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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的情緒拼圖 ■顏 敏

《陋巷》
——

王傳利的小說《陋巷》寫的 生活——那是已被 1980 年代以來
是故國故鄉的記憶。故國故鄉的記 的都市進程吞噬的北方小街巷的故
憶不僅是洛杉磯華文文學的重要表 事。
現對象，也是海外華文文學的重要 身居異域、無法觸摸故國現
母題，然而，面對瀚如煙海的同 實的王傳利試圖用文學修補和重構
孫建平作品欣賞 類題材作品的影響，作家迫切需要 這段煙消雲散的小巷生活時，他
尋找一種和自己記憶匹配的敘述方 的寫作已經成為拾掇記憶碎片的過
孫建平曾任天津美院油畫系主任、天津美院造型學院副
院長。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中國政協文史館油畫研究院【第三十六期】 式，才能有所創新。王傳利所要表 程——從童年到中年，故鄉的諸多
副院長，中國油畫學會理事，天津美術家協會常務理事。 現的是一段怎樣的故國記憶呢？又 人事牽扯糾纏，一幕幕如蒙太奇般
採取了怎樣的敘述技巧呢？在這篇 疊加而來，各歸其位是如此困難複
北美洛杉磯華文作家協會主辦 刊頭設計、版面編輯：丁圓圓 小說裏，他聚焦的不是北京上海的 雜。我稱之為記憶拼圖術。所謂拼
主編：陳述 顧問：陳殿興 于疆 網址：http://lacwa.com 都市繁華，也不是江南小城的山水 圖是一種考驗耐心、智商和想象力
編委：王傳利 張棠 黃宗之 王偉 投稿郵箱：lcxslacwa@yahoo.com 溫柔，而是一段即將被遺忘的市井 的遊戲，它試圖將碎片變成整體、
具象的世界。而王傳利的《陋巷》
作為一幅記憶的拼圖，看似漫不經
心，順手拈來，也隱含了某些玄
機，凸顯了創作者的審美動機與立 還主導了小說的敘述筆調、敘述節
場。對這一記憶拼圖的解析，也將
《瞎子蠻叔》 (下 篇) 敞開洛杉磯華文文學的另一審美境 奏、敘述風格的格局，使小說確立
了自己的意識形態。
界，並引發對海外華文文學記憶再
在上部，眷念之情處在被壓抑
造原則的反思。
小說前面有引言，後面有結 狀態，保持了更多的反思距離，故
■王偉 語，中間分上下兩部講述陋巷的前 作者對人與事極盡揶揄、嘲諷；陋
身現世，有較為清晰的時間線索， 巷人的自私、小氣、庸俗、狹隘、
結構相對完整。在這樣並不出奇的 紛爭，被不動聲色的客觀筆墨描摹
三仙鎮緊挨城區，也早已在 了，省長和蠻叔的關係，還真是像 裏結識了許多進步人物，接受了許 線性敘事之中，小說主體構造卻 得淋漓盡致，時間似乎是凝固的，
城市發展中融為一體了。當下，大 親人一樣，你道省長是哪一位？還 多進步思想。在敵寇當前，國家危 凸顯了其獨特性。作為敘述主體的 敘事筆調顯得冷靜理性，這說明上
陸各地高鐵建設如火如荼，在高鐵 記得當年蠻叔攔火車時，車上那位 急存亡之際，毅然奔赴前線，蘭姐 上下部，各由 23 小節構成，每小 部小說處在作者自覺的“立此存
建設經過三仙鎮時，需遷移一片過 北京的大官嗎。那位大官原來也是 是戰場救護，一次戰役中，不幸被 節均以某個家庭或人物、事件為聚 照”視野之下，情感的力量未被體
