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7 - 洛城小说5

施 施瑋 作家、畫家、 唱組歌《主愛中華》、歌劇《駝背 學術論著
博士，詩人、
婦人》等。在中美及歐洲講學，倡
《在大觀園遇見夏娃——聖經
學者。祖籍中國蘇州。曾 導並推動“靈性文學”創作。2016 舊約的漢語處境化研讀》
瑋 在北京魯迅文學院、復旦 年出版的教會歷史長篇小說《叛教 畫冊
大學中文系學習。1996 年 者》是靈性文學的代表作品，被譽 《靈——施瑋靈性隨筆油畫
專 底移居美國，先後獲碩 為“補天之作”。 集》
士、聖經文學研究博士學

位。華人基督徒文學藝術 主要作品有：
輯 者協會主席，任《洛城文
苑》主編，廣播電臺嘉賓 詩集、詩劇與散文集：
主持人，曾任美國《海外 《大地上雪浴的女人》《生
校園》主編。八十年代開始在《人 命的長吟》《銀笛》《被呼召的
民文學》、《詩刊》、《人民日報》、 靈魂》《十五年》《創世紀》《歌
《國際日報》、《蔚藍色》等海內 中雅歌》《天地的馨香》《以馬
外報刊發表詩歌小說、隨筆評論 內利》
五百多萬字。作品入選多部選集， 中短篇小說集：
獲世界華文著述獎小說第一名等文 《日食 - 風動》
學獎項。出版作品十六部。在美國
中國舉辦多次靈性藝術詩畫展，畫 長篇小說：
作多次發表並被收藏。主編《胡適 《柔若無骨》《柔情無限》
文集》、《靈性文學》等叢書。與 《放逐伊甸》《紅牆白玉蘭》《世
音樂家合作交響詩《基督頌》、合 家美眷》《叛教者》
【第五十六期】
心生而言立

刊頭畫：施瑋油畫作品 ■ 施瑋

北美洛杉磯華文作家協會主辦 顧問：陳殿興、 于疆 、 張棠
主編：陳述 副主編：黄宗之 刊頭設計、版面編輯：丁圓圓 我和大多數文學青年一樣，除 那就是“功夫在詩外”。到了四十 的心。中國文學常常是在唯美的外
編委： 王偉、夫英、王維民 網址：http://lacwa.com 去作為功課的命題作文以外，真正 不惑，才越來越懂得劉勰在《文心 衣下，忽略了個體活生生的、獨立
本期責編：夫英 投稿郵箱：pc1430@gmail.com 由心生文的初端是日記和詩歌。日 雕龍》首篇〈原道〉中說的：“心 思考的屬性。美是美了，卻不喘氣。
記記的是心情和瑣事，不過那瑣事 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自然之道 於是，編輯就成了陷在衣帽間裡的
施 論 評 節 ： 選 作 瑋 品 公仲（教授、著名 性文學的執意追求。 卻又不是瑣事，在寫的當兒是揪心 也。” 人，四處突圍。讀文應如讀心，但
身為編輯，天天讀心，讀的卻多是
年輕時，心力和視力一樣蓬
揪肺的大事，等到了垂暮之年，又
評論家。中國世界華文 成了只捨得一小口一小口細品的佳 勃，越過對自己心的注視，致力於 心的各種雕塑，這種寂寞讓我也開
釀。
始反省起自己的文章來。
“文”明。一心要讓自己的文章明
文學學會名譽副會長）： 不過我的佳釀罎子早就打碎 到輝煌，什麼是輝煌呢？只大約地 我的心活著嗎？我的心能與
施瑋是一位很有個性、 了，一場渺小得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有個“偉大”、“純粹”的概念； 人，甚至與天地相呼吸嗎？我的心
很有特色、很有思想的 的初戀，撕碎了我的日記。於是， 再就是關注于世事社會之文明，關 能成為天地之心，感應天地，進而
海外女性作家。她率先 只留下詩歌。詩歌不是一罎實實在 注到血氣兒澎湃。然後，只能徒然 感應天地人之中運行的大道嗎？又
宣導的“靈性文學”現 在的酒，看得見、聞得著，卻捧不 地對著不明也不暗的灰色昏蒙，坐 再從大道、天地，落到最小處，我
在已被越來越多的學者、 起來。等你找不到記憶之勺時，就 等意志消磨。 的心能夠，並且願意感受讀者之心
讀者所接受，影響越來 未必能一口口悠閒地喝它。它不屬 忽有一日，做編輯久了，特別 嗎？
