘟嘟,一扭一扭地迎著她走來。屋內鋼 “多次的化療,頂著時尚的假髮髮型, 老菊頭為了保存這棵正宗綠 地感覺到侄女的那位男朋友也在天井
琴聲隨風飛舞。蘇,房子的女主人,一向不 是為了不願透露真象,也不想讓親友擔心。” 荷,可謂煞費苦心。這綠荷品種他 裏,急得大叫搬進來,慌慌地細數著
(巴西)
■ 藤林
打扮。那天,頭髮別開生面地不同。蘇帶領 至今,在台灣的婆婆,還不知道蘇已經 每年只種一盆,絕不多種。他年年 那僅有的幾根芽缺了沒有。
著遠道而來的她,在家前庭院散步賞花,享 是天使了。 插枝,成活後選取一棵最壯實的保 終於,綠荷一縷芳魂去矣。老菊
受著自然生態及景觀。南加州溫暖的太陽光, 留,其餘的連同老根一起毀掉。以 頭傾注一生心血養之護之的所謂御菊
開始溶化山頂上的皚皚白雪,使空氣更加舒 作者簡介:滕林,本名林美君。南美洲 免謬種流傳,正宗不正。 親本、正宗綠荷就此絕種。
適和清新。 華文作家協會會長。《風雅漢俳》副主編。 老菊頭的這盆綠荷猶如郵票中
多年不見,平常話不多的男主人大衛, 創辦《華漢文苑》,有散文、漢俳詩等刊登 的孤票、古籍中的善本,使得許多 作者簡介:凌鼎年,中國作協
那天萬分殷勤,跑上跑下地打理內外。午餐 於巴西《美洲華報》、美國《明州時報》、 菊花愛好者垂涎欲滴,好多人千方 會員,太倉市作協主席,出版多部
時刻,開車往有中國餐館的另一小鎮,買幾 中國《人民日報》等報刊雜誌上。 百計想得之,但任是軟的硬的,一 微型小說集。
文稿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文責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