去的墳地。其他墳地都有主家，經 從陝西關中出去的，年輕時到北平 日寇彈片擊中腹部，血流如注，等 焦點，寫得詼諧幽默，妙趣橫生； 認。
政府協商，統一規劃公墓用地，給 求學，後來參加革命，算得上地地 從戰場救下，已是生命垂危了。 但節與節之間的聯繫非常鬆散。偶 而下部一開始，眷念情緒愈
付相關理賠後，都順利遷移。唯獨 道道的陝西鄉黨。自從蠻叔那次攔 蠻叔拼命呼喊著蘭姐，蘭姐艱 爾會上下承接，更多的是平行或跳 加濃烈，敘事節奏加快，筆調也顯
一座孤墳，沒有主家，施工單位等 火車後，北京的大官和蠻叔就互相 難地睜開眼睛，認出了蠻叔，用微 躍，位置似乎可以互換；先寫哪一 得柔和溫暖。作者在書寫文革、地
不及，各種機械轟隆隆開來，正準 惦念著了，蠻叔是感念著大官對百 弱的聲音說了一句：“蠻子，我疼， 家、後寫哪一戶，先寫某個人、後 震、拆遷等一系列天災人禍時，並
備按無主墳清理時，蠻叔趕來擋在 姓和自己的救命大恩，大官是惦念 我要回家。”隨後，任憑蠻叔撕心 寫某個人，既沒有必然邏輯，也沒 不像一些海外華文創作一樣，刻意
了墳前，不准動墳地的一棵草木。 當地百姓的生計和蠻叔的俠義。因 裂肺的呼喊，再也沒有睜開那雙美 有要分出高低輕重來；所寫之事， 渲染時代的暴虐和人性的醜陋，而
蠻叔憑幾十年前捨命攔火車，救 此往後兩家互有往來，大官有一年 麗的眼睛。 大多瑣碎平常、家長里短，既談不 是以旁敲側擊的輕柔訴說呈現毀
下三仙鎮和臨縣百姓的壯舉，在三 回陝西，還請蠻叔夫妻到西安省城 蠻叔跪在蘭姐的身旁，從黃昏 上轟轟烈烈，也沒有多少詩情畫 壞後的荒蕪。在時代的回光返照
仙鎮和方圓四周的威望，那是無人 看了著名的易俗社的秦腔大戲，雖 到夜晚，淚流幹了，聲哭啞了。關 意。陋巷裏的人呢？既沒有英雄好 中，作者甚至賦予了陋巷人一點點
敢於冒犯。三仙鎮的頭頭腦腦來了 地位差異，但彼此卻互相敬重。文 中當地的風俗是有人在外離世，是 漢，也沒有大奸大犯。因此，一些 崇高的感覺——災難中人性溫情和
一堆，說也說了，勸也勸了，什麼 革中北京大官蒙難，夫妻被揪出批 不能進村安葬的，蠻叔記住了蘭姐 習慣了典型化敘事的讀者與批評 美好的一面在閃亮，歲月流逝中強
高鐵是國家重點工程呀，什麼關係 鬥，在關進牛棚前夕，大官吩咐一 要回家的話，拼死也要讓蘭姐回到 者，可能會覺得這本小說沒有中心 權者也懂得了懺悔與忍讓，自私索
國計民生呀，什麼要顧大局呀，林 對兒女說：“北京難留，你們去陝 三仙鎮。救護隊有一幫後生，和蠻 人物、沒有中心線索，沒有立體 取的人也不再理直氣壯，而是自慚
林總總，不一而足。可任你說的天 西三仙鎮找蠻叔，他會捨命保護你 叔是生死兄弟，蠻叔和他們趁著夜 感。但在我看來，這種敘述形式另 形穢。下部情緒力量的強化及其審
花亂墜，蠻叔就是巋然不動。人們 們。”後來大官的兒女在三仙鎮度 晚，把蘭姐安葬在鎮外。那時節， 有玄機可言。 美效應，正體現了書寫者的當下位
驚奇之餘，有七八十歲年長者才想 過了一段避難的日子，蠻叔待他們 兵荒馬亂，世道無常，也沒有人去 小說的敘事起點是小巷裏“一 置。當作者在都市高樓中無家可
起似乎從記事起，這個孤墳就在這 更勝過自己的兒女，過程自不必細 過多追究一座新墳。 個人和一隻雞一同死去”，這說明 歸，暮然回首中，那已經消失的陋