越深遠了。她也是一位 你，你卻屬它，不是能喝的佳釀， 是做主編，掌著生殺大權，每天無 有一種理論是為自己寫作，我
靈性文學的身體力行者， 卻是揮不散的酒香，繞你個三生樑 情地刪除許多文句流暢優美也無大 也曾是目中無人地自說自話，好像
她的作品無不顯露出文 柱卻沒得商量。 錯的絹花，或是少年激昂到語無倫 是一份特立獨行的純粹，卻失去
學的魅力和靈性的光芒。 寫文章的歷史有多久，我的編 次的文字。不是不知行文者的期待 了行文之自然之道。沒有心底對他
陳瑞琳（海外文學
評論家、新移民筆會會 輯生涯差不多就有多久了。從小學 與心血，因為自己也是個投稿的 者、對天地的關注，呼吸何在？天
人，為何卻常常在煙海般的稿子中
地他者都不在了，那個“我”也就
中學的黑板報，到大學工廠的文學
長）： 期刊；從編國內的詩歌刊物，到編 乏味地沉浮呢？究竟在期待怎樣的 虛謊起來。我在乎、愛並尊重那些
施瑋的小說一直是
“這一個”，因為沒有 國際的綜合報刊；創作也從單一的 文字？ 讀我文字的人嗎？這些人裡當然首
先包括第一讀者——編輯。
其實，編輯不過是第一個讀
詩歌發展到了多種文體，對文字的
任何的小說與她的相像。 認知與承托自然是經歷了千山萬水 者，和其它的讀者一樣，盼著看見 文字是一隻伸出去的手，撫
她寫小說是從“上面” 王紅旗（《中國女性文化》《中 的改變。 喘氣兒的文字，是讓我眼睛一亮的 摸，觸摸，感受，二十年後，我才
看世界，她看人間的目 國女性文學》主編）： 然而，卻有一句話陪我至今， 文字，是文字中有一顆活生生跳著 開始真正在乎指尖的溫度。
光是憐憫的，哲學的， 旅美女作家施瑋，近年提出的
也是心理的，所以就帶 “靈性寫作”的創作理念，受到國內
著很強的治癒性。喜歡 諸多批評家的關注。她的寫作的“靈 住在洛城四題 飄忽著、模糊著；想要回味一段銘
她小說中的人物，不是 性”詩歌、小說，就是以獨特的詩性 ■ 施瑋 心刻骨的感情，卻過不了錐心的
因為故事，而是因為生 語言表達，個性化的女性情感經驗、 癮。
命。她要拷問的並不限 神性的終極救贖與深刻的哲學洞識， 冬季不冷，咖啡也失去了香
於人性的優劣，而是靈 為海外華文女性文學注入了“宗教信 震顫的洛城 個時間和地點的目標，讓我被四輪 味，字句寡淡著，心情寡淡著。想
魂的存在。她筆下流動 仰”的精神因數。引領世人在放逐的 鐵殼載著，無法停下。 起前兩年冬季回南京，那份冷，濕
的不是情節，而是那種 自審、自省與懺悔過程中，走出靈魂 還沒到洛杉磯來，就聽說洛城 終於有一天，走進去，平坦坦 濕地刺進骨裡。再遠些就是在成
向死而生的情緒，很有 的黑夜，獲得生命的尊嚴，回歸愛與 是一個陽光之都，是黃金西海岸的 的草地像是專門讓人散步的。沒有 都，被子都是潮的，晚上兩腳探路，
些村上春樹的氣質。迷戀她的語言， 夢“原鄉”樂園。在當代華文女性文 同時，也是個地震多發地。十年前， 隆起的墳頭，只有一塊塊灰白的墓 一條人掙扎著伸下去……
美得有些冷，還有些淒厲，那深藏的 學歷史上，越來越顯示出她的重要位 我從美國中西部的新墨西哥州，搬 碑，簡單地紀錄某個人的名字、出 如今坐在美國四季如春的西海
隱喻宛然若詩。 置。 遷來洛杉磯。搬來前，我的美國鄰 生死亡的日期。這讓我想起唐朝詩 岸，心裡卻饑渴著那種疼痛的濕
作為當代美華文壇上一位重要的 劉麗霞（教授、文學史研究學 居和朋友們聽說我要來洛杉磯，都 人沈佺期的七絕《北邙山》。“北 冷。
作家，早年的施瑋以詩為業，移民美 者） 是面帶同情。對於美國中部的，較 邙山上列墳塋，萬古千秋對洛城。 努力收聚心思，在骨縫中尋找
國後竟然讀完了神學博士。她近年來 中國基督教文學有山無峰的局 為傳統保守的白人來說，洛杉磯和 城中日夕歌鐘起，山上惟聞松柏 殘留的一絲半縷那時的濕冷，卻是
全無痕跡。心裡知道自己是思鄉
所創作的幾部長篇小說部部驚心，同 面，大概要因為這部作品而改變了。 紐約都屬於無法居住的城市。 聲。” 了。其實人生和一個地方一樣，不
不能居住的原因主要還不是地
