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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2⽉18⽇ 星期⽇

燭之武退秦師（左傳）

晉侯、泰伯圍鄭，以其無禮於晉，且貳於楚也。晉軍函陵，秦軍氾南。佚之狐⾔於鄭伯曰：「國危
矣！若使燭之武⾒秦君，師必退。」

晉⽂公聯合秦穆公去圍攻鄭國，因為鄭國曾經對晉⽂公無禮，並且私近於楚。晉軍駐紮在函陵，秦軍
駐紮在氾南。佚之狐向鄭⽂公建議說：「國家的情勢非常危急了！如果能派遣燭之武去謁⾒秦君，敵
軍⼀定會撤退。」

公從之。辭曰：「⾂之壯也，猶不如⼈；今老矣，無能為也已。」公曰：「吾不能早⽤⼦，今急⽽求
⼦，是寡⼈之過也。然鄭亡，⼦亦有不利焉。」許之。夜，縋⽽出。
鄭⽂公聽從佚之狐的建議。燭之武卻推辭道：「⾂在壯年的時侯，尚且不如別⼈，如今年紀⼤了，不
會有什麼作為了。」鄭⽂公道：「我沒能及早重⽤您，現在國家危急時才來求您，這是寡⼈的過錯。
然⽽鄭國滅亡了，對您也不利啊！」燭之武答應了。夜裡在城牆邊繫上繩⼦，逃出城外。

⾒秦伯曰：「秦、晉圍鄭，鄭既知亡矣。若亡鄭⽽有益於君，敢以煩執事。越國以鄙遠，君知其難
也。焉⽤亡鄭以陪鄰？鄰之厚，君之薄也。若舍鄭以為東道主，⾏李之往來，共其乏困，君亦無所
害。且君嘗為晉君賜矣，許君焦、瑕，朝濟⽽夕設版焉，君之所知也。夫晉，何厭之有？既東封鄭，
⼜欲肆其⻄封，若不闕秦，將焉取之？闕秦以利晉，唯君圖之。」

燭之武謁⾒秦穆公，說道：「秦 晉兩國圍攻鄭，鄭已經知道要滅亡了！如果滅了鄭對您有利的話，
就冒昧地以這事⿇煩您！（如果攻下了鄭國，）遠隔他國⽽領有⼟地，您也知道這是不容易的事。
（久⽽久之，鄭⼀定會落到晉的⼿中），既知如此，⼜何必要幫忙滅鄭卻擴張晉的疆域呢?晉的實⼒
雄厚了，就等於削弱了您的國⼒。如果放了鄭，鄭國願意作為您東⽅旅途上的主⼈，當使者往返時，
可供給他們所⽋缺的東⻄，這對您也沒什麼害處啊！再說鄭曾有恩於晉君，當年晉君答應給鄭國焦、
瑕兩城⾢，可是卻在早晨剛渡河回國，晚上就築城設防了，這是您所知道的。說到晉，那有滿⾜的時
候呢？向東（鄭國）開拓封疆後，當然⼜會想擴張⻄⾯的疆域。如果不侵略秦，將到從那裡下⼿呢？
（攻鄭是）損害秦國卻圖利了晉，希望您考慮⼀下！」

秦伯說，與鄭⼈盟。使杞⼦、逢孫、楊孫戍之，乃還。

秦穆公聽了很滿意，就和鄭訂下盟約，並派遣杞⼦、逢孫、楊孫為鄭國戍守，就撤軍回國了。
⼦犯請擊之，公曰：「不可，微夫⼈之⼒不及此。因⼈之⼒⽽敝之，不仁；失其所與，不知；以亂易
整，不武。吾其還也。」亦去之。

⼦犯請晉⽂公攻擊秦軍，⽂公說：「不⾏！沒有穆公的助⼒，我不能返國為君；仰仗別⼈的助⼒卻反
過來擊敗他，這是不仁德的；（⼀旦開戰，勢必會）失了親善的盟邦，這是不智慧的；相親的兩國卻
反⽬分裂，這不算武勇。我們還是回去吧!」晉也撤兵回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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