裏了，人們還想起這座孤墳平時從 說。再後來，文革結束，大官復出， 蘭姐是為國捐軀的英烈，蠻叔 作者意識到自己要寫的就是市井間 巷就被逐漸被定格成了美好的精神
沒有看到有人祭奠，但奇怪的是每 兒女相繼升學工作，大官的兒子畢 是抗日支前的熱血青年，一個應該 雞毛蒜皮的小事，而非英雄史詩。 家園，在作者看來，熱鬧的、人與
年的某月某日某一天，這座孤墳前 業後進入中央部委，後來仕途幾經 被紀念，一個應該被讚揚，可就是 既然作者要展現的是瑣碎的、日常 人之間面對面、心對心的交流只有
總會看到有燒過紙錢的痕跡，幾十 升遷，前幾年中央任命為陝西省 因為蘭姐參加的是國民黨的軍隊， 的市井人生，那麼，選擇一種天女 在敞開的，可以走家串戶的巷子裏
年來，年年如此，有好事者企圖弄 長，說到這裏，大家已經清楚了劉 蠻叔參加的也是國民黨的救護隊， 散花式的行文結構來加以建構，就 才成為可能，而城市摩天大樓呈現
清這個謎案，可總無所獲，久而久 省長何許人也，也自然明白劉省長 在前幾十年那種政治氣候下，蠻叔 是理所當然了，故而在這幅文學的 的已經是“他人即地獄”的隔離語
之，人們也就淡忘了此事，今日看 為何對蠻叔如此恭敬親切。其實， 是無論如何不能講出這段歷史。因 清明上河圖中，衆生紛紜，沒有主 境。
起來，偷偷祭奠的人肯定就是當年 劉省長來陝西後，曾幾次托人請蠻 此，這個天大的秘密，這段悲壯的 次。但這群並無明顯高下之分的俗 《陋巷》也有遺憾之处，就是
的蠻哥、後來的蠻叔了。 叔夫妻到西安相聚，怎奈蠻叔為人 英烈傳奇，淹沒幾十年間，不見天 人並非沒有審美價值，他們看似時 作者對情緒力量的不自覺。因為這
鎮領導無奈，只好彙報給縣 耿介，你有難時會捨命救之，你富 日。 代的泡沫，隨著外界起落沈浮，卻 種創作萌生於異域生活的孤獨，是
長。年輕的縣長親自趕來，正要 貴時卻不願攀附，同時也是知道省 這個秘密，三仙鎮的人沒有人 由不得人輕薄，他們那種認真活著 寂寞讓作者覺得消失的故國記憶如
開口，蠻叔說：“這事你做不了 長管的事千頭萬緒，不想多添麻 知道，只有蠻叔知道，後來蠻嬸嫁 的勁頭，正是推動時代穩步向前的 斯珍貴，産生了不吐不快的衝動，
主，除非省長給個說法。”年輕的 煩。 過來，蠻叔告訴了蠻嬸，從此蠻叔 原動力，故作者仍可通過書寫陋巷 就像一個孤獨的孩子玩拼圖遊戲，
縣長嘴上不說，心裏直犯嘀咕“老 暫且不多說蠻叔和省長老少 祭奠蘭姐時，都是蠻嬸守望。即使 的興亡寄托一種歷史感。 雖然情感上全力浸染卻不自覺其意
爺子莫非說瘋話，省長怎麼會認得 的情義，也不細說省長招待蠻叔過 當年在蠻叔家避難的北京大官的兒 《陋巷》的故事如果僅僅是 義。因而在文本的全景敘述中，某
你？” 程，蠻叔不是來論吃喝的，蠻叔是 女，蠻叔也沒敢告訴。也虧得蠻嬸 對“立此存照”的歷史再現原則的 些人與事的價值未被咀嚼消化就湮
蠻叔說出這句話後，驚奇的 為那座孤墳的事才來西安省城的， 謹慎，幾十年間竟無人看破個中秘 回應，就難以呈現文學創作與心靈 沒了。慶幸的是，王傳利意識到自
是，往後的事情就像當年攔火車那 就這樣，像回到當年攔火車時 密。 訴求之間的內在聯繫，審美價值是 己的記憶拼圖尚未完成，他將要完