時還是當代畫壇的翹楚！我們曾經多 這不僅得益于題材的卓越，也得益于 震，而是人多、車多、空氣差、房 北邙山處於洛陽城邊，山上有 能簡單論好論壞的。有人說苦難是
次在深夜中長談，探討生命的價值追 施瑋的寫作才華和神學素養。施瑋首 價高，總之是個“亂”，再加上“地 許多古代帝王的陵墓。今天中國人 上天賜下的化了裝的祝福，還有寂
求，穿越了溫飽、再跨過愛情，最終 先是個詩人，這保證了這部作品語言 震”，就更是給人一種時刻都搖搖 還是喜歡把墓修在郊外、山上，仿 寞，還有孤獨，還有失意，許許多
將走向靈魂的信仰！ 的品味。那些閃爍在重大事件以及對 晃晃，不安定的感覺了。最後，他 佛是讓辭世的人看著後人們，居住 多，也像這冬季的冷般，曾讓我討
陸士清（著名評論家，《中國當 重大事件思考間隙中的富有詩意的語 們很勉強地接受了我的說法：一個 在自己曾經居住過的城裡，早起晚 厭，卻最終成了心裡緊緊抱著的念
代文學史》主編）： 言，猶如暗夜中的星星，讓人在不經 中國人，為了飲食和回國方便而選 歸的勞作、嘻笑怒駡的愛恨、勾心 想。
《世家美眷》，輝耀著女性意識 意間眼前一亮。 擇洛杉磯居住。對於阿爾伯克爾基 鬥角的爭權奪利，甚至朝代更替的 常常回憶歡樂、享受歡樂，卻
的光芒，它比我所讀到的所謂女性主 宋曉英（教授、評論家）： 的美國人來說，吃什麼並不重要， 血腥。當然也盼著和平年代的掃 在內心中擁抱痛苦、品味痛苦，這
義小說，在男人與女人兩性這個最根 北美華人女作家施瑋的小說《放 更不會動不動地出遠門。 墓，盼著有衣錦的後人把自己的墓 樣的人生才豐富吧，又或者是有點
修得更高更大。
本的關係上，顯得更強烈和更鮮明。 逐伊甸》生動地描述了上世紀八十年 來洛城前，我想：人多車多？ 美國的墓地呆在城中、陽光 葉公好龍。這個冬季還是不冷，這
它以女性的視角，挑戰了世俗文化中 代受人文主義洗禮的一代人，怎樣被 與中國相比也就算個鄉鎮水準，空 中，讓人覺得生死可以融在一處。 份焦心的期待，煩躁的失望，寫著
男人性意識的特權，生動地詮釋了女 九十年代的社會裂變所裹挾，在時代 氣、房價那就更沒所謂了。但來後， 而中國的墓地在山上、松柏間，生 寫著也就成了珍藏的佳釀，還可以
人的需要，在性意識上男女應是平等 大潮中掙扎、失落及頓悟的過程。這 我竟然深深體會到了朋友們的勸 死是陰陽相隔。一個藉著高聳的墓 與友對飲。微微釋懷！
的，也指出男女性愛必須昇華精神品 些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已經形成了 告，與美國中部地區相比，洛城仿 碑不朽，一個是“天堂的門”也是 找個樹洞說話
質。也許這就是這部小說的思想藝術 “重精神、輕物質、拷問靈魂、省問 佛隨時都在震動。 鄰家的門，但無論是高墳還是平
意義。 良心”的人格，不僅因為他們出生於 再也看不到阿爾伯克爾基永遠 地，下面的肉身都歸了塵。對死亡 6 月，今天洛杉磯反常的熱，
“詩書鼎禮”的中國，而且因為他們 如畫的天空了，洛城的天偶爾美豔 不同的安置，決定了墓地的不同， 仿佛是夏夜。夏夜是屬於童話的時
在八十年代初經歷了一個“啟蒙時 一下，也需急急觀賞以免錯過。高 更決定了活著的不同，平平淡淡地 段，我的童話早就離開了我，藏在
代”。經年之後，理想主義的光芒減 速上、停車場，車們爭先恐後，路 看死，也就能平平淡淡地看生了。 房間的角落，或是零零碎碎地掉在
弱，經濟的大浪淘沙開始，他們“找 面顫動，時間也急迫地震顫著。房 歸不了巢的鳥 記憶的縫隙中。
不到出路”，無法判斷是時代還是自 價高低如雲霄飛車，讓人生怕失落 想到童話就想到了樹，我喜歡
我的錯誤，陷於困惑掙扎、漂泊無 了什麼，又總在失去。文化活動多 十一月了，天卻還是不冷， 非常大的樹，老樹。不知在哪看過
依、亟待救贖的存在狀態。 了，見的人也多，但人來人往地反 像夏夜一般，卻沒了夏夜的明朗。 說趴在樹洞上說話，今晚突然很想
