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062 - 福爾摩斯探案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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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還記得,我突然住了口。情況是這樣,正在這時我看見某種東西,它使我大為
驚訝,同時又大大縮小了我們的查詢範圍。
“華生,你是醫生,你知道,人體上任何部分都不象耳朵那樣千差萬別。各人的耳朵
各不相同,這是常理。在去年的《人類學雜誌》上,你可以看到我所寫的關於這一問
題的兩篇短文。我以一個專家的眼光檢查了紙盒裡的兩隻耳朵,並仔細觀察了這兩隻
耳朵在解剖學上的特點。當我注視庫辛小姐,看到她的耳朵同我檢查過的那只女人耳
朵極為相似時,你可以想像我當時的驚愕心情了。這件事決非巧合。耳翼都很短,上
耳的彎曲度也都很大,內耳軟骨的旋卷形狀也相似。從所有特徵上看,簡直是同一只
耳朵。
“我當然立即就知道這一發現極其重要。受害者是血緣親屬這一點是明顯的,可能還
是很近的關係。我開始同她談起她的家庭,你記得吧,她立即就把一些極有價值的詳
細情況告訴了我們。
“首先,她的妹妹叫薩拉,她的住址不久前一直是相同的,所以,誤會從何而來,包
裹是寄給誰的,這就很清楚了。接著,我們又聽說那個服務員娶了老三,並且得知他
一度曾和薩拉小姐打得火熱,所以她就去到利物浦和布朗納一家在一起。後來一場爭
吵把他們分開,幾個月來他們斷絕了一切通信。所以,如果布朗納要寄包裹給薩拉小
姐,他當然會寄到她原來的舊址。
“現在,真相開始大白。我們已經知道有個服務員,這個人富於感情,容易衝動——你
記得,他為了和妻子在一起,拋棄了一個非常優厚的差事——而且有時候嗜酒如命。我
們有理由相信,他的妻子已被謀害,而有一個男人——假定是一個海員——也同時被人殺
害了。當然,這立刻就使人想到,這一罪行的動機就是妒忌。那麼,為什麼又把這次
凶案的證據寄給薩拉·庫辛小姐呢?也許是因為她在利物浦居住期間,曾插手了造成
這一悲劇的事件。你知道,這條航線的船隻在貝爾法斯特,都柏林和沃特福德等地停
靠,
因此,假定作案的是布朗納,作案後立即上了'五朔節'號,那麼,貝爾法斯特則是他
能夠寄出他那個可怕的包裹的第一個碼頭。
“在這一階段,顯然也可能有第二種答案,而且,雖然我認為這根本不可能,可是我
決定在繼續下去之前把它說清楚。也許有一個失戀的情人謀殺了布朗納夫婦,那只男
人的耳朵可能就是丈夫的。這一說法將會遭到許多人的堅決反對,但卻是可以想像
的。所以我拍了個電報給我在利物浦警界辦事的朋友阿爾加,請他去查明布朗納太太
是否在家,布朗納是否已乘'五朔節'號走了。後來,我和你就去瓦林頓拜訪薩拉小姐
去了。
“首先,我急於瞭解,這家人的耳朵和她的耳朵相似的程度。當然,她可能告訴我們
十分重要的情報,但我並不抱多大希望。她肯定在前一天已經聽說過這個案子,因為
克羅伊登已經滿城風雨,而且只有她一個人知道這個包裹是寄給誰的。如果她願意協
助司法部門,她可能早已向警方報告。顯然我們有義務去拜訪她,於是我們就去了。
我們發現,包裹到達的消息——此後她就病倒了——給了她那麼大的影響,以致使她患了
腦病。進一步搞清楚的是,她瞭解這件事的全部意義,但同樣清楚的是,我們必須等
待一段時間才能得到她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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