事一樣，信不信由你，傳奇事件偏 蠻叔對北京大官敘說三仙鎮人的饑 蠻叔講完了，午後的陽光從 有所缺失的。我認為，對這一看似 成的下一部小說中，將聚焦小巷以
偏就又發生了。後晌時，一輛黑色 荒哪個情景一樣，今日也是一個午 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室內一片 紛繁的市井社會做出拼圖式的審美 外的世界，相信對此會有所反思。
小車緩緩駛進三仙鎮，車上來人問 後，在省長辦公室裏，對著省長和 靜默。劉省長眼泛淚光，說了三 處理，還涉及審美創造中的情感原 如今，在這條剛剛開拓的路
那位是蠻叔，眾人指認蠻叔後，來 年輕的縣長，蠻叔說出了關於那座 句話，他朝著三仙鎮的方向說： 則。在王傳利筆下，這個涉及 13 上，作者情之所至，邀請讀者記住
人說我是省政府的，省城劉省長請 孤墳一段悲壯的傳奇往事。 “中華民族的英烈，三仙鎮的好女 戶人家、百來號人的糾葛與心事， 並一起緬懷一段消失的歷史，一
您老到省城見面，一併請縣長同 話說七十幾年前，日寇侵略 兒！”省長對年輕的縣長和秘書長 時間跨度達 50 年左右的小巷世界 個即將逝去的生活空間。作者的
去。年輕的縣長心中七上八下，茫 中華，一直進犯到山西黃河東岸， 說：“歷史是不應被忘記的！”省 並不複雜，敘述時得心應手，人物 這一情思就隱含在序言與結語飽含
然摸不清頭緒，看蠻叔倒是平靜如 逼近陝西。屬於西北軍的國軍第四 長對蠻叔說：“您老一生的守護， 和事件揮之即去，召之而來，讀來 深情的那句感歎之中：“從此，也
初。這件事之所以令人稱奇，奇就 集團軍孫蔚如部奉命在中條山一線 何其忠烈！” 也並無紊亂脫節的感覺。為什麼？ 就沒有了陋巷和陋巷人的故事。”
奇在到現在都沒有人弄明白，看起 死命阻敵，也就是後來載入史冊悲 三仙鎮的人們終於知道了這個 因為它們一一存在於作者的記憶之 在這句餘音未了的感歎中，我們意
來遷墳這樣一件小事，怎麼會傳到 壯慘烈的中條山戰役。那一戰役打 秘密，知道了蘭姐這位三仙鎮的英 中，被一種情感所牽引，並不糾 識到，作者是在時空的距離中，將
省城，蠻叔剛說了：“除非省長給 得真是慘烈啊，中條山戰役有兩萬 烈女兒。三仙鎮的人震驚了，感動 結。因此，理解這篇小說結構藝術 俗人們的生活故事升華為具有張力
個說法。”話音才落，眨眼間就驚 七千多西北子弟兵前仆後繼、戰死 了，流淚了，也再一次為蠻叔蠻嬸 的獨特性關鍵在於發現、理解和認 和餘韻的審美境界。是的，芸芸衆
動了省長，不僅派專車來接蠻叔， 沙場。傳說中的八百秦軍投黃河， 幾十年守護英烈的義舉感歎讚頌不 同其中的情感敘述邏輯。它是成人 生都有故事，倘若我們遺忘了那些
連縣長都成了蠻叔的隨從了，這也 也就是剛參軍幾個月的一群陝西關 已。 對童年和青春的懷念，更是一個遊 飽含個人情感體驗的故事，我們就
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吧。 中冷娃學生兵，子彈打光後，戰死 蘭姐的墳塋終於沒有遷移，蘭 子對故鄉的沈迷，正是這種綿綿不 沒有了可以依存的記憶家園；對于
話不多說，三仙鎮到省城，走 不降，跳進滾滾黃河，以身殉國。 姐用生命守護著這裏的土地，三仙 盡之情意潛在地組織了整個故事， 華人移民而言，這種帶有個人情感