劉誠（詩歌批評家、《第三極》 而沒了可以喝茶的朋友……真是感 夏的歡快都飛得疲乏了，好像興頭 有個沉默的深潭般的樹洞……博客
主編）： 覺天、地、人都處於震顫中。 上了天的風箏，飛得太久，開始等 是不能代替的，博客有人看，說話
《歌中雅歌》使我相信，即使在 這十年中，地震也經歷了很多 待那根線兒將她收回。等待綿綿的 得穿上衣服。
如此腐爛庸俗的詩歌現場，仍有人信 次，級數不高，也只能算是顫動。 雨，讓她待在玻璃窗後，或是潔白 拋在樹洞裡的話會如何呢？會
守著那些值得信守的東西，他們苦苦 但總說會有次八級以上的，讓心不 的雪將她圍在家中、爐旁。 不會像種子一樣長出點什麼，那就
求索、甚至遠渡重洋，只為了追尋那 能徹底地落到實處。水和餅乾買了 但卻總也等不到。 可怕了。但若要它包著大團在我心
喜歡冬季寫作的我，靈感們生
一縷從天國破雲而來的光芒，並一意 兩三回又都吃了，終不再儲存。上 著小小的翅膀，像一群鳥，飛的太 裡都要爆炸的東西，保持在黑樹洞
孤行，把信守變成信仰，決不以詩歌 週二天震了三回，我是個對震動極 久了，天卻不黑，它們就回不到我 裡沉默，乾癟下去，悄悄地化為塵
敏感的人，這次也只跑到後園一
的名義對虛無進行時髦的包裝，把它 裡面。冬季不冷，我的懷就這麼散 土，這實在是有點殘酷。話們是否
方忠（評論家、中國世界華文 變成一個時代的圖騰。 次，就再不想離開沙發了。 散地空著。想去想個舊人舊事，卻 也爭話權，最誠實的話，最需要說
人就是這樣吧，震著震著就適
文學學會副會長）： 詩人施瑋通過詩歌的寫作，為 應了，住在洛杉磯的我也習慣了埋 想不進去；想來想想自己，自己卻 的話，都是沒有人要聽，也不能讓
掩卷之餘，深長思索，一部小 信仰找到依據，為拯救打開了新的可 頭吃飯，而不再擡頭欣賞天空。 人聽的，只能放進樹洞裡。
說在給讀者提供豐富的人生體驗的同 能。同時為我們提供詩歌的創造和 可惜這世上樹越來越少了，老
時，如果因其在人性上的大膽深入開 美；因為真正的詩歌，來自信仰和堅 不同的墓地 樹更少了。在旅遊區裡的老樹們驕
掘，而能給人以更多的啟迪和遐想， 持。 在美國的市鎮中，若看見一片 傲輕浮得很，不屑於聽人的話了。
這樣的作品應該更有思想的力量。施 王文勝（教授、評論家）： 被圍起來的，格外碧綠，點綴著鮮 於是我只剩下禱告，好像只剩上帝
瑋的《叛教者》就屬於這樣一類作 施瑋可以說是一個重歸大陸文學現場 花的草坪，通常那就是墓地。美國 不嫌我煩，只有他有許多空閒可以
品…… 的作家。作家立足於中國古典文論和 的墓地一般都在市中心而不是郊 談感情，可以愛，並且絕對保密。
楊劍龍（當代文學評論家、教 西方神學美學之間的契合之處，推介 外，在社區中，或是在車水馬龍的 可惜他有時會有反映，就像扔進樹
授、博導）： “靈性文學”，發展了老舍先生所提 路旁。灑滿了陽光，安安靜靜地好 洞裡的話突然長出種子裡的東西，
集詩人、畫家、基督徒、博士于 倡的“靈的文學”的文學觀。施瑋的 像一本攤開的書，讓匆匆穿行於都 讓你不能回避。
一身的施瑋，她的一切構成了其小說 小說從“信、望、愛”三個層面表達 市的人忍不住留下羡慕的一瞥。 應該什麼都能跟他說吧？為什
的詩性特徵和靈性內涵。施瑋的作品 了她對如何醫治經歷了歷史性災難的 我開車常常路過一片墓地，墓 麼今晚我心裡還是想著個老樹洞。
是一種迷茫與真誠的精神雲遊，第一 中國國民心靈傷痛的觀點，她所提供 園的名字叫“天堂的門”。總想著 他突然收斂了光芒，在我面前做了
人稱的視角、直抒胸臆的筆觸、對精 的思考角度和文化立場是我們大陸作 有一天停下來進去走走，就像渴望 個老樹洞，我卻沒話了，只是倒進
神世界的關注等，呈現出其宣導的靈 家相關的創傷敘事中所沒有的。 走進一本童話書裡，可是每次總有 去許多眼淚。

文稿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文責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