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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 苏东水文集
动了个人主义的兴起,从而击穿了封建神学的藩篱,重新唤起了市民社会的兴起。 为了保证商业交
易,因而民法重新发达起来。 封建主所重视的农业也并未说是有明确的政策上的抑制,客观上形成
抑制而后促进农业的发展,情况也是存在的。 同时也说明在这个比较上,国家的作用是不同的。
第八,国家干预是东方管理文化的传统,而自由放任是西方管理文化的传统。
自从国家出现,它作为社会最高权力体现者,在对社会进行的宏观管理和微观管理中就开始发
挥重要作用,但是东西方国家干预是有差别的。 相比而言,东方尤其是中国,国家对社会经济的干
预是强有力的,国家会规定一些强制规定,或直接参与经营(盐铁官营)以及成为社会经济尤其是农
业的发展(水利的兴修)配备促进和引导的政策。 西周,在土地制度方面,实行全国土地归国王所
有,即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周王分封诸侯,诸侯再分为卿大夫,分封的土地划分为“井”字
形,历史上称为井田制。 而在基层社会,则实际上仍由家族公社分配给各户耕种。 在赋税制度方
面,《周礼·地官·载师》记载:“凡任土,国宅无征,园廛二十而一,近郊十一,远郊二十而三,甸、稍、
县、都皆无过十二,唯漆林之征二十而已。”在矿冶方面,矿产只许国家开采,严禁私人采冶的官营制
度。 到初秋时,齐国“相地衰征”,按土地好坏登记征收赋税,鲁国实行“初税亩”,即履亩而税,按田
亩征税,不分公田、私田,凡占有土地者均按土地面积纳税,税率为产量的10% 。 郑国“作封洫”,“作
丘赋”,丈量土地,划分疆界,编制田亩,沟通水利渠道,承认土地私有权,并对私田实行征税。 汉代
实行抑商政策,《汉书·食货志》中记载“重税以困辱之”。 国家直接介入某些工商业,实行盐铁官
营,置“均输官”和“平准官”,直接经营商业,并通过对某些商品的收购与抛售以平抑市场物价,到唐
宋明清,更是过之。
而在西方,古代城邦制度和海外殖民主要是靠自由贸易,维持母邦和子邦的关系,市民社会较
东方农业社会要发达,是以中世纪稀疏的资本主义萌芽开始产生后,借助于文艺复兴运动,市民社
会相对于国家就有了长足的发展,各种交易制度,法律制度,海外贸易都依次而展开。 我们今天称
之为市场经济,其本质是在社会之上“自然生长”的,所以在西方社会,欧洲各国普遍采纳重商主义
和自由放任主义,虽然在此前,也会有一些国家的干预,但其规模和重要性、积极主动性也远不如东
方社会,而且远不是西方管理文化主流。
第九,东方重人文化和宗教,而西方重神化的宗教。
如果说,各个社会都存在一些心灵生活和行为的信条的话,那么东方的(中国)更是人文化和伦
理性的宗教,而西方的则主要是神性十足的宗教,前者以中国儒家为代表,后者以基督教文化为代
表。 东方的人文宗教和西方的神化宗教作用环境和机理都是有差别的。 人文宗教可以帮助日本经
济和东亚“四小龙”经济高速发展,新教也能在某种程度上帮助人们勇敢地去追求财富,这不是简单
的经济决定论所能解释的,这恰是文化的作用。
第十,东方管理文化是以家庭学为本的家国一体文化,而西方管理文化是以个人为本的集团本
位的文化。
东方管理文化不能简单地说以家庭为本位,西方管理文化也不能简单地说是个人本位。 因为
东西方人们都是社会的动物,都处在一定环境之中,都要过群体生活,东西方的组织行为模式之差
在于东方(如中国)是以家庭为本的国家一体,而西方则是以个人为本的集团本位,前者更多地与血
缘相关,后者会较少与血缘相关,而体现出某种权力利益之相关性。 前者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信用制
度是伦理化的,可以无中生有,海外华侨在这方面是很成功的,而在后者基础上产生的信用制度,则
利于有中生无,便于划分利益,共同开拓,这种特征各自同当时的环境相适应。
第十一,东方管理文化重综合,西方管理文化重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