高速幾十分鐘就到，車駛進省政府 可謂魂守國土，血灑黃河，驚天動 鎮的人們也要用生命守護自己的女 讓它有了自己的秩序。其實，在寫 體驗的故國故鄉敘述更為重要，它
大院，停在省長辦公樓前，年輕的 地，忠烈長存。那時蠻叔十七八歲 兒。你如果坐高鐵經過三仙鎮，會 作中，情緒會構成無法用理性來分 不僅是釋放個體鄉愁的一種重要形
縣長一眼看見劉省長站在樓前，似 出頭，也滿腔熱血，參加了縣城支 看到鐵路旁蘭姐的白玉雕像，蘭花 析的敘述邏輯，它會組織文字、梳 式，也是重建作家精神故鄉的有效
乎在等待蠻叔，大概車進大院，秘 前救護隊，負責接運鐵路沿線火車 叢中，蘭姐笑容燦爛，美麗帥氣， 理故事、取捨人物，上乘的寫作 方式，已經成為海外華文文學不竭
書已告知省長。說實話年輕的縣長 運來的前線傷患。那是一個血色殘 柔美中透著一股英氣。 者，有時就在情緒指引下找到寫作 的創作動力和源泉。我們知道，文
這時候有點怯場，劉省長他倒是認 陽的黃昏，蠻叔在一堆傷患中，一 的突破口，這種敘述中的情緒力量 學創作畢竟是富于個性的創造性活
識，在省上開會或省長到金山縣檢 眼看到了那張在蠻叔眼中曾是美麗 作者簡介：王偉，洛杉磯華文 到後來的“無意識寫作”流派那裏 動，此類故國故鄉記憶中所散發的
查工作時，打過交道，但這樣進省 如仙女，如今卻慘白無血色的臉。 作協會員，《洛城文苑》《洛城小 甚至成了至高無比的寫作定則。 情緒感染力，以及情緒在布局謀篇
長辦公樓還是第一次，主要是搞不 那張臉，在蠻叔的心中，是 說》編委。出版四部詩歌合集，著 《陋巷》的寫作中，作者尚 時起到的重要作用，為我們分析華
清狀況，心裏就不踏實。 三仙鎮那些姑娘中最最美麗的臉。 有文學評論、散文系列等。 未自覺認同情緒至上的寫作邏輯， 文作家記憶重建的獨特性開拓出新
車停穩，蠻叔和縣長下了車， 那是蠻叔覺得親近、和善、敬重 而是以中國傳統的散點透視方式作 的審美視角。
省長上前，恭恭敬敬叫了一聲：“蠻 的蘭姐。蘭姐自幼聰慧伶 為文本的表層結構，對富有情感張
叔”，然後扶著蠻叔進了省長辦公 俐，乖巧可愛。蘭姐 力的內在結構並未明察。但在我看 作者簡介：顏敏，惠州學院中
大樓。那情形，就像一對父子般自 喜 愛 讀 書， 天 賦 極 來，正是小說字裏行間綿綿不絕的 文系教授，社科院文學所博士後，
然親切。 好。當時的有錢人 眷念，以及由這眷念延伸而來對小 從事傳媒與海外華人詩學研究。於
說到這裏，估計年輕縣長當 時興把子女送到大城 人物的悲憫、同情和理解，真正提 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出版著作兩
時的滿腹疑問和我們現在的心情一 市念書，蘭姐後來就 升了小說的審美境界，讓它沒有墮 部，在《外國文學評論》《中國比
樣，劉省長和蠻叔是什麼關係，怎 去了西安省城一所女 落成瑣碎無聊的俗世書寫。同時， 較文學》等核心期刊發表論文 50
麼就像親人一樣熟悉？還真是說對 子師範學校，在學校 敘事情緒在上下兩部的變化流動， 篇。

文稿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文責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